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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嗎(二章合一) 嘗試了,失敗了,……
今晚樂意還是被留在了詹寧樓房間。
兩人纏了很久, 樂意酒醉再加上力不支,幾乎陷半昏睡狀態。
最後是詹寧樓替換的服,溫細致地幹淨臉和脖子。
睡覺喜歡在床沿,詹寧樓把抱回自己懷裏, 沒多久又挪過去, 他不厭其煩地再抱過來。
兩三次後就不了, 順從地把臉埋在他頸間,呼吸輕綿長,味道像一盆新鮮的漿果, 散發著水果微微發酵的甜。
這種時候詹寧樓總忍不住想, 這樣的樂意, 理應徜徉在最熱烈燦爛的裏,在自然的微風中變應該有的樣子。
而不是沒前就被采摘, 碾碎了灌進木桶, 在暗的地下室裏日複日地發酵。
即使最後酒香四溢, 也唯有他一人能品嘗。
詹寧樓不斷收手臂, 將人抱在前。
樂意在昏沉中無意識地皺眉哼聲也沒松開一點。
他把臉埋在後背, 輕聲又沉悶地說:“如果你我就好了……”
聖誕夜前夜,詹寧樓帶樂意回了曼哈頓。
見到黎曼芯, 樂意才總算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不太願意接自己電話。
黎曼芯的狀態很差。
不僅是上。
他們到家時,醫生剛替做完檢查。
黎曼芯在休息, 他們在門口看了眼, 沒進去打擾。
樂意倒時差時,詹寧樓和詹仕庭去了書房。
樂意睡下沒多久就醒了,在床上呆呆地坐了會兒後起來。
沒換服,直接穿著睡去了黎曼芯房間。
推開門進去, 黎曼芯在睡覺,房間裏悄無聲息。
樂意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黎曼芯,看了很久很久。
樂意繞道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作盡可能輕地躺在黎曼芯邊,手向前環住,就像小時候黎曼芯抱著睡覺。
覺到懷裏人的清瘦,樂意心頭一酸,眼淚撲簌簌往下落。
樂意到詹家時三歲。
樂筠雖然很舍不得妹妹,但他那時也還小,即使有父母朋友們的幫助,也沒有多餘的力照顧好。
再加上外界對他們父母死因的猜測,為了安全,把送去詹家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說詹寧樓搭建起年樂意與外界聯系的通道,那麽黎曼芯就是這個世界裏最溫的存在。
親生父母給了樂意生命,給了超凡的智慧,而黎曼芯讓變得有有。
教會對抗的勇氣,永遠往前走的堅定。
樂意訂婚宴上逃跑,最舍不得的就是黎曼芯。
冒著暴的風險,提前給定了花,卡片上親筆寫下“無論我在哪裏都將永遠你”。
樂意是黎曼芯最寶貴的財富,反之亦然。
們沒有緣的紐帶,卻依然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黎曼芯醒過來,覺到後的氣息,從疑到眼裏蔓延開溫的笑意。
握住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拉高放到邊,輕輕印上一個吻。
黎曼芯又親了親手背,然後在自己臉上,憐地蹭了又蹭。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不是說明天回來嗎?James呢,他也回來了嗎?”
樂意不說話,額頭抵在黎曼芯後背,的真睡下,是清晰嶙峋的骨骼。
怎麽就這麽瘦了呢。
黎曼芯轉過,擡起小姑娘的臉,輕地撥去臉上沾滿了淚水的頭發。
樂意看到黎曼芯的臉,再也控制不住,滾燙的淚水不斷滾落。
出手,心疼地了黎曼芯的眼尾,看上去是那麽憔悴疲憊。
“你是不是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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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黎曼芯原本晦暗的眸裏聚起笑意,“但看見你就好多了。”
樂意視線往下,看向被子覆蓋下黎曼芯腹部的位置,抿著問:“是因為ta嗎?”
