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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程芮抬手就給了金瀅溪狠狠一個耳。
金瀅溪下意識往后躲，但還是沒完全躲過。
“你有病吧？”云淇想也不想，上前反手就還了程芮一掌。
云淇經歷過小時候的山林遇險之后就長年健，還學過跆拳道和散打。
程芮那一掌只傷了金瀅溪的，但云淇這一掌卻險些把程芮的牙給打掉了。
程芮了發麻的，冷笑：“我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兩位先生寵在手掌心的明珠被程芮打了一掌，嵇家老宅里的傭人們都嚇懵了。
直到程芮也挨了云淇一掌，傭人們才想起來給嵇謙昊匯報，趕跑進廚房打電話去了。
金瀅溪了微微刺疼的臉，看著面前滿臉恨意的程芮。
這是大舅舅的妻子。
從小就著大舅媽的家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敏地覺得大舅媽好像對態度不冷不熱，而且每次來雁城，都沒去過大舅舅家玩兒。
通常是大舅舅和大舅媽來嵇家老宅看。
可沒想到，大舅媽不止是不喜歡，還恨……
做了什麼，讓大舅媽竟然恨上了？
甚至憤怒到手打掌？
“從小到大，我還沒被任何人扇過掌。”金瀅溪淡漠地看著程芮，“如果大舅媽今天不說出這一掌的原因，讓我覺得我真該挨這一掌，那我連大舅舅的面子都不會給。”
程芮啐了一口，地面上頓時多出一灘。
“原因？”
冷笑，依舊恨意地看著金瀅溪，“你表妹被你害得智力低下，生活不能自理，算不算原因！！”
表妹？
金瀅溪震驚，“我哪兒來的表妹？”
只知道，大舅媽年輕時曾經懷過一次孕，但不幸小產沒保住，傷了后來就一直沒再懷上。
小舅舅說，大舅舅和大舅媽一直在做試管嬰兒，只是還沒功。
怎麼會……
“你看，你該不該挨這一掌？”程芮笑出了眼淚，“你從小盡寵，錦玉食，被你兩個舅舅疼如眼珠子，可你連你大舅舅有一個兒、你有一個表妹都不知道——而且這個表妹還是因為你，才會智力低下的！”
“你說清楚。”金瀅溪深吸一口氣。
不冤枉。
連大舅舅有兒、有一個表妹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和表妹智力低下有關？
“我今天來，就是要出一口多年的怨氣！我當然會跟你說清楚！”
程芮說著，又冷笑一聲，“你大舅舅因為你要跟我離婚，既然如此，我還顧忌你的做什麼？”
金瀅溪沒吭聲，直直地看著程芮。
云淇眉心突突地跳，眼皮也開始跳。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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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站到了金瀅溪邊，微微用力地握了金瀅溪的手。
“你十歲那年，我嫁給嵇宏文第三年，懷上了兒優優。”程芮一字一頓，“我當時已經快生了，可因為你在云城發高燒三天不退，嵇宏文得到消息就拋下我們母，和嵇謙昊一起趕往云城陪你。”
金瀅溪手指輕。
難道……
是十歲急闌尾炎做手那次？
“可我提前分娩了。”程芮眼睛通紅，“金瀅溪，我在生孩子，我在難產，而你大舅舅卻在陪你！！你得到了所有人的寵，你是所有人的小公主，可我兒生下來卻是個弱智！智力低下生活不能自理一輩子都毀了！！”
金瀅溪跌坐在沙發上。
原來，有個表妹。
而這個表妹在出生的時候，卻因為，缺失了父。
“溪溪，你別聽pua你！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又不是你打電話喊你大舅舅去云城陪你的，你又哭又鬧找大舅舅了嗎？本沒有！所以這是你大舅舅的錯，不是你的錯！”
云淇心疼地摟住金瀅溪，陪一起坐著，然后一針見地指出程芮恨錯人。
和溪溪幾乎形影不離，溪溪十歲那年急闌尾炎，當然也在。
溪溪很乖很勇敢，疼得眼淚自己往外冒，也沒吵沒鬧。
大舅舅和小舅舅趕來醫院陪了溪溪三天之后，溪溪還乖巧地勸他們回雁城。
尤其是大舅舅，溪溪一直催大舅舅回去照顧懷孕的大舅媽。
錯的本不是溪溪！
程芮憑什麼恨溪溪？
金瀅溪沒有被程芮pua到，但也沒有被云淇安到。
因為同。
明白丈夫不將自己放在第一位的那種崩潰，尤其是懷孕、分娩的時候。
何況，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善良的人總會先自責。
善良的人總怕傷害到無辜的人。
所以善良的人，往往傷最深。
對金瀅溪來說，那個前世到死都不知道其存在的表妹，就是無辜的人。
“你以為你真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嗎？”程芮忽然冷笑，“你怕是不知道，你爸金盛為了攀上江家，聯合你大舅舅小舅舅包括你的丈夫江郝，瞞了你一個多麼大的吧？”
兒一輩子毀了。
嵇宏文還要跟離婚。
那也不會讓害了、害了兒的罪魁禍首好過！
更不會讓狼心狗肺的嵇宏文好過！！
云淇猛地抬頭看向程芮。
嵇謙昊小舅舅的話在這時候回在云淇耳邊——也許現在溪溪所到的傷害，比起有些傷害，其實很微不足道。
云淇心臟了。
那不安的覺，越發強烈。
難道除了江家那個送兒的承諾之外，金叔叔和大舅舅小舅舅甚至的媽媽，還瞞了一個什麼別的、比送兒的承諾更嚴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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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瀅溪眼中迸出奇異的芒。
這幾天一直在想，那個神的核心，到底是什麼。
但想不通。
可現在程芮的話，讓敏銳地嗅到了這個核心的味道。
或許……
上輩子的死，并不是一個人造的。
“你說說看，他們瞞了我什麼天大的？”金瀅溪彎了彎，“我真的很好奇。”
“你一直討厭憎恨的藍澗水，其實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程芮看著金瀅溪逐漸僵住的笑容，心中驟然升起一快意。
嵇宏文，你讓我們母痛苦。
那我也不會讓你的心肝寶貝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