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皺眉,甩開謝裴州的手,“你怎麼不反駁?”
謝裴州:“……”
半個小時後,溫瓷尷尬地掛斷和謝意憶的視頻通話。
從謝意憶和陸秉臣的口述中,還真是當年的主勾引了謝裴州,而且謝裴州還多次拒絕了,甚至為了“糾正”的錯誤,狠心將趕到了國外。
但兩人都沒預料到的事,竟然一次就懷孕了,并且在謝裴州不知的況下,一個人將兒生了下來,還擔心被謝裴州發現,五年都不肯回國。
後來回國了,也一直瞞著兒的份,一直到前幾天謝裴州生日,才放下所有戒備,準備告訴謝裴州真相。
生日那天,卻出了車禍,忘記了這一切。
也忘記了將近五六年的糾纏。
“這就是你醒來後,一直避著我,甚至不肯跟我對視的原因?”
溫瓷心虛的了鼻子,緩緩點點頭。
謝裴州心臟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出院前,多方專家給溫瓷會診,以兩次車禍頭部到撞擊,腦部海馬傷的況來看,想要恢復所有的記憶的可能微乎其微。
沒有人懂他這幾日的煎熬和痛苦,深的人突然失去所有相的記憶,每天用一雙迷茫又戒備,看陌生人的眼睛著自己。
所有的意都得不到回應。
仿佛之前的相,都是他做的一場夢。
謝裴州嗓子眼兒仿佛堵了一團棉花。
“對不起,謝裴州……”
溫瓷察覺到男人悲傷的緒,眼底是濃濃的歉意。
“阿瓷,不是你的錯。”
“忘了也好,過去那段記憶里,你承了太多的痛苦和傷害。”謝裴州苦中作樂地想,之前那些回憶,痛苦比幸福多的太多。
溫瓷追了這麼多年,現在也到他,好好追一次。
“阿瓷,我們重新開始吧。”
“嗯?”溫瓷迷茫地看著他,不確定他的“重新開始”,是從哪里開始。
謝裴州朝手,“你好,我謝裴州,今年34歲,高187,重70KG,平時喜歡跑步,健運,還喜歡練書法,會做西餐,牛排和意大利面做的都很好吃……”
還真是重新開始哈。
溫瓷從他的自我介紹中,挑出一點,“你還會下廚?”
據這三天的觀察,謝裴州作為謝氏集團的總裁,日理萬機,居然還有時間自己手做飯?
謝裴州薄笑道:“嗯,會做,後天周末,我下廚做給你嘗嘗,怎麼樣?”
溫瓷不太好意思的吞了吞口水,“其實我現在就有點了。”
凌晨,整個水灣靜悄悄的。
溫念念早就進了夢鄉。
周姨睡在一樓,睡眠淺,迷迷糊糊聽見“滋滋啦啦”的聲音,擔心是小闖進來東西,舉著臥室墻邊的掃把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半開式的廚房亮著燈。
一黃油煎牛排的香味撲鼻而來。
周姨握著掃把往前走,心想,大半夜在廚房做菜的,應該不是小吧?
再往前走兩步,就看見謝裴州穿著黑睡系著的圍,站在灶臺前用夾子翻著牛排。
溫瓷則坐在一旁的吧臺上,撐著下看著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周姨放下掃把,捂輕笑了聲,沒有出聲打擾兩人,轉又折回了自己臥室,關上了房門。
“好了。”
不多久,謝裴州將牛排裝盤,擺在餐桌上。
溫瓷拿著刀叉,不確定應該怎麼使用。
謝裴州見狀,摘掉上的圍,繞過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溫瓷著刀叉的兩只手,微微弓背,薄覆在耳邊,“我教你。”
兩只疊的手握著刀叉,在白的餐盤里切著香氣撲鼻,水飽滿的牛排。
很快,牛排切了一塊塊方便口的大小。
溫瓷用叉子吃了一塊,好吃的眼睛發亮,“真的很好吃哎!”
謝裴州笑了笑,從後離開,繞到餐桌的對面,與面對面坐下,“阿瓷,我不僅做煎牛排,我其實還有很多其他優點,你要不要重新深的、全方面了解我。”
溫瓷看著他似水的黑眸,不知道是牛排太好吃了,還是什麼原因,這次沒有避開,而是點了點頭。
明天周五,謝裴州還要去上班。
吃完宵夜,兩人就回臥室了。
溫瓷重新洗漱了一番,肚子飽飽的,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暈碳睡著了。
迷迷糊糊,覺有人摟住的腰,然後被帶一個溫暖的懷抱。
溫瓷意識還很清醒,能覺到是謝裴州在抱。
但四肢像是注了水,的像海帶一樣沒有力氣,懶得推開他。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溫瓷還覺謝裴州似乎在上親了一口。
好困……
算了,親就親了吧,又不塊。
第二天一早,溫瓷睡到自然醒。
撐著床面剛坐起來,下意識了。
“阿瓷,早。”
浴室門突然打開,謝裴州洗漱完,穿著白襯衫走出來,看到溫瓷指尖放在上的作,黑眸心虛了一下,“我吵醒你了嗎?”