黎曼芯沒有回答樂意,說起了另一件事。
“我最近總是做夢,夢到你剛來家裏的時候。當時樂筠自己是個孩子,還抱著你這個孩子。
住在這裏時,他總會不自覺地討好我們,我知道,他是擔心你以後的生活,希自己離開後,我們能對你好點。”
“你們的父母是不得已才丟下你們,可我還是很難過。”
“很難過很難過。”
黎曼芯說道這裏,哽咽到無法開口。
因為懷孕激素紊,黎曼芯的緒容易激,可樂家兄妹當年孤苦無依的那段經歷,這些年只要一想起,黎曼芯的心總忍不住痛。
為他們的父母,更為他們。
明白黎曼芯這些話想要表達的意思。
不管因為主觀還是客觀的原因,被放棄掉的孩子是可憐的。
黎曼芯牽著樂意的手,讓的手心在已經有了點弧度的小腹上。
“ta還太小,你覺不到ta。”
“但是……我能覺到。”
樂意屏住呼吸,手心下是黎曼芯的溫度。
確實什麽也覺不到。
還太年輕,無法同生。
但又想,當時自己在另一個人肚子裏時,也會這樣著肚子裏的,到嗎?
黎曼芯把樂意攬進懷裏,像小時候一樣輕拍的後背。
“陪我睡一會兒,好嗎?”
書房裏。
詹寧樓看完黎曼芯的報告,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什麽時候手?”
“一周後。”
詹寧樓看著父親,表嚴肅地問:“Reba知道嗎?”
詹仕庭的眼裏劃過一不忍,最終閉了閉眼睛平靜道:“這是最好的安排。”
詹仕庭這麽說,也就是手中的另一臺手會瞞著黎曼芯。
撇去年齡,黎曼芯的況本就不適合懷孕,第一胎時就因為貧嚴重,懷得很辛苦。
詹仕庭對孩子沒什麽執念,詹寧樓當年差點因為詹董一念之差沒能來到這個世上。
現在的況比當時更糟,很多并發癥讓的無法承,可能還會影響到的生命。
這次的手就是為了摘除損嚴重的膽管,醫生的建議是手時同時把孩子拿掉。
事關黎曼芯,詹仕庭從不做選擇。
詹寧樓理解父親。
在保證黎曼芯不到傷害的前提下,他一定嘗試過所有方法。
可黎曼芯卻覺得,哪怕他們試過一萬種方法,在沒堅持到最後之前,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萬零一種方法解決。
從樂意上就可以看出,黎曼芯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對人、對生命有自己的理解。
黎曼芯一定不會同意拿掉孩子。
過去詹寧樓不理解,為什麽格迥然,甚至連三觀都不同的父母會在一起。
特別是後來,他查到黎曼芯和Robert的往事。
照片中的男每每彼此對視,目裏都滿含深。
Robert靠近心髒的位置,至今紋著最的白山茶。
直到兩年前他決定回港城,才理解。
這樣的關系,必然有一方在無所不用其極地強求。
也許強求個一兩次,對方就妥協了。
也或許,幾十年,一輩子,都不肯。
詹寧樓從不過問父母的事,但同的境,還是讓他忍不住問詹仕庭:“您後悔過嗎?”
