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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初狀況一直不太好，只要清醒過來，就要掙扎著去找夏錦茵。
上的傷口又撕裂兩回，到最后醫生不得不一直給他注鎮定劑。
顧硯初躺在病床上，仰頭怔怔看著慘白的天花板。
沈夢華坐在床邊，生怕他問關于夏錦茵的問題，可好像自從他醒過來之后，就沒問過有沒有找到，只是固執的要去找。
“媽。”
顧硯初這樣躺了兩天，今天還是第一次開口。
沈夢華頓了一瞬，轉頭看他：“怎、怎麼了？”
“你們讓我死吧。”
顧硯初平靜的聲音沒有一波瀾，卻又無比堅決。
沈夢華心頭一，瞬間紅了眼眶：“你胡說什麼...”
顧硯初只是看著天花板，整個人麻木僵，像是沒有緒的木偶。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兩天對他來說有多煎熬。
像是那天被無限拉長的五分鐘，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鉆心蝕骨的痛。
“媽，我只想要茵茵...你讓我去找好不好...我只想去找...”
“我從沒求過您什麼，就這一次......”
沈夢華聽到他這樣悲慟的聲音，心中也不好。
“好，我幫你去跟醫生說好嗎？但是你要答應我，要照顧好自己的，緒不能那麼激。”
“萬一茵茵還沒找到你先倒下來，那怎麼辦啊？”
顧硯初微不可察點了下頭，閉上了眼睛。
沈夢華去找醫生商量過后，停了他的鎮定劑。
到下午的時候，顧硯初勉強能下地行走，才幾天過去，他形瘦了一圈，憔悴的像變了一個人。
潭哲開車帶他到夏錦茵出事的地方，一路上都在觀察他的表。
可他一直很平靜，直到站在夏錦茵被扔下去的崖邊，顧硯初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
從崖邊往下看，是數不清的船只在海面上。
“顧總！不能再往前走了。”
潭哲冷不丁看到他一只腳到了崖邊外面，連忙去拉住他。
顧硯初收回腳，怔怔看著下面：“潭哲，你說摔下去，會不會很疼......”
潭哲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猶豫了一會兒：“顧總，我們去下面看看吧。”
顧硯初站在那看了許久，潭哲再看向時，他的眼睛已經變得猩紅，攥拳的手微微有些抖。
“顧總...”
“去下面吧。”
顧硯初聲音艱，轉離開。
下面打撈的船只已經日夜不停地工作了好幾天，這些天別說是人了，連一件服鞋子都沒打撈到。
上面的崖這麼高，掉下來生還的可能幾乎微乎其微，就算沒事，這片海域是開放的，要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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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停。
郁家的兩位老人好不容易找我外孫，還沒幾天就出了意外，方瑞云已經哭暈過去兩回。
郁敏才年事已高，也每天跟著郁宏峻在搜救船上打撈。
“爸，您去那邊休息會兒吧。”
郁敏才看著眼前的海，重重嘆了聲氣：“怎麼能休息...”
“是我沒用，以前沒保護好阿錦，現在連茵茵也護不住......”
“爸，您別自責...”
郁宏峻余看到顧硯初上了船，剩下的話卡在嚨里。
“硯初他來了。”
郁敏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顧硯初裹在空的風里，明明還是之前那個人，卻完全了沒了先前的意氣。
“硯初...”
顧硯初恍若未聞，只自顧自走到搜救隊旁邊，看著潛水員上上下下。
他下意識地也想下水，胳膊卻被人拉了一下。
“顧總，您不能下去。”
潭哲慶幸自己多看了一眼，顧硯初現在這個狀態，覺他隨時會跳下去。
“他們很專業，肯定會找到茵茵小姐的。”他著急地解釋，看著顧硯初不像聽進去的樣子，拉著他的手收了些，生怕一不留神他就跳下去了。
潭哲看到手機上彈出來的消息，暗自松了一口氣：“顧總，從昀先生在那邊，說讓您過去。”
“知道了。”
顧硯初跟著他回到岸邊，帳篷里顧從昀還有幾位領導坐在桌前，看他進來目都看了過去。
“真的很抱歉顧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心痛...”
顧從昀擺擺手：“客套的話就不要說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跟硯初聊聊。”
“是。”
顧硯初一言不發地走到桌邊坐下，沉默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各種數據圖。
“硯初，你要接事實。”
顧硯初手指驟然收：“我要找到人。”
“如果找不到呢？”
“一直找。”
顧硯初抬頭跟他對視，無聲的僵持。
顧從昀看到他的眼神，心中猛然一震，此刻他很清楚地知道，能不能找到夏錦茵，決定著顧硯初的生死。
“好。”顧從昀最終還是點了頭：“夏啟還在押著，你要不要去見見？”
“只要不把人弄死，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顧硯初眼中閃過一狠戾：“在哪。”
*
郁家地下室，夏啟被捆著手腳，扔在角落里。
顧硯初走過去，低頭看著他。
一片影遮住眼前的亮，夏啟抬頭看過去，忽地笑起來。
“你還真是命好啊，那一槍沒打死你，還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命換你活。”
顧硯初抬腳，踩在他小上。
夏啟一開始還能維持臉上的表，直到他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下來，他忍不住痛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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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初！愿賭服輸，我想到了這個結果，你幫郁家對付夏氏的時候，就也該想到這個后果！”
“弄死夏錦茵，看你現在這麼難，我一點都不虧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什麼？”顧硯初冷厲的表終于有了一松。
夏啟冷哼一聲：“怎麼，沒想到我知道是夏錦茵是吧？”
“你知道嗎，是自己告訴我的。”
“一開始我們就以為是你的小助理，還對你衷心的，我們怎麼打都不肯說出你的位置。”
“是我們不打算問要去找你的時候，忽然跪下來求我們，說才是夏錦茵，求著我們不要你，殺了就行了。”
“顧硯初，你都不知道多傻，你都不喜歡還那樣保護你，竟然還天真的以為死了我們就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