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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郝看著金瀅溪的后腦勺，心臟承著故意賜予的疼痛。
他怎麼能不明白，在諷刺他的廉價呢？
寧可他對一點都沒有，那他的做法至合合理。
可他恰恰喜歡。
所以對他的這種喜歡，惡心了。
江郝輕輕靠過去，“我第一次喜歡人，不太會嘛。”
撒。
金瀅溪以前吃這套，但現在不吃了。
冷聲：“我也不會，但我至知道潔自好，不會故意和另一個男人曖昧，讓你吃醋。哪怕，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江郝默然。
他一直有吃醋啊……
“誰讓你以前喜歡江奕。”
所以，他才用錯了方法。
而且最開始吃醋的樣子真的好可啊。
也就是這半年開始，才變得歇斯底里。
他察覺的確誤會他心里有藍澗水的位置，哪怕他解釋一萬遍，看他的眼神也充滿懷疑。
所以他已經開始盡量避嫌，是藍澗水非要靠過來，他又礙于藍江兩家的關系和老夫人的態度，不好過于強。
金瀅溪忍著，沒懟他。
暗他的事就該塵封起來。
以江郝現在對的黏糊勁兒，要是知道暗了他那麼久，這輩子都別想逃離他邊了。
“但是溪溪，江奕沒這個實力幫你制明韻蘭和藍澗水。”
江郝嗓音低低，著蠱，“你老公才有。”
“你不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必須依靠你才能夠報仇！”金瀅溪著怒意。
“我從出生開始就是江家繼承人，我依靠的，也是江家。”江郝輕蹭了一下的后背，“溪溪，沒有人能夠真正不依靠任何人，何況……”
他頓了一下，“依靠別人并不可悲。可悲的是，無人可依。”
金瀅溪心臟重震！
可只搖了一下，就從江郝的話里跳出來了。
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
而且，男人的，騙人的鬼。
他知道藍澗水世以及明韻蘭害死媽媽的事半年了，上輩子他甚至知道了一年半之久，他幫報仇了嗎？
但金瀅溪什麼都沒再跟江郝掰扯。
掰扯不過他，無須掰扯。
只要有自己的思想，不再被他牽著走，就贏了。
江郝許久沒等到金瀅溪的回應，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他老婆，真的不好誆了……
……
深夜。
山頂的風很大，伴隨著滲人的涼意。
兩個男人沉重的腳步聲，踩在樹葉上，沙沙作響，愈發沉重。
他們最終的目的地，是山頂一座孤墳。
“姐姐。”
“姐姐。”
嵇宏文和嵇謙昊跪在嵇淑敏墳前。
因為嵇淑敏臨死前有愿，所以被埋在雁城最高的一座山頂，祭拜起來很是困難。
以前沒人往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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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想過，也只認為嵇淑敏可能想站在最高的地方，方便看到放心不下的寶貝兒。
可現在，嵇宏文和嵇謙昊才意識到，姐姐其實并不希金盛惺惺作態地來拜祭。
但……
嵇宏文和嵇謙昊心都很悲涼。
因為溪溪的緣故，他們從來沒阻止過金盛來拜祭他們的姐姐。
所以，姐姐走后的每一年，金盛都會來。
清明節，忌日，春節。
金盛從未間斷過。
姐姐會怪他們的吧？
怪他們……沒用。
沒替攔住仇人。
“姐姐，溪溪知道當年的真相了。”嵇謙昊墓碑，“溪溪說，你其實有很多很多的安排，你臨死前其實恨了金盛，而我們辜負了你的安排，你說，真的是這樣嗎？我們真的不該瞞著溪溪嗎？姐姐……”
嵇謙昊三歲就跟在嵇淑敏邊當小跟班，比嵇宏文更依嵇淑敏，當年他在嵇淑敏面前，就是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
于是，嵇宏文跪到都麻了，嵇謙昊還在那跟他們的姐姐聊天。
嵇宏文忍不住了一下。
正跟嵇淑敏說話的嵇謙昊停頓下來，微微側目，“跪麻了還是跪疼了？”
嵇宏文下意識了眼角的青紫，“沒。”
當哥哥的被弟弟揍。
說出去都丟人。
“沒有就好。”嵇謙昊語氣平靜，“當著姐姐的面，你說句實話——程芮難產之后優優腦損傷，醫生全力救治但仍然留下后癥，優優從出生起就不哭不鬧，你跟我商量說，不讓外界知道這件事，真的只是為了不讓溪溪愧疚、以及被外界議論？”
嵇宏文微，“我……”
“如果你在姐姐的墳前都要撒謊，那我永遠都不會再讓你踏進這里一步。”嵇謙昊面無表。
嵇宏文重重一震！
嵇家的生意，大部分是嵇謙昊在打理的。
一來嵇謙昊的能力更勝他一籌。
二來他這些年為了給優優治病，分散了時間和力。
所以，嵇家大部分人，都是以嵇謙昊馬首是瞻。
如果嵇謙昊真的不讓他再來山頂，他就真的進不了這座山的范圍之……
“不是。”
嵇宏文躬下背，匍匐在嵇淑敏的墳前。
他哭出聲：“我不想讓外界知道，我在老婆即將臨盆的時候離開，還生了一個智力低下的兒。”
他們不但會笑話他有一個智障的孩子。
還會諷刺他為了榮華富貴，就去當外甥的狗。
“以后，你不要再來看姐姐了。”
嵇謙昊許久，才低低地說了這麼一句。
“阿昊，你不能這樣，雖然我是有一些私心，但我對溪溪的疼都是真的。”嵇宏文聲音抖。
“不論是你，還是我，都沒資格有私心。”
嵇謙昊緩緩轉頭，看向墓碑，他修長手指輕著過那個之就痛的名字，“你有私心，還害得溪溪挨了程芮一掌，你不配再來看姐姐。而姐姐，也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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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掏出隨攜帶的小音樂盒。
徒手，在墓碑前挖了一個坑。
“姐姐。”嵇謙昊將音樂盒放下去，“這是你當年送我的最后一個音樂盒，你說過，等溪溪有孩子了，就把音樂盒送給，但現在……溪溪要和江郝離婚，是認真的，所以這個音樂盒，怕是送不出去了。”
他抬眸，微哽，“姐姐，如果溪溪一輩子不認我這個小舅舅，那我就再也沒臉來看你了。”
山頂勁風拂過。
嵇謙昊將老舊的音樂盒放徒手挖出的坑里時，不慎到開關，音樂盒里頓時掉出一張折疊到極為致的信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