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
生在大家族，總是會對謀的味道，比平常人更敏銳一些。
江郝原本應該比戚雪更先聞到這謀的味道，但他太當局者迷了。
加上戚雪有其他力量的加持，所以能夠更快地跳到棋局之外，去審視這盤棋。
“姐，你是說……”江郝眸中閃過一冷意，“明韻蘭？”
戚雪輕捻手指，“如果當年害死溪溪媽媽，不是無意，而是有意，那沒道理放過溪溪。”
江郝背脊微僵。
所以？
是他把溪溪娶進了江家，給了明韻蘭絕佳的機會，利用藍澗水來傷害溪溪？
“如果我們再往前推一推，明韻蘭策劃藍澗水替你擋刀時，刻意讓藍澗水失去生育能力，以此向江家提出條件——要過繼你第一個兒。”戚雪瓣輕抿，“那這就是一個連環計。”
每一步，可能都在明韻蘭的算計之中。
而明韻蘭就是為了對付溪溪設的局。
江郝心口痛得不像話，他聲：“我喜歡溪溪的事，沒對任何人說……”
那個‘過’字，被他咽了下去。
他忽然意識到，并不是沒人知道他喜歡溪溪的。
至，江奕就知道。
而且他還因為溪溪，把江奕送出國五年。
如果明韻蘭是從這件事發現他對溪溪的意，從而設局對付溪溪，那他就是害溪溪痛苦的罪魁禍首。
他的不但沒給溪溪帶來幸福。
反而帶來了傷害。
在他知道藍澗水世的時候，他甚至還自以為是地想——溪溪和他結婚，就是江家的夫人，那藍澗水就算是金家私生，也永遠上不得臺面，永遠得向溪溪低頭。
可就如他姐說的那樣，藍澗水明面上的低頭，是溪溪想要的嗎？
也許，溪溪本不想要。
是他一廂愿地給。
“江郝，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真相如何，需要我們進一步印證。比如將藍澗水放回云城，看看明韻蘭下一步的作。”
戚雪緩緩地，“但在我們實施任何計劃之前，你都必須如實告訴溪溪，不要讓明明是你的妻子，卻是最后一個知道你在做什麼的人。人，其實很在乎這個。”
江郝閉了閉眼，“好。”
“另外。”戚雪看著江郝俊的側臉，“你和溪溪需要一次強而有效的通——比如，你為什麼跟聯姻，為什麼拿藍澗水刺激，為什麼會以為不喜歡你。如果你們的私人得不到很好的理，那麼敵人就會有機可趁。”
這兩人，99%是互相喜歡的。
但卻都沒長，所以才導致敵人找到機會，一步步將兩人引向誤會的深淵。
廣告
“好。”江郝嗓音沙啞。
他不會再瞞著溪溪任何事了。
“江郝，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戚雪略微停頓片刻，緩緩地：“如果你做了所有的努力之后，仍然挽回不了溪溪的心，仍然堅持和你離婚，你會不會尊重的選擇，放手讓離開。”
江郝是用聽的，就覺心臟被挖了一個淋淋的大。
疼得他無法忍。
“不能。”
他別開臉，“我可以離溪溪遠一點，但我絕對不會放手。”
因為，放不了手。
戚雪早就料到，江郝會是這個回答。
從事心理學，自然明白每一個人的三觀、格、手段，都與其份和長環境不可分。
像江郝這樣的天之驕子，他若不淋淋地痛上一次，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初衷的。
“如果你不放手，溪溪的心理疾病就無法痊愈，你也堅持不放手？”
戚雪又問了一句。
“你想說溪溪會尋死嗎？”江郝側眸，神微冷：“媽媽用盡力氣，為籌謀未來，怎麼會辜負媽媽？再不濟，邊也有云淇。有什麼理由去尋死？”
會讓云淇幫找心理醫生，這就是求生的表現。
“就算我死，也不會死。”江郝又說。
金瀅溪離開江郝不會死。
但江郝離開金瀅溪，一定會死。
良久，戚雪才說：“但愿你將來，不會為你今日的偏執到后悔。”
江郝看向車窗外，沒有說話。
失去溪溪，他才會后悔。
戚雪看著江郝固執的側臉，耳邊響起的卻是那道仿佛滄桑百年的聲音——
姐，救救。
求你，去救。
……
金瀅溪一個人在臥室里靜了許久，靜到腦袋開始發痛，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夜醒來時，卻在一個熱源懷里。
僵了僵，起就一腳將人踹下了床。
“又拿腳踹我，不怕腳疼嗎？”江郝其實醒了，但由著將他踹下去，甚至還順勢自己往地上滾。
金瀅溪打開燈，冷冷地看著江郝，“你怎麼進來的？”
“你還不知道我的手？”江郝拍拍屁起，坐到床邊，“只有我不想進的地方，沒有我不能進的地方。”
爬個窗而已。
“我要養條畢加索。”金瀅溪依稀記得江郝提起過這狗，厲害得很，護主。
但一時快，沒察覺自己說錯了一個字。
江郝：“……”
他老婆怎麼會這麼可啊。
“是高加索。”
金瀅溪拿起臺燈就砸他：“你去死！”
江郝肩膀被砸中，看著臺燈落地，扭頭：“砸腦袋啊，就真的是一點都不狠。”
廣告
“……”
是，是不狠。
所以才總到傷害。
但不想變惡毒的人。
想做媽媽最疼最的小公主，像淇淇那樣的、樂觀積極向上的小公主。
“溪溪。”
江郝轉，跪在了床前，拉住金瀅溪不停掙扎的手，“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年從雨里撿回去一個發燒昏迷的小哥哥，那時你剛好五歲，你把那個小哥哥帶回了金家，你讓你的媽媽……照顧了他一整夜。”
金瀅溪一下子怔住，忘了掙扎。
五歲那年從雨里撿回去一個發燒昏迷的小哥哥，還讓媽媽照顧了他一整夜？
金瀅溪怔怔地看著江郝。
好像……有這麼一點印象。
“我就是被你撿回家的那個小哥哥。”
江郝執起手，在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溪溪，我的命是你救的，當時你說——這個小哥哥好好看，我長大了要當他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