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腥味彌漫開來，沈苒苒這才張起來。

迅速蹲下，手去抹霍宏楚的臉。

剛剛到他的臉時，指尖就襲來了一陣冰冷的覺。

嚇得直接回手，整個人差點就直接摔到地上了。

“司康！司醫生。”沈苒苒聲音抖，大聲地喊司康的名字。

很快，司康上樓，他站在門口問：“沈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苒苒指著躺在地上的霍宏楚，抖得更加厲害了：“他剛剛忽然就摔倒了，頭上流了，你看看是怎麼回事。”

“您別著急。”司康比沈苒苒要冷靜。

連忙讓人先把霍宏楚抬到床上，沈苒苒就站在床邊，但是不敢靠近，更不敢直接看霍宏楚的臉。

“沈小姐，您別擔心，霍總是太累了昏倒了，只是頭部出了而已，我剛剛已經給他打了止針，也理過了，生命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檢查完畢之后，司康對沈苒苒說。

沈苒苒的那顆心依舊是吊著的，本就松不下來。

“那他還會出現別的問題嗎？”張詢問。

“這個暫時我也不能保證，只能麻煩您先照顧他一段時間了，霍總對別的傭人都很敏，特別地排斥。”

“那怎麼行，我跟他又不是那種關系，怎麼可能留下來照顧他。”

“他的頭好像是您給敲破的吧？要不然現在也不至于會昏迷不醒地躺著，沈小姐總應該做出一些彌補不是嗎？”

“既然這樣，我只能在這里待到他蘇醒之前了。”霍宏楚忽然摔倒并且昏迷，的確跟也不了關系。

沈苒苒用力咬了一下瓣，勉強答應。

答應了之后，司康就把霍宏楚需要用的藥都拿過來給看了一遍，還有一些護理上的知識，他也都跟沈苒苒講了。

沈苒苒聽得很仔細，也把一些需要特別注意的給記下了。

“那這幾天，霍總就麻煩您照料了。”

“我盡量。”

等司康帶著助手離開，沈苒苒才忽然反應過來，好像在不知不覺之中，掉司康的圈套了。

這次過來，只是想要看下霍宏楚死了沒，完全沒有留下來照顧的意思。

但被司康一糊弄，莫名其妙地就變了看護霍宏楚的護工。

一個傷害他人的兇手，哪里配得上這樣心的照料。

一想到這里，沈苒苒氣得不打一出來，直接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放，就準備走了。

誰料到，才剛剛走出門，就被傭人給攔住了。

傭人并沒有像之前那般地對尖酸刻薄，而是很客氣地請求沈苒苒留下。

“沈小姐，您就看在霍總一直都很在乎您的份上，留下來吧。”

“他在乎我？所以給我打造一個金籠？那我也在乎你，給你造一個籠子把你關進去好不好？”

“只要沈小姐您愿意留下，別說是關金籠，就算是鎖地下室也沒有關系。”傭人哀求，“霍總并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壞，他對我們這些下人都是很好的。很多上流社會的貴族都不把我們這些做事的下人當人，但是霍總從來不會這樣，他只是看上去兇了一些，其實他很恤我們。”

“是啊，霍總還有立基金會，一直在幫助貧困山區的兒，每年也都有捐款的，如果沈小姐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書房里都有捐款記錄。”

這些，沈苒苒倒是不知道，一直都覺得霍宏楚這個人很瘋，只會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從來不會顧及其他人。

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如此善良的一面……

沈苒苒立刻搖搖頭，想要把傭人強行灌輸給的想法從腦海中刪除。

“他對你們好，那是因為你們還要給他做事，他對我的壞也是真的，我是因為他而失去了一切。”

“沈小姐，請您留下。”傭人直接給沈苒苒跪下了。

沈苒苒連忙去攙扶，但是傭人就跪著，死都不肯站起來。

“您要是不留下，我就不起來。”是鐵了心了，想用這個來要挾沈苒苒。

“那你繼續跪著。”沈苒苒也沒有要慣著傭人的打算，既然想表忠心，想要跪著，那就讓繼續。

沈苒苒直接從傭人的邊繞了過去，沒走幾步，后就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苒苒。”

“我對不起你。”

“你能不能不要走。”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像是昏睡下的囈語。

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沈苒苒又覺到心中一痛。

雙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定住了一樣，本沒有辦法再向前邁開一步。

傭人還跪在地上，里喃喃道：“沈小姐，你不能走，您得留下。”

沈苒苒把心一橫，咬住，想要拋下一切離開。

但是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霍宏楚傷脆弱的一面。

他是囚過，但反之，沈苒苒也跟辰星合作朝著霍宏楚捅過刀子。那個時候就已經講得很清楚明白了，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現在他病重，卻棄置不顧，這跟不把人命當命的霍宏楚又有什麼區別呢？

一想到這個，沈苒苒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腸。

轉回到臥室，走到床邊，霍宏楚的眸子剛好睜開了。

他出手，像是下意識地抓著沈苒苒的手。

“不要走。”他的聲音之中帶著哀求，沈苒苒聽了只覺得心里一痛。

坐下，剛剛想把手從霍宏楚的手心走。就聽到霍宏楚再度開口：“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呢？我傷了你的心，要不……你把我的心挖出來。”

沈苒苒震驚：“你沒有昏迷嗎？”

這話是人說的？還讓挖心。

一個人要是連心都沒有了，還怎麼活。

“苒苒，不要走。”

“我真的錯了。”

他又開始重復之前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就像是一個知道了錯的孩子在乞求原諒。

此刻的他，早已沒有了往日威風凜凜的樣子。

他看上去又虛弱，又讓人覺有些可憐。

“先不提以前的事了。”沈苒苒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你先把養好，再談別的。”

“你不要走。”他又開始重復了。

沈苒苒氣的很想一拳頭直接就把他敲暈了，但他頭部還有淤，也不敢隨意的，只能坐在那，任由他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