不需要說太多,他們理解對方。
詹仕庭拍了拍詹寧樓肩膀,淡聲說:“樂意不是Reba,人與人之間的相也各不相同,你們不需要從我們上總結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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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談完離開書房。
詹仕庭要和醫生談手的事。
傭人告訴詹寧樓,小姐在太太房間。
詹寧樓來到黎曼芯房間。
床上的兩人睡得正沉。
黎曼芯側著,頭枕在樂意手臂上,手環住腰,反倒像個孩子一樣睡在懷裏。
自從懷孕後,黎曼芯很久沒連續睡這麽久。
在醫生準備為黎曼芯打針時,詹寧樓把睡的樂意抱走了。
家裏四季恒溫。
樂意穿著單薄的睡也不冷。
被正面抱在詹寧樓前,雙臂錯搭在他後脖。
小姑娘額角睡出的薄汗蹭在他襯衫領,長發哄哄地堆疊在他肩上。
他們不斷走過悉的樓梯和走廊。
傭人們經過,詹寧樓會提前示意他們不要發出聲音。
時間仿佛穿梭回了十幾年前。
回到他每次從父母房間抱回自己臥室的時候。
他在書房問詹仕庭是否後悔把黎曼芯強行留在邊,其實他本不需要詹仕庭的回答。
在他問出口的瞬間,自己的心早已有了答案。
當眼裏對自己充滿了恐懼,的眼淚一次又一次落下時,他早已搖。
也許沒有他,會活得更自在輕松。
可此時此刻,懷裏抱著,到對自己放下防備的依賴,又覺得那點不忍和後悔,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其實無論怎麽選擇,最後都難免憾後悔,就像這次孩子的事。
經過走廊裏的拱形落地窗,詹寧樓停下腳步。
曼哈頓的冬天比港城寒冷。
前兩天還下過一場雪。
卻明亮得刺眼。
在室,會讓人有一種溫暖的錯覺。
過玻璃,落在樂意側臉上,鍍上金的。
的五線條和發都被明亮眷顧,一如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像天使般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詹寧樓低頭,閉上眼睛親吻鬢角的發。
後悔就後悔吧。
與其讓在別人那裏委屈,不如就把困在自己邊。
Reba最後還是知道了手的事。
比大家想象中要平靜。
平靜地接了前檢查,平靜地聽醫生說手中可能遇到的況。
但在這之後,的緒變得低落。
詹仕庭幾乎寸步不離地陪在邊。
沒有拒絕,可就是不說話。
無論別人說什麽做什麽,反應都很淡。
只有看到樂意,臉上才會罕見地出現點表,但也僅止于此。
一周後的醫院。
因為黎曼芯的況特殊,醫院不敢有毫差池,十幾位專家教授坐鎮。
詹仕庭怕黎曼芯看到這麽多人反而張,沒讓他們面,但全部在醫院待命。
進手室前,黎曼芯將一封信給詹仕庭,這麽多天來,終于肯和他說話。
說雖然只是個小手,但只要是手就會有風險,所以寫了封書,他在外面等著無聊可以看看。
看著黎曼芯進手室,拿著書的詹仕庭手都在抖。
手進行到一半,詹寧樓出來找人。
樂意剛才說去上廁所,離開的時間有些長。
詹寧樓順著路線找過去。
他在醫院的祈禱室找到了人。
祈禱室裏還有其他病人家屬。
小姑娘坐在第一排,雙手合十抵在額間,裏念念有詞。
詹寧樓沒進去,但也沒走。
十分鐘後,樂意從祈禱室出來,看到詹寧樓在門外,問他怎麽不進來。
詹寧樓瞥了眼後,很快收回視線,沒說什麽。
樂意卻仿佛看懂了他那一眼的含義。
他怕因為自己玷污了神聖,的祈禱會不靈驗。
樂意鼻子突然一酸,拽住他手臂,看了眼時間,手還沒結束,于是拉著詹寧樓重新回到祈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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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室裏還有別人,他們沒發出太大靜,樂意拉著人仍然坐在剛才自己坐的第一排。
醫院的祈禱室不大,第一排幾乎直面十字架。
沒有任何攻擊的十字圖形,卻讓人在面對它時,好似被它剖開,自己的心毫無遮掩地暴在它面前。
詹寧樓只是坐著,沒有任何作。
為了不打擾別人,樂意湊近詹寧樓耳邊,低聲音說:“這裏不僅能祈禱。”
詹寧樓蹙眉,冷冷看一眼。
不僅能祈禱,還能懺悔。
原來在這裏等著他呢。
他或許有過後悔,畢竟有些事如果能重來,他可以做得更好。
懺悔是承認自己做錯了希得到原諒。
詹寧樓眼底薄涼,毫無愧道:“我沒什麽好懺悔的。”
樂意仿佛就在等著他這麽說,他說完就跟了句:“嗯,我知道,所以你願意和我一起祈禱嗎?”
