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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書房外敲了敲門，聽到“進來”才走進去，看到男人坐在桌前。
“燉了一下午, 先生要不要嘗嘗？”德叔將甜湯放下, “許小姐沒來得及喝就走了。”
他作為管家, 當然知道宋懷序從來不吃甜的食，但問一句也沒什麼。
宋懷序抬眸看他，“有話直說。”
德叔：“許小姐這次回去還會來嗎？”
不說別的，就說許南音這又有禮貌、長得也，他這種中老年長輩慈之心本忍不住。
宋懷序口吻輕描淡寫：“不如把你送去家，正好氣, 又吃甜又哭, 你伺候。”
德叔：“……”
“我當然要留著照顧先生。”他表忠心, “以後有了機會再見許小姐。”
德叔正琢磨著, 港城那邊的別墅也有一個管家在，就見男人站了起來。
“備車去機場。”
-
許南音落地港城時, 天已黑。
海鹽味的風吹拂著的臉，比起寧城的悶熱，這里更一些。
“上飛機前我已經讓人澄清新聞了, 現在應該都差不多了。”許母如今也是雷厲風行。
“我看看。”許南音打開手機。
其實這件事涉及豪門, 又有人不能得罪，所以明面上的大新聞是沒有的。
不過總有路人無所謂，吃瓜之心最重要, 所以殘留著一些帶暗語的帖子。
“我是港城的，我來證明，許天石夫妻倆今天去接兒回家了。”
“樓上ip可信。看來是真的了，小道消息能傳出來肯定是真的可能更大。”
“我就在寧城，這邊確實有人親眼看見的，昨晚都進醫院了，有圖。”
“你們說，那位這麼殘暴嗎，這可是二十一世紀呢，應該不至于吧。”
“這不都有人證，有證嗎。”
“你們是一點不信澄清啊。許南音真是過敏啊，不是待，我真的是笑瘋了，有的人皮，用力就會起疹，像我就是，和普通的過敏確實像的。”
“豪門里事最多，以我多年經驗來看，大概是許家迫于權勢，只能委屈自吞。”
許南音：“……”
看著只覺得好笑，他們可真能腦補，一定是宋懷序平時不注重宣傳自己。
像很多有錢大佬，做慈善、行好事，那都要人盡皆知，留下好名聲。
宋懷序從來沒做。
外界說他親緣淡薄，如果有親人出面澄清，傳聞絕對不會這樣夸張。
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看到留下的擬結婚通知書，要是問顯得自己很關注很不矜持。
“珠珠，想什麼呢，回家了。”許父樂呵呵地，總算回了自己的地盤，“討厭的都走了。”
許南音回港的消息不曾瞞。
才剛出機場，林芷君們的消息就轟炸手機，問新聞是真是假，其實都猜是假的。
梁嘉敏說：“拜托，下周我結婚，你可不能頂著過敏來做我伴娘。”
許南音：“我過敏沒有那麼嚴重，今天已經基本看不見了，放心。”
梁嘉敏：“這還差不多，多大人了，吃東西還能吃錯，宋生沒問你忌口？”
許南音回想了下，好像認識這段時間以來，宋懷序從沒問過，但也沒吃錯什麼。
估計是因為芒果和油都不算正餐常見。
許南音又一次解釋過敏和宋懷序沒關系，至于別人信不信，控制不了。
梁嘉敏不在意這些：“你回來也正好，明晚有品牌晚宴高珠展，一起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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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奢品牌每隔一段時間會舉辦主題晚宴，意在展示新品，豪門太太、名媛千金自然是重要嘉賓。
“我以為你要和戴鴻書一起。”
“誰和他一起？還沒結婚呢，晚宴有不男星男模，我當然要看這些男人戴的珠寶。”
“你想看的是人吧。”
“此時不看更待何時。”
-
寧城關于宋懷序與許南音的謠言最終被全部下去，雖然蔣晨覺得這只是止住表面，人都猜。
但老板一向對自己風評被害無所謂。
次日一早，許父被趕去晨起鍛煉，許母早早起來，叮囑廚房注意今天的飲食。
門鈴聲響，傭人看見，立刻過來匯報：“太太，宋先生來訪。”
許母正在剪花，愣了下，“哪個宋先生？”
傭人比還愣住，難道許家還來過第二個宋先生？在許家這幾年不知道。
“是住在75號的宋先生，還帶了好多東西呢。”
