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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謙昊已經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
在金瀅溪誅嵇宏文心的時候。
直到金瀅溪說出那句‘大舅舅，你真的好殘忍啊’，他才走了進去。
“溪溪，你大舅舅都是為了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大舅舅？他為了你，連自己親生兒都犧牲了，你這麼說不是他心窩子嗎？”
嵇謙昊責備完金瀅溪，又蹙眉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大哥沒管好老婆，讓老婆到溪溪面前揭了真相不說，還當著溪溪的面打老婆。
這不是讓程芮更加恨溪溪嗎？
“誰要你們為了我犧牲！！！”金瀅溪忽然失控，將面前茶幾上的品全掃落在地。
嵇謙昊怔住了。
他知道，溪溪得知真相的那一天，必然會很生氣很傷心很難過。
他甚至預想過溪溪會好久好久不理他們這些親人。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反應會這麼大。
“大舅舅，你敢用我媽的在天之靈發誓——我十歲那年闌尾炎手，你拋下即將臨盆的大舅媽去云城陪我，單純只是因為疼我如命嗎？”
金瀅溪盯著嵇宏文，一字一頓地問。
“……”嵇宏文嚨一梗，人也僵住。
他想說是。
可他莫名說不出口。
“大舅舅不敢用我媽在天之靈發誓，是因為大舅舅當時也掙扎過吧。”金瀅溪悲涼地一笑，“誰能不疼自己即將出世的孩子呢？可小舅舅連夜要趕往云城陪我手，大舅舅覺得自己要是不去，顯得不如小舅舅關心疼我。所以最終，大舅舅和小舅舅一起去了云城。”
嵇宏文踉蹌后退了一步。
溪溪……
“但大舅舅絕對沒有想到，一時的選擇錯誤，會造這麼嚴重的后果，大舅媽難產，剛出生的表妹智力損。”
金瀅溪看著一地狼藉，喃喃：“大舅舅以怕我疚為由，將表妹藏在家中，連小舅舅都跟我說——大舅媽意外小產了。你們這樣，對我不公平，對大舅媽不公平，對表妹更不公平。你們只是，對自己公平。你們拿我當借口，來遮蓋自己的錯誤！大舅媽原本該恨的人是你，可我卻了你的替罪羊！”
上輩子到死，都沒見過這個表妹，更不知道這個表妹的存在。
大概死訊傳開的那一刻，最開心的除了藍澗水母之外，就是大舅媽程芮了吧。
可明明，害了表妹的人是大舅舅啊。
程芮卻恨上了十歲的。
為什麼要被牽連到這樣的仇恨之中？
“溪溪，大舅舅不是……”嵇宏文臉蒼白，仿佛塵封多年的，就這麼被揭穿。
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大舅舅，你和大舅媽離婚吧，財產多分一些給大舅媽。”金瀅溪木然坐下來。
鬧到這一步，大舅媽不可能再和大舅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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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沒來雁城住這麼久，大舅媽也沒朝發過難，這輩子來了雁城，產生蝴蝶效應，所有的軌跡都變了。
大舅媽進這個門開始，就是下定了離婚的決心了。
何況剛剛大舅舅為了，又打了大舅媽一掌。
沒有哪個人，能忍自己的丈夫這麼忽視、家暴自己。
可笑的是，所有人都會稱贊大舅舅，說他，對死去的姐姐有有義，疼，關心這個外甥。
連老婆兒都比不過外甥在他心中的地位。
但沒人問，要不要這種疼，關心。
不要這種以傷害別人為基礎，給的疼和關心。
“……”程芮被憤怒淹沒的理智，漸漸回籠。
了。
可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傷害已經造了，再也當不了溪溪的大舅媽了。
程芮垂眸。
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剛嫁給嵇宏文的時候，溪溪才7歲。
那時候，真的很疼、很溪溪。
溪溪6歲就失去母親，而大姑姐又將所有的家產都給了兩個弟弟，溪溪的爸爸也同意，怎麼會一點都不恩呢？
每次溪溪來雁城，就會給溪溪梳羊角辮，帶溪溪去吃雁城的小吃。
哪怕回家被嵇宏文念叨，說溪溪從小貴，吃壞肚子會被弟弟和姐夫責怪，也只為溪溪那一聲甜甜的‘大舅媽’，屢屢破例。
把溪溪當自己的兒一樣疼。
可是……
在難產，在生死線上掙扎，兒因為生產時間太久而導致窒息，引發腦損傷被醫生救活后也診斷為智力損之后，就再也無法給予溪溪來自母親的了。
嵇宏文說難產是概率問題，接這個說法。
但不能接的是，為什麼的兒不能被所有人承認！
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金瀅溪，就把的兒藏起來！
可當時優優太小了，需要大量的金錢來給優優治療，不想放棄。
只有嵇宏文才有足夠的錢來治療優優。
所以，只能忍耐。
只能接嵇宏文的決定。
可嵇宏文還要求來看金瀅溪，要繼續像當年一樣疼金瀅溪——做不到！！
只要一看到金瀅溪，就會想起的優優。
金瀅溪有多幸福，的優優就有多可憐。
沒辦法平衡……
嵇宏文看著臉頰紅腫的妻子，再想到家中智力低下的兒，又看了看完全不能理解他做法的外甥，慢慢地蹲下來，捂住臉，肩膀聳起來。
也許……
真的是他錯了。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嵇謙昊看著神木然的金瀅溪，遲疑了一下，說：“你大舅舅當時也是想著，事已經發生了，不想張揚出去，對嵇家不好，對你表妹不好，對你更不好，我們一直有在給優優做治療，花多錢都沒猶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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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放棄過優優。
這些年，他們一直有花大量的金錢，來治療優優。
優優已經比小時候好很多了。
金瀅溪沒再繼續跟兩個舅舅掰扯程芮母的事，冷冷地盯著面前兩個舅舅：“藍澗水是媽從醫院來的種，媽氣死了我媽，你們口口聲聲你們的姐姐，為什麼這麼多年都容忍們母一直在云城蹦跶！！”
嵇謙昊下意識上前一步，“當年的事是個意外……”
“狗屁意外！”
金瀅溪驟然歇斯底里，“的兒是個殺人兇手，一定也是！恨我媽搶走了的聯姻對象，是故意趁我媽完手讓我媽知道藍澗水的世，誤會我爸出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