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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
藍澗水剛止住的眼淚，瞬間又奪眶而出。
為什麼會變金家的私生？
媽媽不是說，是……
“哭什麼哭？”江郝冷聲，“你家誰死了？”
“……”
藍澗水捂住，不敢再哭出聲。
江是護著，可也就是口頭護著。
江郝找人弄得手腕傷口發炎，還不許醫生給消炎，江也沒把江郝怎麼樣。
很清楚，江護著，只在明面上。
不會真的為了，去懲罰江郝。
江老夫人怒目：“江郝！你現在是越來越目無尊長了！我讓你跪我，你扯澗水做什麼？你給我跪！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讓我折個五十年的壽！”
江郝混不吝地一笑：“可老夫人沒有五十年的壽給我折啊。”
“江郝！！！”
“我才25歲，既不眼花也不耳聾更不心瞎，老夫人不用喊那麼大聲，我聽得見。”
“！！！”
病房門被推開，江先生和江夫人到場。
夫妻兩人一看祖孫兩人劍拔弩張的，對視一眼后上前。
“江郝……”
“媽，您先別開口，您什麼都不知道，嚴格意義上來說您也是害人。”江郝抬手，制止江夫人開口，“另外，我姐姐江裊還活著，這麼多年一直都沒回家，您猜猜看是為什麼？”
江夫人：“………………”
江先生：“…………”
江老夫人：“……”
江郝直接丟出一個重磅炸彈，炸得病房里所有人耳邊嗡嗡直響。
病房里寂靜如斯。
誰也沒辦法立刻對江郝的話作出反應。
江裊是江家的忌，也是江家人的痛。
知道江裊這個名字的，從來不提這個名字。
江夫人第一次在人前提起江裊，就是在兒媳婦金瀅溪面前。
江裊已經離開人世二十多年了。
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們……江裊，還活著。
江夫人臉蒼白無比，抖了好幾下，才哭出聲：“為、為什麼……”
的裊裊還活著。
可裊裊為什麼不回家？
“因為姐姐聰明啊。”江郝嘲諷地看了一眼江老夫人，“姐姐要是大難不死地回來，能回江家嗎？當然是回養父養母的家——那可是老夫人的親侄子呢！老夫人頂多把侄子侄媳罵一頓，吩咐他們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姐姐，就這麼揭過了。老夫人，我說的對不對？”
江老夫人呆若木。
蠕了幾下，想否認，可卻怎麼也否認不出口。
“你姐姐在哪兒？裊裊在哪兒？你帶我去見！我去給裊裊磕頭認錯，都是我這個當媽媽的沒有保護，都是我的錯……”江夫人猛地撲上前將江郝雙手抓住，崩潰地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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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郝薄輕抿，“媽，姐姐不是為了江家任何一個人回來的——是為了溪溪才回來的。您確定要現在去打擾，在沒有原諒你們之前嗎？”
裊裊不是為了江家任何一個人回來的……
江夫人心臟像是被淋淋地扯了幾片。
是啊，是個失敗的母親。
沒能護住自己的兒，眼睜睜看著被婆婆送走，甚至不敢反抗。
太失敗，太失敗了。
這是裊裊命大還活著，要是裊裊沒能大難不死，有什麼機會去給裊裊認錯？
裊裊就該一輩子不原諒，一輩子不認這個母親……
江夫人想著想著便覺得絕，一時間頭暈目眩，搖搖墜。
江先生急忙手，扶住江夫人。
他通紅的眼睛盯著江郝：“江郝，你姐姐，真的還活著？”
“溪溪不會騙我。”江郝了手指上的婚戒。
“那，這些年在哪兒？過得好不好？”江先生啞聲問道。
江郝盯著江先生，“怎麼？想聽我說過得好，以此減輕你心的愧疚嗎？”
他媽是沒有能力抗衡公婆。
但他爸呢？
如果他爸強一些，甚至帶著他媽和姐姐遠走高飛，他姐姐就不會被送走了！
不過是，放不下江家大爺的份罷了。
江先生心口一窒，半晌才說：“你在同樣的位置，不見得能做得比我好。”
江郝知道他爸說的是什麼。
他頓時諷刺地一笑：“爸不會以為，我和溪溪有了第一個兒之后，真會送給藍家吧？”
江先生呆住。
“在金家答應聯姻的第一天，我就在雁城以溪溪的名義，和嵇家一起創辦了JJ集團。”江郝瞥了江老夫人一眼，“要是我和溪溪生了兒，老夫人堅持要將我和溪溪的兒送給藍家，那我就帶著溪溪母離開云城前往雁城，從此離江家。”
江先生整顆心臟都在抖。
原來……
兒子早在一年多之前，就已經開始未雨綢繆了。
如果兒子和兒媳婦真的生了一個兒，那兒子就會帶著兒媳婦還有孫，離開云城，離開江家。
他當年，為什麼沒有這樣想過？
江先生看著江夫人把他的手一點一點掰開，卻失去重新握住的力氣。
他知道，兒子的做法，讓妻子徹底對他起了怨懟之心。
這筆陳年舊賬，又要重新翻出來。
“江郝，你、你為江家唯一的繼承人，你竟然想著離江家？就為了一個金瀅溪？”江老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老夫人，你為江家最高掌權人，不也為了一個藍澗水，眾叛親離？”江郝輕笑，“我這是有樣學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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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江老夫人按著泛疼的心臟，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江先生臉微變，“江郝，你不要再氣你了，有……”
“心臟病嘛，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江郝嗤笑一聲，眼神冷鷙地看向藍澗水，“老夫人就算氣出心臟病，那也是因為藍澗水害死了江家的重孫，不是嗎？”
藍澗水哭著撲通跪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媽媽來雁城給金瀅溪道歉的。
不敢不聽……
江郝并未理睬藍澗水的下跪，他冷冷對江老夫人說：“從你不斷在我面前提起，盡快跟溪溪生一個兒給藍家的時候，我就煩你了！而我和溪溪失去的孩子，就是死我們親的最后一稻草！！”
江老夫人如遭雷擊。
江郝他……他這是要、要跟……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