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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夏錦茵似是沒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眉頭蹙。
離婚…跟顧硯初的協議是快到期了，可從沒想過要跟顧硯初離婚。
“是因為夏家的事嗎？”
因為連累了他……
“不是。”
眼前的人看起來太過脆弱，仿佛一句話就能把打碎，又是顧硯初在乎的人。
顧從昀盡量用著平淡的語氣跟談：“你還記得陳家嗎？”
“硯初的父親，當年因為陳詠志的疏忽殉職犧牲，的原因涉及機，不方便對你多說。”
“自那之后陳家就離開了京市，這麼多年在外面發展的一直不好，想要回來。硯初的格你也知道，執拗，秉持著一報還一報的原則，到現在都不同意，不肯陳家人踏足京市。”
“年后爸跟他聊了幾句，他松了口，但估計是陳家人被打了太久，心存怨恨，這才報復他，甚至對京元下了手。”
“現在硯初出了事，京元的票也大跌，你幫不上他，但有人可以。”
夏錦茵聽明白了，他們這樣的家世，顧硯初的結婚對象本就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選。
可說不出口，心臟像是被人撕扯著，做出選擇。
夏錦茵垂著頭，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掉下來。
顧從昀神平靜：“我完全可以不詢問你的意見，直接解除你們的婚姻關系，但硯初或許有幾分在意你，我尊重他的意見，也希你能替他著想幾分。”
“我、我……”
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夏錦茵的話。
“書記，顧先生醒了。”
夏錦茵比顧從昀更先一步站起來，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讓出位置。
“夏小姐，請等一下再進去吧。”顧從昀路過時，微微點了下頭。
夏錦茵迫切地想要見到顧硯初，可知道，顧從昀的語氣雖然客氣，但卻不是能拒絕的。
特護病房的門打開又合上，隔出兩個世界。
夏錦茵怔怔站在門外，仔細聽著里面席細微的談聲。
“醒了？”
顧從昀瞥了眼床上的人，語氣中帶著一不悅：“連命都能不要了？”
他看了事故現場的監控，車子過來的方向是對著夏錦茵那一側，顧硯初生生調轉了兩人的位置，把人護在懷里。
顧硯初在病房看了一圈，聲音虛弱：“呢？”
“在外面。”
“讓進來。”
顧從昀靜靜看著他：“陳家對京元下手了，你知道嗎？”
“讓進來。”顧硯初皺著眉重復，語氣中有一焦急。
他現在必須要立刻馬上見到夏錦茵，確保沒事，他才能放心。
顧從昀無奈地嘆氣，轉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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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錦茵等在門口，從門上的玻璃窗口往里看，沒一會兒看到顧從昀往外走。
后退幾步，讓開位置。
顧從昀打開門：“他讓你進去。”
夏錦茵愣了一瞬，快步走進去，跑到床邊。
顧硯初撐著胳膊坐起來，短短幾秒視線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等人走近，急切地拉著的胳膊檢查：“胳膊上的傷怎麼沒有理？”
夏錦茵卻不說話，小心翼翼地鉆到他懷里。
顧硯初沒有醒，什麼也不想干，來之前還是王嫂提醒的洗澡換服，上的傷卻不想浪費時間理。
顧硯初一邊看著的傷口，一邊安：“沒事了，沒事了…”
爸媽是因為車禍去世，膽子又那麼小，發生這樣的事，肯定嚇壞了。
顧硯初極力地安，心疼又懊悔。
夏錦茵沒抱太久，只一會兒就乖乖地從他懷里出來，要扶著他躺下。
“你快躺好，醫生說你要靜養。”
聲音哽咽，掌大的小臉兒上滿是淚水，看著憔悴了許多，笨拙地給他拉著被子，想要照顧他。
顧硯初抬手摁了呼鈴，夏錦茵的表瞬間變了，聲音急切擔憂：“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去喊醫生——”
顧硯初拉著的手腕讓坐下，看著手臂上被玻璃劃出的傷口，眉頭皺：“疼嗎？”
夏錦茵表有些呆愣，愣了一會，才看向胳膊上傷的地方。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小聲嘀咕：“什麼時候傷的......”
傷口不深，但幾乎貫穿整個小臂那麼長，痂跟碎玻璃凝固在一起，看著目驚心。
夏錦茵癟了下，想哭，但是顧硯初的傷比重多了。
“好疼......”
顧硯初心頭一，剛想安，又聽見夏錦茵哽咽地開口：“你的傷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不是在說自己疼，而是看見自己的傷口，想到顧硯初上的傷，替他到疼，眼淚吧嗒吧嗒直往下落。
“不疼乖寶。”
眼睛哭得通紅，顧硯初看得一顆心都要碎了，只想把人抱進懷里安。
醫生跟護士一起進來，顧硯初輕輕拍拍的背：“乖，讓醫生幫你理傷口。”
夏錦茵一如往常地乖巧，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也不，從頭到尾也沒喊過一句疼。
反倒是顧硯初，額頭上冷汗直冒，握著的手不控制地抖。
傷口理完，夏錦茵疲倦地打了幾個哈欠。
顧硯初哄著人吃了飯，讓回去，夏錦茵不肯，執拗地坐在床邊。
顧硯初沒辦法，往旁邊挪了一點兒，給騰出位置，讓上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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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錦茵表猶豫，想上去，但又顧忌著什麼。
顧硯初拍拍床上：“上來茵茵，睡得下，也沒人能說你什麼。”
夏錦茵不再猶豫，爬上床，躺在最邊邊的位置，試探地握上他的小拇指，很快睡了過去。
顧硯初俯，艱難地把人往自己這邊抱了抱，把手臂遞給抱。
顧從昀坐在床位的沙發，沉默良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次的事，你早有預料是嗎？”
顧硯初表淡漠：“是。”
“爺爺說讓我放過他們，但有些人，無論多年過去，都死難改。”
“你想怎麼理？”顧從昀問。
顧硯初低頭看了眼床上的人：“我只問一件事，他們知不知道茵茵在車上。”
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唯獨沒想到出事的時候，會牽連到夏錦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