詹寧樓不信這些,但不想拂了的意。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
怎麽樣都好。
只要喜歡的,他就是裝裝樣子,也未嘗不可。
這回裏嘟囔的那些話,的祈禱,詹寧樓聽得一清二楚。
說希黎曼芯平安。
希孩子平安。
樂意放下手,睜開眼睛,覺到落在臉上的目,偏頭看向邊的人。
詹寧樓沒有避開視線,也沒有收斂眼裏流出的那些緒。
“怎麽了?”用型詢問他,為什麽這麽看著自己。詹寧樓沒說話,用目籠著。
過去樂意害怕他,抵他,覺得他的目裏會出無數手,將嚴合地圍困起來。
現在依然有這種覺,可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同了。
也許這種不同和詹寧樓無關,完全來自于自的想法。
對于習慣邏輯思維的人來說,是非常複雜,同時充滿了很多變量的東西。
暫時還沒理清這種改變來自哪裏。
祈禱室裏的人一個個離開,最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樂意用正常的聲音問:“你剛才祈禱了什麽?”
詹寧樓移開目,看向他們正前方,語調平淡地說:“和你的一樣。”
“撒謊。”說得擲地有聲,沒有一猶豫。
詹寧樓轉頭看,眼裏和角都含著笑,只是笑,不說話。
他確實在撒謊,別說祈禱,剛才那幾分鐘,他放空腦子,就當休息了。
聰明是真聰明。
他時常覺得自己撿到了寶。
又怕太聰明,往後騎自己頭上,反過來倒他。
樂意好奇地問:“小時候媽咪帶我們去教堂,那時候你也不祈禱嗎?”
詹家作為世家名流,會參與不同的活,其中就有關于宗教的。
樂意在黎曼芯的影響下,每一次都認真對待,非有神論,但祈禱時,會認真地念禱告詞。
詹寧樓比參與的更多,但顯然男生在這方面不願意太配合。
大部分時間只個臉,裝個樣子,采訪時按照事前商定好的回答,多一個字都不會說,表更是沒有。
黎曼芯說過他好幾回也沒用。
後來進NS,集團對繼承人的公衆形象有要求,也沒讓詹寧樓改變多。
詹寧樓握住樂意的手,將的手蜷起來,整個包裹在自己手裏。
他沒看,看著十字圖形。
“當然。”
當然祈禱過。
即使是詹寧樓,也不是萬能的。
“兩年前。”
樂意剛要問他當時祈禱了什麽,後知後覺地想起,“兩年前”這個時間節點意味著什麽。
詹寧樓沒提過兩年前回國後,他自己的事,這是第一次,他在面前提及。
不知為何,樂意心裏有點慌,想回手,卻被詹寧樓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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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韌是很大的,即使被用力著,也只是到指骨互相的酸疼。
明明不是很疼,甚至還有點變態的酸爽,可就是有種,詹寧樓很想碎自己手骨的念頭。
樂意原本沒那麽想知道,詹寧樓反常的反應,讓開始好奇,兩年前在詹寧樓上發生的事。
但現在顯然不是了解的好時機。
時間差不多了,兩人回到手室外。
沒想到手提前結束,黎曼芯已經被推進病房。
手很功,人還在麻醉中。
詹仕庭把兩個人到面前。
“有件事和你們說一聲。”
詹仕庭嚴肅的表把樂意嚇到了,抖著聲說:“不是說手很功嗎?”
詹寧樓握住的手,安地了兩下,“讓詹董把話說完。”
“手很功,Reba沒事,”詹仕庭也意識到剛才太過嚴肅,神緩和下來,“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樂意著急道:“什麽事?”
