司嚴和蘇念吃過午飯,下午要去司家老宅。
出門時,蘇紅著像趕場一樣的兩個孩子,輕聲叮囑兒:“到了老宅多住兩天,好好陪陪你爺爺,別到跑,你現在子沉。”
蘇紅雖然上這麼說,心里卻不是這樣想。
陳老太太微紅的眼眶和丈夫陳然那掩不住的落寞,都看在眼里。
其實也舍不得,可婿已經陪著兒在這住了好幾天。大過年的,誰家不盼著兒孫團聚呢?
想到這里,蘇紅不由心輕嘆:都想要兒孫繞膝,到底還是孩子生了啊。
蘇念瞧著眼前這副依依不舍的景,不怕事兒大地開口:“爸媽,要不你們趁著過年,再努力拼一個‘新年寶寶’唄?”
這沒心沒肺地一嗓子,一出口,蘇念就被自己逗得笑出了聲,司嚴在一旁強忍著笑意,默默別過臉去。
蘇紅笑著輕斥了一句,“你這皮孩子,連爹媽都敢調侃!”
不遠的陳老太太顯然也聽見了這話,若有所思地了兒子和兒媳一眼,角還帶著點笑意 —— 其實倒沒別的心思,就是覺得孫這主意逗,看開了,孩子們的事,隨他們就好。
陳然倒是一臉淡定,接話接得四平八穩:“建議收到,你們趕奔赴下一場吧,別讓司家老人等急了。”
司嚴開車時,旁邊的丫頭嘀咕了一路:
“你說我爸媽會不會真拼吧?”
“看我的意思,怎麼同意這事呢?”
“壞了,我不會給我媽施吧。”
越想越覺得自己闖了禍,懊惱地拍了下:“都怪我這破,瞎出主意!”
到最後,陳老太太正因為那“若有所思”的一眼,被蘇念功地想了一個惡婆婆形象。
老太太要是知道孫的想法,只怕得哭無淚:我就隨便一看,絕對不存在施的想法啊,生不生隨他們去......
這剛剛洗白的劇啊,一秒回到解放前!
司嚴握著方向盤,余瞥見皺小山的眉頭,忍不住笑了。
他騰出一只手,輕輕覆在手背上:“別瞎想,媽和爸心里有數,也許本就沒那意思。”
其實他心里還憋著笑 —— 剛才老太太那眼神,明明就是覺得有趣,哪有半分 “惡婆婆” 的樣子?
也就是他家這丫頭,能腦補出一出大戲。
到了司家老宅,遠遠就看見紅燈籠掛了一路,紅漆大門上著燙金的春聯,連門環上都系了紅綢子。
剛停穩,李嘉微就捧著個橘子跑了出來,里還嚷嚷著:“嫂子!可算等回來你們了!”
“慢點跑,別撞著你嫂子。” 司玉清跟在後面,快步上前扶住蘇念的胳膊,眼神還特意掃了眼的肚子,“月份大了,走路可得小心點。”
蘇念笑著跟姑姑打了招呼,跟著們往里走。
一進客廳,暖意就裹了上來 —— 司老爺子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看見們進來,放下茶杯就笑了:“念念來了,快坐,剛燉的燕窩還溫著。” 張明華也趕起,把沙發上的靠墊往蘇念這邊挪了挪:“快歇著,別站著。”
一屋子人圍著蘇念問長問短,自然也問到了陳老太太的況。司嚴怕蘇念還惦記著“眼神”那茬,趕接話:“算穩定,還和我們一起打麻將來著。”
司家比陳家熱鬧些,司玉清一家三口都回來了,李承業父母走得早,每年年節都在司家過。
這會兒在廚房正忙著,對,在司家可是男人進廚房的傳統。
司國清系著藏青的圍,戴著老花鏡切,李承業在旁邊剝蒜,張明華和司玉清坐在小凳子上摘菜,笑聲飄出廚房,滿是煙火氣。
幾個小輩倒了 “甩手掌柜”,大人們忙得心甘愿—— 這大概就是過年的意義,有人忙著張羅,有人忙著陪伴,怎麼都不覺得累。
華燈初上時,晚飯上了桌。
紅木餐桌上擺滿了菜,果和飲料酒水擺了一排,司老爺子端著酒杯站起來,清了清嗓子:“今天是大年三十,咱們家添了念念這個新媳婦,再過一月還能添個小寶貝,是雙喜臨門!祝福我們家添丁進口!我先敬大家一杯,祝咱們全家平平安安,和和!”
眾人都站起來舉杯,蘇念也端著果,輕輕了司嚴的杯子,眼底滿是笑意。
飯後就是 “紅包雨”。
司老爺子第一個掏紅包,遞給蘇念時,還特意拍了拍的手:“念念,這是爺爺給你的。” 紅包厚實得很,蘇念接過來,指尖都能覺到里面紅票票的分量。
接著張明華、司國清、司玉清…… 一個個紅包遞過來,蘇念雙手都捧不下了,司嚴趕把自己的外套口袋騰出來,幫把紅包放好。
以前過年哪拿過這麼多紅包,原來當人媳婦還有這好。
晚上守歲,人多更熱鬧。
蘇念和老太太、司玉清、張明華湊了一桌麻將,李承業陪著司老爺子下棋。
李嘉微拉著司嚴的胳膊,非要他一起去放煙花:“表哥,你陪我去嘛,外面的煙花可好看了!”
嚴卻盯著蘇念的方向,舍不得挪窩,他從口袋里出個厚紅包,遞給李嘉微:“拿上紅包,你自己玩去吧。”
李嘉微掂了掂紅包,撇撇:“好吧。”
快到十二點時,所有人都往院子里走。
司嚴把自己的羽絨服披在蘇念上,又用圍巾把的脖子裹得嚴嚴實實,只著一雙眼睛:“外面冷,別凍著。” 蘇念靠在他懷里,看著天上的煙花 ——有的像金綻放,有的像流星劃過,還有的像繡球......
零點的鐘聲剛響,院子里就響起了歡呼聲。
李嘉微舉著煙花棒,在院子里跑著轉圈,煙花棒的映著的笑臉。
暖黃的燈從屋里灑出來,落在每個人上,溫得不像話。
蘇念了肚子,心里滿得快要溢出來 —— 要是再有個跑來跑去的孩子,就更圓滿了。
窗外的煙花還在響,屋里的笑聲也沒停。暖融融的燈下,親人圍在邊 —— 這就是最好的年,最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