聞言，許母沒控制住手，把開得正好的一支百合給剪斷，傭人都哎呀一聲。
“你沒看錯？”
“沒有。”
“你快去請他進來。”許母也顧不得自己護的花掉在地上，放下剪刀就往別墅里走，要換服。
宋生怎麼今天在港城？
昨天在通話里說下次他來，親自款待，可這“下次”也太快了吧，昨天才從寧城回來。
等彩照人下樓，便看見客廳坐著飲茶的男人，氣質沉穩，容貌優越。
確實是宋懷序。
許母心中驚疑，面上不聲，坐到對面，“沒想到宋生今天會來，招待不周，不要介意。”
又問：“宋生是為那些謠言而來？”
他帶來的東西擺在客廳里，許母自然沒有當面打開查看的意思，但也知道是禮。
揣測，難道是為賠罪？
宋懷序指腹挲著杯壁，聲調平穩：“不是，我來是想求娶許南音。”
許母：？
好像沒聽清：“誰？”
男人字字珍重：“許南音。”
許母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再也穩不住多年豪門貴婦的修養，“等一下，讓我緩緩。”
宋懷序氣定神閑：“您隨意。”
之前他問過許南音，許南音昨天給了他答案，但他不會越過長輩，私自引去領證。
知會的父母長輩，是他必須要做的，也愿意去做。
擬結婚通知書目前不會告訴他們。
許母盯著對面的年輕男人，心神恍惚，今天是不是起來太早，以至于還不清醒。
但這人就端坐在對面。
良久，才鎮定下來：“這件事非比尋常，我需要好好想想。”
許父都還不在家，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現在見面了，恐怕要發癲。
“給我點時間。”許母心跳，胡說著：“珠珠現在還在睡，你要不要問問？”
宋懷序笑了下：“不用，讓睡吧。”
“對了，你帶來的……”
“確實是賠禮。”
許母長出一口氣，生怕這聘禮已經送上門，還好只是賠禮，仔細想想。
他今天應該只是知會他們，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其余的後面再議。
臨走前，宋懷序語調雲淡風輕：“我和父母、親族關系淡薄，有任何問題，問我即可。”
“等伯父伯母方便，我再來正式拜訪。”
句句有禮，也字字勢在必得。
-
許南音起床已是十點。
今天是比較晚的一天，洗漱後穿著睡直接下了樓，看到母親坐在那兒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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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音奇怪，“媽咪，你在干嘛？”
許母回神，“珠珠，過來。”
等兒走近，才問：“你在寧城，和宋生關系怎麼樣，他有沒有做什麼？”
許南音被問得有點懵：“還好，很正常。”
至于他有沒有做什麼，那實在不能告訴長輩，“我沒有在他家過夜的。”
“……”
兒太乖也不好，容易被哄。
頭腦風暴了兩小時，又認真仔細地查了宋家。
之前只是簡略關注，現在挖得深，除去一些不該外人知道的，其余什麼都明了。
宋懷序同親人關系淡，人盡皆知。
其實豪門里多的是這種，關系明面上過得去那種，不會撕破臉，這樣的家庭里婆媳關系也很難。
但宋家有些不太一樣。
因為宋氏全權在宋懷序的掌控之下，父母也仰仗他，更連婆媳都不用相。
“珠珠，你喜歡寧城嗎？”
“還好，夏天有點太熱。”許南音實話實說，“不過我本來也不太在街上多待。”
地逛街不如港城熱鬧。
許母嘆氣：“今天宋生來家里了。”
許南音一勺粥停在邊，眼眨了下，有點不可置信：“宋懷序？”
連名帶姓如此練，許母沉默片刻，開口：“是，不然還有誰。”
平常吃的早餐，忽然食之無味。
許南音問：“他來做什麼？”
許母：“你覺得呢？”
許南音心虛，但面對母親，也藏不住一切：“總不會是找我……結婚。”
“沒區別。”
“……媽咪。”
“珠珠惹人，媽咪又不會批評你。”許母笑著：“你爹地還不知道這件事，這兩天我會和他說，到時候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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