“孩子……留下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那不是還有剩下的一二麽。
至于會不會後悔……
反正不試試肯定後悔,嘗試了,失敗了,再後悔,那也認了。
詹仕庭也是在看到黎曼芯的書才想通的。
他不要這個孩子最本的原因是不想和黎曼芯分開。
生離死別的分開。
可如果死亡也無法分開他們,那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離開曼哈頓前一天,詹仕庭把自己和黎曼芯的兩份囑到詹寧樓手裏。
更加複雜的財産繼承的一系列問題會由整個律師團隊負責理。
當然這些只是未雨綢繆,事不一定會走到這一步。
詹寧樓沒勸詹仕庭,他的父親也從來不是一個頭腦一熱就沖的人。
但樂意還是發現了詹寧樓的異樣。
回去的飛機上,他幾乎沒說過話。
樂意知道,父母的事,不可能對他沒有影響。
過去都是詹寧樓安,現在換安人,實在有點束手無策。
比做數聯賽的題,修複程序bug難得多得多。
想找點他喜歡的話題聊,卻發現自己本不知道他喜歡什麽。
兩年後重聚,他們之間,爭吵比流更多,即使和平時期,也大都是在聊自己的競賽和項目。
樂意仔細地回憶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刻,詹寧樓更多的是當一個傾聽者的角,回應也是分析利弊,幫助做出正確的選擇。
引領,托舉,隨時隨地給予滿滿的安全。
更是在男關系上,從不會讓有任何誤會。
哪怕他們鬧得最兇的那段時間,他也在做這些事。
小姑娘沒去睡覺,坐在自己邊有段時間了,悄沒聲息地不發一語,也沒看手機,失神地盯著腳上的拖鞋。
詹寧樓盯著看了有一會兒了,也沒發現。
詹寧樓調整了座椅角度,從旁邊拿了條毯抖開,“睡不著?我抱一會兒?”
樂意想說不用了,不是很困,但不知想到什麽,從座位上站起來。
詹寧樓讓橫坐在自己上,彎腰親自掉腳上拖鞋,再拿毯把人嚴嚴實實裹起來。
恒溫的機艙不冷,但“裹”的狀態,會給人帶來安全,更容易睡著。
詹寧樓的懷抱像有什麽魔力,樂意被他手臂一箍,腦袋在他肩窩裏一靠,竟然就有了睡。
打著哈欠,沾著霧的眼睫眨,像被雨水打的蝴蝶翅膀,緩緩過他脖間。
是那只曾經從他邊飛走過兩次的黑蝴蝶。
詹寧樓側了點頭,下顎擱在樂意發頂,手臂輕輕晃,帶的左右跟著晃。
發機的轟鳴噪音在他的懷抱裏也似乎降低了分貝。
他低頭親溫的額角,“有話要和我說嗎?”
在揣測人心這方面,樂意跟詹寧樓本不是一個級別。
除了想哄他高興,其實有件事一直想問他。
在問之前,先討好地拿鼻尖親昵地蹭他脖子,似乎知道自己那些問題,可能會讓他不高興。
詹寧樓承著的討好,也閉上眼睛,懶懶散散地開口警告:“問之前想想好,哪些話問了,罪的是你自己。”
他裏的“罪”指什麽……那花樣可多著呢。
樂意了,連神都清醒了點。
慫慫地說:“我知道。”
不是有些話不能問,而是有些人不能提。
他從不避諱自己有多小氣,“沈宴”兩個字是絕對的紅線和忌。
詹寧樓的肩膀松下來,口氣也下來,手輕拍著後背,低頭在眼皮上親了親,“說吧,想知道什麽?”
樂意在被琥珀木冷沉的香氣圍繞的世界裏,清醒又混沌地問他——
“詹寧樓,兩年前,你祈禱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