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還縈繞在指尖，團圓的暖意尚未散盡，蘇念便拖著行李箱再次踏上飛往法國的航班。
舷窗外的雲層漸漸模糊了故土的廓，著遠方輕輕攥了手心：為了早日學回國，回到司嚴和兒子寶兒邊，必須努力，再努力些。
書桌前的臺燈總亮到深夜，筆記寫滿了一本又一本，每一篇論文背後，都藏著對家人的思念。
在國外有多拼，只有自己知道：累到趴在桌上睡著時，夢里全是寶兒喊 “媽媽” 的語；趕論文錯過飯點時，看到司嚴發來的 “記得吃飯”，才想起自己又忘了照顧好自己。
可每當疲憊涌上心頭，一想到司嚴在國的模樣，的心就又酸又 —— 他既要扛著工作的力，又要獨自撐起家里的一切：夜里起來給寶兒沖，周末陪小家伙去游樂園瘋跑，孩子冒發燒時整夜守在床邊，活了既當爹又當媽的超人爸比。
每次視頻通話，司嚴總笑著說 “家里一切都好，你別心”，末了又反復叮囑 “別太拼，按時吃飯”。
可屏幕里他眼底那圈化不開的青黑，騙不了人 —— 太清楚了，準是寶兒夜里又鬧了，他又熬了整宿。
到邊的心疼終究沒問出口，只對著空白文檔，一篇篇寫下思念與牽掛：“今天看到街上的小朋友，想起寶兒上次說要媽媽陪他搭積木”“司嚴，你別總熬夜，胃不好要記得吃早餐”……
寫好的郵件反復讀了幾遍，指尖懸在發送鍵上卻終究收回 —— 他已經夠累了，怎能再讓這些文字徒增他的牽掛？于是那些心事，便靜靜躺在郵箱草稿箱里，了獨屬于的念想。
日子在書頁翻與思念中悄然溜走，轉眼又是一年農歷新年。
這一次，蘇念提前敲完了畢業論文，拿到學位證書的那一刻，攥著證書的手都在抖 —— 終于，不用再隔著冰冷的屏幕說想念了，終于可以回到他們邊了。
沒告訴司嚴歸期，想把這份重逢變驚喜。
回國的航班降落在江城時已是深夜，冷的夜風裹著悉的城市氣息撲面而來，蘇念了網約車，報出萬景國際的地址時，心臟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直跳。
坐在後座，忍不住彎起角，腦子里一遍遍排演著到家的畫面：寶兒會不會撲進懷里，地喊 “媽媽回來了”？司嚴看到，會不會像從前那樣，笑著把擁進懷里？想象中他的擁抱與親吻，讓臉頰發燙。
“姑娘，看你這模樣，是好久沒回家了吧？想爸媽了？” 開車的中年大叔從後視鏡里瞥見的笑意，忍不住搭話。
蘇念笑著點頭：“嗯，想了。” 心里卻悄悄補了一句 —— 不止爸媽，還有等我回家的老公，和盼著媽媽的兒子。
Advertisement
萬景國際的家里，暖黃的燈還留著一盞。
司嚴剛輕手輕腳哄睡了寶兒，小家伙傍晚非要跟他比賽跑步，瘋玩了好久，此刻睡得正香，小眉頭還微微皺著，像在夢里繼續跟爸爸 “較勁”。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破了寧靜，司嚴看了眼手機 —— 晚上十點，這麼晚，難道是岳母有急事？
他沒多想，也沒看門口的控制面板，徑直走過去開門，里還念叨著：“媽，這麼晚了，您有什麼……”
話沒說完，看清門口的人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眼前的蘇念穿著淺外套，頭發還帶著點旅途的微，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司嚴的眼神從錯愕到震驚，再到難以置信的狂喜，足足愣了一秒，才啞著嗓子出一句：“丫頭？你…… 回來了？”
下一秒，他幾乎是本能地一把將拉進懷里，反手關上了門，將輕輕抵在玄關的墻上。
思念如水般涌上來，可手掌抵在後腰時，卻又放得極輕極輕 —— 仿佛是易碎的珍寶，怕稍一用力，就會弄碎這個盼了無數日夜的夢。
他的呼吸里帶著悉的雪松氣息，溫熱地撲在頸窩，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夜里趕路，多累啊。”
蘇念的行李箱還歪在玄關，子磕著地板的輕響早被心跳蓋過。
抬手，指尖輕輕上司嚴眼下的烏青 —— 比視頻里看得更真切。
指腹不經意蹭到他下上沒來得及刮的胡茬，有點扎手，眼淚就這麼猝不及防地砸在他手背上。
“想給你們個驚喜……” 聲音帶著點哽咽，“學業趕得急，一拿到證書，我就立刻訂了機票回來……”
話沒說完，司嚴就扣住的後頸，低頭吻了下來。
沒有急切的掠奪，只有細細的、帶著委屈與思念的廝磨，仿佛要把這一年多的牽掛都進這個吻里，又怕下一秒就會再次踏上離開的飛機。
蘇念的手不自覺攥住他的睡領口，布料洗得的，帶著悉的 —— 那是出國前，親手給他制的那件。原來，他一直都穿著。
“寶兒……” 蘇念輕輕推開他，剛吐出兩個字，就被他打斷。
“噓 ——” 他抵著的額頭，聲音放得又輕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可憐：“趁他睡得香，能不能…… 讓我先好好抱抱你？”
蘇念還沒來得及應聲，就又被他的吻堵上，這一次，多了幾分不容拒絕的霸道。
細碎的料聲在安靜的客廳里格外清晰，下一秒，就被司嚴打橫抱了起來，腳步急切地走向主臥。
月從窗簾隙里進來，映著兩人纏的影，耳鬢廝磨間，是抑了太久的思念與溫存，每一個都帶著 久別重逢的珍視。
Advertisement
激褪去後，兩人洗了澡，特意換上的拖鞋，腳步放得極輕，像兩個怕吵醒孩子的 “小”，一同悄悄走向兒房。
“寶兒……” 蘇念輕吻兒子，下一秒，寶兒著眼睛醒來，待看清親他的人時，小突然咧開，又猛地憋回去，眼淚先掉了下來：“媽媽？”
蘇念張開胳膊一把抱著寶兒，孩子也抱著媽媽的脖子哭：“媽媽你怎麼才回來！爸爸說，想媽媽的話，對著飛機許愿就會靈……”
司嚴站在旁邊，看著妻兒相擁的模樣，眼眶也紅了。
“好了，好了，媽媽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你們了。”蘇念一邊安一邊躺在兒子的旁。
司嚴也躺下，一家人相擁而眠。
蘇念看著眼前的家人，心里滿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