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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夫人默了一下。
還是有些不習慣如今太過平靜的金瀅溪。
給人一種看破紅塵的死氣沉沉。
但澗水和江郝之間清清白白的,連單獨相都沒有過,只是狗仔捕風捉影以及娛樂圈炒作罷了,金瀅溪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就看破紅塵?
于是江老夫人說,“你跟江郝怎麼鬧都行,但影響江家名聲不行。離婚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們江家無論男,都不能離婚,這是祖訓。”
江郝眼角一沉。
金瀅溪卻在他發作之前開口:“所以是來教訓我的,不是來道歉的。”
不需要他假惺惺替出頭。
江家人都是一伙的。
他們都是害得和兒骨分離的劊子手!
“溪溪,是勸你跟江郝好好過日子,別再任胡鬧。你看你爸在生意場上,有時候也會傳出一點緋聞,但你媽從來不跟你爸鬧,因為你媽知道那都是假的。退一萬步說,你爸在外頭真犯了錯,你媽也知道對方也是圖著江夫人的份來的,更不會讓對方如愿以償是不是?”
江老夫人的勸說,帶著大家族上位者的典型風格。
“所以也覺得,藍澗水是圖江家夫人的份?”金瀅溪微笑。
“…………”
江老夫人想發作,不好發作。
重孫,重孫。
淡定,淡定。
“溪溪,知道你眼里不得沙子,不喜歡從小和江郝一起長大的澗水。但你要知道,如果江郝和澗水要有什麼,早就有了。江郝是個好男人,既然他娶了你,就不會三心兩意,你實在沒有必要因為那些捕風捉影的熱搜,就跟江郝三天兩頭地鬧。”
“您孫子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好到讓丟了命。
金瀅溪角勾起一抹嘲諷,“可惜我無福消,所以準備讓給您原本中意的孫媳婦,藍澗水。”
“簡直胡鬧!澗水是我孫!是江郝的妹妹!”江老夫人語氣到底是沉了沉,“再說你現在才是江郝明正娶的老婆,他怎麼可能又去娶澗水?這不是坐實了澗水第三者的謠言?”
這是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
如果澗水沒有那麼重的傷,確實可能會著孫子娶澗水。
原本兩家就是世,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澗水和孫子沒有這樣的緣分,只能當兄妹。
所以這件事,就此打住。
澗水如今就是江家的孩子,是親孫。
金瀅溪眉梢微。
江老夫人的神不似作假,難道,江老夫人真沒想過讓江郝和藍澗水在一起?
金瀅溪忽然想起和江郝結婚那天。
江老夫人拉著藍澗水到跟前,慈祥地向介紹說——這也是我們江家的孩子,是江郝的妹妹,以后也是你妹妹,希你和江郝一起疼妹妹。
但藍澗水之前差一點就跟江郝結婚是怎麼回事?
金瀅溪再想了一下,悟了。
江老夫人疼藍澗水歸疼,但江家的傳承對江老夫人來說更為重要,所以藍澗水傷不能生育之后,就注定了和江家夫人這個位置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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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現在的江老夫人,確實是把藍澗水當孫疼的。
金瀅溪輕輕勾。
那就放心了——江家夫人這個位置誰坐都行,只要不是藍澗水坐。
江郝到底是深流過的男人,要是藍澗水和江郝在一起了,想起來都要惡心到去馬桶吐上三遍。
“看來老夫人沒什麼道歉的誠意。”江郝起,彎腰將金瀅溪抱起來,“那我和溪溪就不奉陪了。”
“江郝你給我站住!”
江郝一步都沒停,抱著金瀅溪就上樓回房了。
“媽,您是來哄溪溪的,可哪兒有您這麼哄人的?”江先生是親兒子,自然可以說上兩句。
江夫人則保持沉默。
“我沒哄嗎?”江老夫人氣呼呼,“我親口跟溪溪說我來給道歉,還要我怎麼著?給下跪嗎?我怕折壽!”
“下跪倒不至于。”江先生頓了頓,“畢竟您連腰都彎不下去,怎麼可能彎得下去。”
江老夫人:“……”
“媽字字句句都還是在偏袒澗水。”江夫人輕聲,“溪溪不高興,江郝自然也就不高興了。”
江老夫人:“…………”
逆子!
逆孫!
還有逆兒媳婦逆孫媳婦!
一個個都反了天了吧!
江老夫人站起來就走,找澗水去!
澗水最善解人意最聽話最乖巧!
江先生無奈起,但江夫人卻說:“你先去陪媽吧,我今晚想在這里陪陪溪溪。”
江先生知道原因,心臟微微刺痛了一下。
當年的事,是他對不起夫人。
也對不起……兒。
但,多句對不起,都挽回不了兒的命,彌補不了夫人心里的傷。
“好。”
江先生啞聲回答,手抱了一下江夫人,然后才轉離開。
……
江夫人在客廳獨坐了一會兒,起上樓敲門。
兒媳婦懷孕了,當然不擔心兒子會對兒媳婦做什麼禽不如的事。
再說小夫妻正在鬧離婚,也不可能你儂我儂。
“媽?”江郝打開門,微微揚眉,“你們還沒走?”
“你和你爸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剛……”
江夫人突然反應過來,沒好氣地瞪了江郝一眼,開他往臥室里走去。
江郝低笑一聲,帶上了門。
溪溪和他媽最好,有他媽陪著溪溪,他可以去理一下藍澗水離開云城的事。
隨便給接幾部戲去外地拍攝吧。
媽的,早知道救命之恩這麼難還,當初他就該及時一腳把踹飛,而不是讓有機會撲上來替他擋刀。
江郝冷眸鷙地走向書房。
臥室里,江夫人走到床邊,輕輕了金瀅溪的腦袋。
“怎麼不砸江郝呢?砸自己,多疼啊。”
金瀅溪以前跟江夫人有很多話說,但現在,對‘江家人’有了潛意識的不信任和防備。
默了默,“云城太子爺,誰敢砸。”
江夫人怔了怔,隨后笑了:“江郝在你面前,是沒牙的老虎,我一直以為你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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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瀅溪沉默。
嫁給江郝之后,確實在江郝的寵中,變得肆無忌憚。
曾經深信不疑江夫人此刻說的這一點——江郝在面前,是沒牙的老虎。
無論做什麼,江郝都不會真的傷害。
他對做得最過分的事,也不過是在床上把欺負哭。
可死過一次之后,不再這麼認為了。
所有的溫下,不過都是虧欠的補償罷了。
他明明知道,有多肚子里的寶寶。
他日日夜夜陪一起熬過十月懷胎,辛苦分娩的。
可他還是……
“真是個小哭包啊。”江夫人抬起手指,輕輕抹掉金瀅溪眼角落下來的晶瑩。
然后,江夫人將金瀅溪抱進懷里,“溪溪,一定要生個兒子啊。”
不要生兒。
因為,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