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嚴帶著半歲的寶兒平安回到國，開始了既當爹又當媽的生活。
清晨六點半，生鐘比鬧鐘先一步喚醒司嚴。
他手探進嬰兒床，作輕得像怕驚擾了空氣里還未散去的夜。
指尖到溫熱的小子，司嚴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踏實開始新的一天。
寶兒還沒完全醒，小眉頭皺著，小無意識地嘬著，像在尋找悉的源。
司嚴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來，手臂托著他的腰，掌心護著他的後腦勺，這個姿勢他練了無數遍，從最初的僵笨拙，到如今的練自然，連王姐都說他比不媽媽都細心。
“我們寶兒醒啦？”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家伙，聲音放得又輕又，和在大學課堂上的教授模樣判若兩人。
換尿布、沖、喂，一套流程下來，天已經過窗簾隙照進了客廳。
司嚴抱著吃飽喝足的寶兒坐在沙發上，小家伙靠在他懷里，眼睛卻好奇地盯著他襯衫上的紐扣。他出手指，輕輕了寶兒的小臉蛋，乎乎的讓他角不自覺地上揚。
手機放在旁邊的茶幾上，屏幕亮了一下，是蘇念發來的早安消息，附帶一張在法國公寓窗邊拍的日出照片。
司嚴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挲著照片里的景象。
蘇念去法國學習已經半年了，最初的日子里，兩人幾乎每天都要視頻通話到深夜。
他會給講寶兒今天又學會了什麼新作，會跟他分在課堂上的收獲，偶爾也會抱怨幾句法語的復雜和異鄉的孤獨。
後來隨著寶兒作息逐漸規律，兩人的學習工作也慢慢步正軌，視頻的頻率才漸漸降低，但每天的早安晚安從未間斷。
“媽媽很快就要回來了哦。” 司嚴低頭對懷里的寶兒輕聲說，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蘇念在微信里說，農歷新年會回國一趟，這消息讓他興了好幾天。
他甚至已經開始計劃，蘇念回來的那天，要去機場接，然後兩人狠狠地在一起。
他想象著蘇念看到寶兒現在模樣時的驚喜 —— 半年前他帶著寶兒從法國離開的時候，寶兒還只會躺在床上蹬，現在已經能扶著沙發邁步子了，還會發出 “爸爸” 的模糊音節。
上午九點，司嚴把寶兒給王姐，自己則拎著裝有教案和講義的帆布包趕往中醫大，家里他不擔心，一會岳母蘇紅也要過來一起照顧寶兒。
路上，他習慣地打開收音機，里面正播放著一首舒緩的歌，歌詞里關于等待和重逢的字句，讓他心里泛起一陣暖意。
司嚴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支持蘇念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他記得帶著寶兒從法國回來，寶兒在他懷里睡得正香，蘇念抱著他們倆，眼圈紅紅的，反復叮囑他要照顧好自己和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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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來，” 在他耳邊輕聲說，“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這句話，了他這半年來最溫暖的藉。
抵達中醫大，司嚴先去辦公室整理了今天要講的《中醫基礎理論》課程重點，又翻看了學生們上周提的案例分析作業，在需要重點點評的地方做了標記。
上課鈴響後，他拿著教案走進教室，原本略帶疲憊的神瞬間變得專注嚴謹。
“上節課我們講了五行學說在中醫診斷中的應用，今天我們結合病例，來分析五行相生相克理論在治療中的實踐……” 他聲音洪亮，條理清晰，時不時拿起筆在黑板上寫下關鍵知識點，偶爾還會提問學生，引導他們主思考，課堂氛圍既嚴肅又活躍。
課程進行到一半，他的手機震了一下，是岳母蘇紅發來的視頻，視頻里寶兒正坐在爬行墊上玩玩，小臉上滿是笑意。
司嚴講課的語速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溫，隨即又迅速投到教學中。
下課後，他立刻給岳母回了消息，詢問寶兒有沒有哭鬧，午飯吃得怎麼樣。
同事兼好友李教授路過辦公室，笑著打趣：“司嚴，自從當爹又當媽，你這手機就了‘寶兒專屬聯絡’，以前下課就扎進實驗室的‘學卷王’，現在三句話離不開家里的小家伙。”
司嚴聽著，無奈又幸福地笑了笑。
下午沒課，司嚴提前離開了學校，他要去商場給蘇念和寶兒買東西。
他記得蘇念之前說過，法國的冬天比國冷，所以他特意給選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還有一條最喜歡的淺灰圍巾。
然後又去嬰兒用品區，給寶兒買了新的連和能鍛煉抓握能力的絨玩。
看著貨架上琳瑯滿目的嬰兒用品，他想起蘇念以前總說，要親自給寶兒挑選每一件東西，可現在卻只能隔著千山萬水，蘇念只能通過視頻看著寶兒長大，心里不泛起一陣酸。
回到家的時候，寶兒剛睡醒，看到他回來，立刻出小胳膊要他抱。
司嚴放下手里的東西，快步走過去把寶兒抱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爸爸給寶兒買了新玩哦。” 他一邊說，一邊從購袋里拿出一個會唱歌的小鴨子，寶兒看到玩，立刻出小手去抓，里發出歡快的聲。
晚上，哄寶兒睡著後，司嚴坐在書房里，打開電腦，一邊整理白天上課的課件，一邊翻看蘇念發來的照片和視頻。
有在學校里和同學一起做設計的場景，有在黎街頭拍的風景照，還有對著鏡頭給寶兒講故事的樣子。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仿佛這樣就能離更近一點。
他想起那會他帶著寶兒從法國回來的時候，寶兒或許是從沒完沒了的沖泡里，覺到媽媽不在邊，夜里總是哭鬧，他抱著孩子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哄到凌晨才能勉強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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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他既要照顧寶兒，又要準備課程、批改作業、推進研究項目，整個人疲憊不堪。
但每當看到寶兒睡的臉龐，想到蘇念在國外努力學習的樣子，他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 他們都在為了這個家，為了更好的未來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