溫瓷看著他被西服襯衫勾勒出來的好材,愣了神,隨即搖搖頭,一時不確定那個吻,到底是自己做夢,還是謝裴州真的親了。
幾分鐘後,兩人一塊從臥室出來。
溫念念還沒起床,溫瓷就上樓喊了兒。
三人坐在餐桌上氛圍融洽地吃了早餐。
然後,謝裴州和溫念念就一塊出門了,該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
溫瓷在別墅門口目送這兩人。
車上,溫念念過後視鏡,看著前面專心開車的父親,“爸比,我覺今天你跟媽咪的關系好像變好了哎。”
謝裴州薄勾了勾,“有嗎?”
老話說的不錯,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個人的胃。
-
時間一天天過去。
溫瓷失憶兩個月了,謝裴州重金邀請了很多相關方面的專家給溫瓷治療,可惜收效都甚微。
直到現在,失憶前的記憶一點都沒有恢復。
記憶雖然沒進展,但溫瓷重新接知識和技能的能力很強,兩個月時間,在劇組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漸漸又能勝任導演的工作了。
生活方面,對邊的人漸漸悉起來,重新建立了。
尤其是夜夜同床共枕的謝裴州。
失憶剛醒的時候,溫瓷覺得謝裴州就是個“老牛吃草”的老男人,趁年無知,哄騙生了兒;後來漸漸發現,這個“老男人”很溫,很紳士,很會照顧。
而且對,簡直是頂級偏和縱容。
想做什麼,謝裴州都會說,“好。”“可以。”“我支持你。”
妥妥的高知有錢,緒穩定的“爹系男友”。
溫瓷和他相的不錯,除了每天晚上,謝裴州總趁“睡著”後,親外。
好幾次,親著親自,就掀開被子下床去了浴室洗澡。
花灑聲淅淅瀝瀝,一打開就大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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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兩個月的財經日報上,幾乎一直報告著陸氏集團經營狀況持續低迷,即將破產的消息。
陸知章整個人消瘦頹廢了不,三十多歲,竟然有了白頭發,看著令圈子里不人唏噓。
但也只是唏噓而已。
謝裴州言而有信,溫瓷一日不好,他就不日不曾放過對陸氏的打,這誰愿意上前摻和一腳?
某公寓,晚餐時分,樓上又傳來人被打罵的哭聲。
樓下的住戶皺了皺眉,毫無辦法,跟業反映了好幾次,樓上的男人依舊準時準點的家暴他的妻子。
蘇媛被推倒在地上,一鍋滾燙的玉米排骨湯全灑在小上,小被燙的通紅滿是水泡。
“賤人,你還好意思哭!”
陸知章厭惡地一腳踹在的燙傷口,“要不是你撞了溫瓷,謝裴州至于這樣針對陸氏嗎?現在別說把老宅贖回來了,再想不到辦法籌集資金運轉項目,陸氏就要破產清算了!”
“都怪你這個賤貨,還想逃,我今天就打斷你的!”
陸知章泄憤地用力踹了蘇媛好幾腳。
曾經的,在殘酷赤的現實經濟面前,都了不值錢的玩意兒。
亦或者說,陸知章最的,只是他自己。
蘇媛痛到頭皮發麻,蜷地抱住自己消瘦的骨哀求哭泣,在陸知章和陸家父母看不到的角度,眼淚閃過一抹死灰般的恨意……
凌晨兩點,萬籟俱靜。
公寓里只有陸家人安眠的鼾聲。
蘇媛赤著腳,無聲無息地反鎖了所有的門窗,打開廚房的煤氣。
死吧,那就通通下地獄吧!
凌晨三點,某高檔小區發生火災,消防救護急忙忙趕到,因為是中高層,搶救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將火撲滅。
大火熊熊燃燒的視頻瞬間上了熱搜。
由于是周六,陸秉臣和謝意憶看到消息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消息熱度都降了很多。
據警方最後的通報,“XX小區深夜發生火災,蘇媛士當夜墜樓而亡;據調查的結果,火災時蘇媛有意為之,故意反鎖門窗打開煤氣,想要燒死丈夫一家三口,自己跳樓自殺。”
火災雖然嚴重,但剛起火時,陸母正好醒來上廁所,發現端倪立刻喊起了丈夫和兒子,三人急逃離了公寓,并無大礙。
陸秉臣和謝意憶看到消息都頗為震驚。
謝意憶看向陸秉臣,“你還好吧?”
