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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溫喬和宋郁認識的第二十五年。
也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七年。
而他在他們七周年紀念日上問:
“喬喬,咱們的婚期,能不能往後延一延?”
溫喬握住紅酒的青蔥玉指頓了頓,杯中晃。
宋郁繼續說:“霜霜現在在醫院,虛弱,醫生說的緒很不穩定,需要人照顧,我實在是走不開……”
“喬喬,”宋郁說,“你諒諒我。”
就在上周,最近勢頭不錯的玉新星寧霜霜遭遇私生綁架,雖然及時救出,并沒有到什麼實質的傷害。
但寧霜霜嚇得花容失,連帶著神都出了問題,在醫院住了一周了。
而的老板,也就是溫喬的竹馬未婚夫宋郁。
每天都會去醫院陪。
從早陪到晚,伺候吃飯喝水,就差沒陪上廁所和睡覺了。
溫喬慢條斯理地喝下紅酒。
好看的形上染上一抹泛著紫的紅暈,格外人。
形微,溫喬說:“需要我諒什麼?是我綁架的嗎?”
宋郁眉頭輕皺。
怎麼溫喬現在變得這麼咄咄人了呢。
他印象中的溫喬,二十多年如一日的溫純良,善解人意,最是諒他。
他當初也是在溫喬那麼多日日夜夜的溫解語中對深種,越陷越深。
終于從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為了男才貌,天作之合。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溫喬就變得越來越不愿意諒他了呢。
好像是從簽了寧霜霜開始。
宋郁記得溫喬和寧霜霜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不太對付,明明寧霜霜都在委屈討好溫喬,但溫喬始終沒給什麼好臉看,搞得氣氛很尷尬。
宋郁心中有幾分不快。
“喬喬,霜霜現在的況真的很不好……”
“況再不好,有公司,有工會,有,再不濟,有的家人朋友,犯得上你一個老板每天鞍前馬後地伺候嗎?”溫喬漫不經心地打斷了宋郁的話。
溫喬其實很想問。
你到底是的老板。
還是的男朋友?
溫喬說:“宋郁,你是真的看不出來寧霜霜對你什麼心思嗎?你今天在床畔照顧,明天就能上你床榻照顧你。”
宋郁一下子站起來。
高級西餐廳里很安靜,悠揚的鋼琴聲回在整個大堂,宜人的清香鉆進鼻腔,一旁還擺放著溫喬最喜歡的梔子花,香味撲鼻。
宋郁站起來的時候帶到了椅子,椅子和地面的聲音比較大,惹得有其他桌的客人往這邊看。
但一向在外最注意禮節和面子的宋郁此時卻一反常態的不在意自己這個沒有禮貌的作,一雙眼睛盯著溫喬:
“溫喬,霜霜不是那樣的人,你侮辱我可以,不要侮辱霜霜!”
侮辱他可以,但不能侮辱寧霜霜。
那就代表,在他心里,寧霜霜比他重要。
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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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喬想。
這個相多年的發小青梅,現在在他的心里,還有幾分重量。
溫喬沒說話。
宋郁的心里有火氣,沒心思再繼續吃飯,只丟下一句話:
“下個月的婚約延期,等霜霜的狀態好點了再說。家里那邊我會去解釋。酒席我已經通知過了,你不用心。”
然後就走了。
溫喬坐在原地,忍不住想笑。
所以他早就已經通知過酒席延期了,卻還是裝模作樣地詢問。
如果答應,就是大度,善良。
如果不答應——
那就是現在的局面。
溫喬實在想笑,臉上卻忽然覺得涼涼一片。
手一。
是眼淚。
什麼時候哭了,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大吵大鬧了,不像之前的無數次,宋郁在和寧霜霜之間選了寧霜霜之後,哭鬧,跟宋郁紅著臉吵。
這一次,表現得很識大。
也該識大了。
一扇不愿意對你打開的門,一直敲,是不禮貌的。
在宋郁離開的十分鐘後,溫喬也從餐廳大門走出去,打車去了婚紗店。
又試穿了一次那件期待了很久的婚紗。
這件婚紗,是十八歲的宋郁親手畫出設計的,每一年他都會在婚紗上面添加一個新的設計點,一直到他們25歲這一年。
溫喬滿心期待了許久,可惜宋郁從來沒看見過穿上這件婚紗的樣子。
第一次穿上這件婚紗的那一天,寧霜霜剛被私生綁架,從試間里出來,宋郁已經不見了人影。
原本打算七周年的時候再帶他來一次,至要讓他看看穿上這件他為親手設計的婚紗。
可他還是走了。
溫喬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然後說:“下來吧。”
店員幫溫喬把婚紗下,原本以為溫喬還是會繼續把婚紗存放在這里,等下次帶宋先生一起來的時候再穿,誰知,溫喬卻說:
“幫我裝好,我帶走。”
從婚紗店出來,溫喬打車去了陵園。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京州陵園停下,溫喬抱著婚紗到了母親的陵墓前,拿出剛才在婚紗店順走的打火機。
將婚紗扔在地上,按下打火機,飄的火焰不停晃悠。
溫喬面無表,點燃了婚紗一角。
火勢迅速蔓延。
純白的婚紗在大火中被一點點吞噬,轉眼間便了漆黑的灰燼在空中緩緩飄下,如同一場盛大的葬禮。
可不是葬禮嗎?
埋葬了和宋郁整整七年的。
好友林雪縈趕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溫喬呆呆地坐在媽媽的陵墓前,屈膝抱著自己的雙,下放在膝蓋上,絕的側清冷得猶如天仙。
在面前的是一堆黑漆漆的東西,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仔細一看,還有幾顆沒有被燃燒殆盡的鉆石,在一團灰燼里面閃閃發,很是惹眼。
“你把什麼燒了?”林雪縈走到旁問,“喬喬,你怎麼了?給我打電話也不說話,要不是我手機里有你定位,我都擔心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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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現在應該是已經出事了。
因為溫喬只有在非常難過或者非常開心的時候,才會來媽媽的陵墓前。
而顯然,現在并不是非常開心的時候。
沒等林雪縈繼續開口問,就看見溫喬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等了兩秒,等到那邊接通之後,溫喬平靜地說:
“楓嶼莊園嗎?下個月我和宋郁的婚禮——”
電話那邊的人立馬會意:“溫小姐,您放心,宋先生那邊已經代了,說婚禮延期,我們這邊已經做好登記了。”
溫喬勾了勾角。
“不是延期,是取消。”溫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