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羽還是梁子羽，如果他哪天不跟提錢了，可能還得擔心一下，想著是不是被人給換了腦子調包了。

“費用霍總會一并支付的，這點沈小姐您不用擔心。”其他人都在開玩笑，唯獨高勤認真了，他對沈苒苒說。

“你們霍氏的人很欺負人，難道覺得我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還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辱人？”

“沈小姐誤會了，本來這種小事，屬下就會一并理好的。”高勤知道沈苒苒在霍宏楚心中的分量，同說話的時候，也是恭敬之中還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了話最后惹得沈苒苒不高興。

他現在是覺額頭上一直在冒冷汗，心虛得很。

好在梁子羽比較會說話，他幫高勤解圍：“你剛剛還說我心急，勸我要冷靜一點，現在這話我應該要全部奉還給你，你最近的脾氣好像也暴躁了些，得深呼吸，平穩一下自己的心。”

“我教你的法子，想不到你反過來教訓我。”沈苒苒也很無奈。

“你去參加上家的晚宴了嗎？”他問。

“去了，不過中途出了一些事，晚宴取消。”

“要是那個時候我人是清醒的，肯定拖著不讓你去，你這也太沖了，打草驚蛇。”

“我打草驚蛇？”

“我前面是不是喊你趕跑？你沒跑還去晚宴上自投羅網？你說那個人為什麼要把陳薇那種草包人扶持上位呢？肯定是知道你的份的。”

梁子羽現在都不繞彎子了，直接攤牌。

他攤牌得如此迅速干脆，沈苒苒心里有點沒底。

之前只是猜測自己份，覺得跟上家有關。

但從霍宏楚的態度來看，他似乎早就清楚自己的份了。

不僅如此，就連幫忙查探消息的梁子羽知道的都比多。

這讓心忽然產生了一挫敗，好在這種覺也沒有在心里停留多長時間，很快就消失了。

“我人已經去了，鬧也鬧過了，現在變這樣。”

“我心疼那個男人，還得給你收拾爛攤子。”他嘖嘖兩聲，“你高勤對吧，你們老板最近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還得空來管的事，偏偏某些人還不領。”

“我只負責保護霍總下達命令要保護的人，其他的事一概不管。”高勤并沒有順著梁子羽的話來，反倒面無表地說。

梁子羽原本是坐著的，他使喚高勤：“我坐著有點累，你幫幫忙，我想躺一下。”

高勤走過去，揪著他的病號服，再這麼一扯，梁子羽就強行地躺下了。

他哀嚎兩聲：“讓你幫忙的，作那麼魯。”

“你對沈小姐不夠尊敬，在我這里自然也得不到多高的待遇。”高勤說得理所當然。

梁子羽雙手抱著頭，他視線向沈苒苒：“看到了吧？你傷害他千百次，但是那個男人對你如初。”

“梁子羽，我看你的腦子是不是摔壞了。”沈苒苒指尖了眉心，“你不是會調查嗎？但凡會調查的人，在查清楚之前發生的事之后，也不可能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

“他以前是怎麼對我的，你看不見嗎？”

“車好像沒有停好，我去檢查一下。”沈苒苒在和梁子羽發生爭執的時候，高勤就隨便找了一個很拙劣的理由，然后溜了。

“你在神病院那三年，的確不好過，不過那也不能全怪他。”

“哦？我倒想聽聽看你的高見。”

“三年前，他以為你謀殺了他的未婚妻，對你恨之骨，加上他的格就是那種偏執到要將對方置于死地的格，在那種況下，他會這樣做一點也不意外。你本不可能把他當是正常人來看待。”

“在這之后，他囚你，這也是為了把你拴在邊。你在神病院也待了三年，什麼樣病癥的病人不都見過嗎？還想不通？”沒有別人在場，梁子羽說話也略顯隨意。

“我不知道在你眼中看到的是什麼，反正我調查的時候是看到了，一個心里有問題的男人在一點點被你改變的過程。如果是三年前的霍宏楚，我現在早就死了，本不可能站在這里跟你說話。”

“你的意思是，他因為我而改變，我就必須要接一切？”

“這個我不知道，看你們怎麼相唄。”話說到這個份上，梁子羽忽然閉口不談了，“不說他了，省得到時候你以為我是被他給收買了，才會幫你說話。”

“你前面說的危機是什麼？”

“不知道，不想說，累了。”他把眼睛一閉，“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最近最好不要離開霍宏楚的保護范圍，容易出事。”

說完這個話之后，梁子羽就沒再開口了，沈苒苒問他也是避而不答，再過了一會，他已經發出了勻稱的鼾聲。

看他是真的累了，不像是故意作假，沈苒苒也沒有吵醒他。

也沒回小公寓，而是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一個晚上。

一直坐到早晨，有太從窗戶外面進來。這讓原本有些昏昏睡的緩緩睜開眼。

高勤就站在一旁，邊還有個男人，沈苒苒認得，是頌年。

這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邊，就像是兩尊門神。有他們兩個在，本就沒人敢接近，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能好好的休息一會。

“車已經備好了，沈小姐您這邊隨時都能上車。”

“昨天霍氏出了什麼事？你們兩個不可能不知道吧？”

“這個，屬下不知。”高勤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多有些猶豫。

“算了，問你們應該也不知道。”沈苒苒站起，“你們不用跟著我了，我現在去工作室上班安全得很。”

“沈小姐，可以不必理會，就當作我們都是不存在的。”高勤又說，“我和頌年只會遠距離跟著，不會讓你到不適。”

“那能不要再向他匯報我的行蹤了嗎？不管我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著，就像是時時刻刻被監視的那樣，讓我一點自由都覺不到。”可能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有點多，和高勤說話也沒有之前那般的友善了。

可不管對高勤是什麼態度，高勤的回答都是一樣的：“屬下先告退，沈小姐放心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