陸秉臣退出微博,笑著了的臉頰,“我和陸家早就沒有關系了,只是有點意外罷了。”
謝意憶也了他的臉,能到陸秉臣緒有些低落。
沒說什麼,抱了抱他,起去洗漱,給陸秉臣留了點私人空間。
雖然不喜歡蘇媛,討厭陸家。
但站在人角度,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謝意憶洗漱完從浴室出來,陸秉臣緒已經恢復好了。
他從後摟住謝意憶的細腰,在白皙的蝴蝶骨上親了親,“老婆,領證都好久了,咱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呀?”
謝意憶想都沒想,“之前不是說好了嗎?等小瓷和我小叔結婚後,到時候我們一起辦。”
陸秉臣“啊”了一聲,嘆氣道:“溫瓷現在徹底失憶了,裴州連求婚都推遲了,要等他倆,還得等到什麼時候?”
“我覺得不會很久啊!你看,這才短短兩個月,小瓷雖然記憶沒有恢復,但已經能重新勝任以前的工作了,和小叔的也在慢慢發酵,我相信很快小瓷就會重新上小叔的!”
謝意憶堅定道,“我和小瓷約好的,從校服到婚紗,辦婚禮,一定要和小瓷一塊辦兒。”
“好吧,聽老婆的。”
-
某長白山深山劇組。
“溫導,你還好吧?”
助理小劉給拿了瓶水,看著溫瓷逐漸發白的,眼底閃過關心,“要不,我們還是去鎮上找個診所看看吧?”
溫瓷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水,很涼很涼。
把瓶蓋又擰了回去,放在一旁,皺著眉看著監視中的畫面,不太滿意,“去把二號喊過來,這段不行,要重拍。”
“溫導,可是你的臉好白。”
小劉擔心的重復道。
溫瓷深吸了口氣,堅持道:“沒事,早拍完早收工,離開這里。”
一周前,新劇本開拍了,這次是個武俠喜劇片。
一部分取景在長白山的深山老林,基礎設施很差,而且還通不便,資匱乏。
他們的拍攝地離最近的小城鎮都要開上四個多小時的車。
大家都想盡快拍完,盡快離開。
屋偏逢連夜雨,溫瓷來月經了,水土不服,還罕見的經痛。
小劉看著慘白還能有理有據跟二號講戲的溫瓷,心里充滿了敬佩,溫導實在太有韌勁兒了。
講完戲,溫瓷拿著對講機,“各部門就位,準備重拍,三二一,準備開機。”
又拍攝了兩個多小時。
到了午休時間。
溫瓷肚子痛,沒胃口吃午飯,在監控室的小房間里的行軍椅上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覺有人出現在邊,一只溫熱的大掌住冒著冷汗的額頭。
溫瓷眼睫了,以為是助理小劉,睜開眼,朦朧中映眼簾是一張冷峻悉的帥臉。
“謝裴州?”
溫瓷氣虛,以為自己在做夢。
謝裴州“嗯”了聲,聲線溫,“吵醒你了?”
溫瓷這才坐起來,反應過來不是夢,“你不是說出差嗎?怎麼會來劇組?!”
謝裴州沒有回答的話,而是從包里拿出一盒布芬,出一粒藥喂到邊,另一只手擰開一個保溫瓶,將冒著熱氣的瓶塞手心,“聽小劉說你經痛連吃飯都沒吃,先把藥吃了。”
溫瓷含住藥丸,吹了吹保溫瓶的熱氣,一姜棗紅糖水的味道鉆鼻翼,很好聞。
熱水鉆呼吸,小腹仿佛都沒那麼痛了。
溫瓷仰頭喝了一口,吞下布芬。
一帶著姜棗的紅糖水從口腔一路流淌到小腹,溫瓷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連著心仿佛被一雙溫熱的大掌包裹,很溫暖。
喝了半杯紅糖水,溫瓷恢復了幾分力氣,對他來探班表示謝歡迎,“你剛才還沒說,昨天微信上發消息,不是還說要出差嗎?怎麼今天就到劇組來了?”
謝裴州見沒那麼蔫了,黑眸中的擔憂漸漸散開,薄笑了笑:“上午給你發消息沒回,小劉說你經痛,我知道你沒帶藥,出差路過,就過來給你送個藥。”
溫瓷心跳了一拍。
這里離附近的小鎮,都有三四個小時的崎嶇車程。
他出差路過?
是去跟張起靈談項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