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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謙昊怔怔地看著打開的音樂盒，以及那一張折疊致的信紙。
十八年前病房那一幕，浮現在他眼前。
“阿昊，姐姐要走了，這是姐姐送給你的最后一份禮，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嵇淑敏將一個很浪漫氣息的音樂盒放在年嵇謙昊手中，眼底閃著溫的淚。
嵇謙昊接過音樂盒，強忍眼淚：“姐姐，你是不是送錯人了，這音樂盒比較適合溪溪……”
“是送給溪溪的，但我想讓你先保管。”
嵇淑敏年的頭，輕聲：“等有一天溪溪長大了，擁有了自己的幸福，等到有了自己的寶寶，自己當了媽媽……你就在我的小孫孫滿月的第二天，把這個音樂盒送給溪溪。”
年迷惘不解。
“阿昊，我不希溪溪因為我的事，生長在一個不幸福、不健康的環境中。”嵇淑敏視線落在音樂盒上，又看了看門口背對著和嵇謙昊低泣的金盛，“但我希溪溪當了媽媽之后，還能想起我這個媽媽。所以，這是我送給溪溪的，第一次當媽媽的賀禮。”
說著，嵇淑敏輕輕了音樂盒的包裝，“你要好好保管這份禮，要在溪溪收到它的時候，它還是嶄新的、只屬于溪溪一個人的，記住了嗎？”
年點頭：“我記住了，姐姐。”
時荏苒，白駒過隙。
一晃十八年過去，嵇謙昊自認沒有辜負姐姐，這份禮還像新的一樣。
如果不是知道溪溪的格，從假裝小產也一定要和江郝離婚，從知道當年真相后不顧一切地和他們斷親，他明白不會再回頭。
他也不會萌生出把音樂盒還給姐姐的想法。
溪溪沒有孩子，所以他沒能完姐姐送禮的差事。
他拆掉了音樂盒的包裝，決定把音樂盒埋在姐姐墳前。
如果溪溪這輩子都不能原諒他，那他也不會再來看姐姐了。
他沒有資格再來。
“阿昊，這、這該不會是……”姐姐留給溪溪的言？
嵇宏文已經從嵇謙昊口中得知了金瀅溪說的那些話，但他對當年姐姐的言究竟是偽裝還是真的，表示懷疑。
他甚至覺得外甥魔怔了。
直到此刻看到他姐姐當年送給弟弟的最后一份禮，要弟弟轉給溪溪的禮，他才抖著驚覺——也許，溪溪的那些猜測，都是真的。
不然，怎麼解釋他姐姐要送給溪溪的禮里，有一張折疊致的信紙？
他姐姐總不能，放一張空白信紙還折疊得這麼致，放在音樂盒里吧？
嵇謙昊沒有說話。
他盯著那張信紙良久，才手指輕著將信紙撿起，然后塞進了音樂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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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昊！”嵇宏文一下子瞪眼。
那很可能是姐姐寫的信，親筆信，阿昊為什麼不看？
想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辜負姐姐，這封信就是鐵證！
嵇謙昊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然后，他緩緩起，“我說了，你和我都沒有資格。”
他手將嵇宏文拽起，“今天之后，你和我都不能再來看姐姐。至于音樂盒，我會去親手送給溪溪。”
音樂盒是他代為保管的。
就算有言，也是姐姐留給溪溪的。
只有溪溪，才有資格看這封姐姐留下的親筆信。
也只有溪溪，才有資格決定，要不要讓他們也看這封信。
……
天大亮，金瀅溪醒來，見自己枕著江郝的手臂。
多半是江郝半夜塞到頸下的。
抿，想起。
“老婆……”江郝察覺懷里的人了，手將重新摟，薄想過去。
‘啪’！
金瀅溪一掌過去。
江郝清醒過來，看著那張漂亮小臉寫滿冰冷，他甚至迷惘了一下，才松手。
“抱歉，還在做夢，夢到在老婆里……”
‘啪’！
金瀅溪又給了他一掌。
他要犯賤，為什麼要忍氣吞聲。
既然他喜歡，不是因為聯姻才跟結婚，那他欠的就太多了。
的幸福，媽媽的仇，到的傷害，的命。
還有……的沁沁。
上輩子的他沒機會還，因為死了。
這輩子，他就慢慢還，還到死的那一天吧。
江郝抿起漂亮的薄，桃花眼里寫滿委屈地看著。
金瀅溪無于衷地起，找了服就進浴室了。
看著鏡子里的人，下意識了瘦削的臉。
要怎麼樣，才能再長出？
唯有報完仇，離完婚，走得遠遠地，不再和這些傷害過的人見面。
但淇淇和云媽媽……
金瀅溪抿，低頭開始洗臉。
報完仇再說吧。
不把明韻蘭和藍澗水拉下馬，也不會甘心離開。
金瀅溪洗漱完換了服就下樓了，沒理會江郝。
而剛一下樓，云淇就蹭蹭跑上前來，“溪溪，那個嵇家……嗯，他們半夜就來大門口等著了。”
“不見。”
“他們說，金阿姨……”云淇看著金瀅溪蹙起的眉，輕聲解釋：“我媽昨晚過來了，我去見了，我金阿姨為敏敏阿姨，說不要這麼，說你這麼的話，你金阿姨和溪溪就從金家分割出去了。”
這才知道，原來江氏集團的律師團已經在云城開始清算金盛的資產。
金盛所有的資產，都要給溪溪。
金瀅溪微怔。
云媽媽也來雁城了？
云淇沒有過多地提自己媽媽，很清楚媽媽也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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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話題：“溪溪，嵇家那兩位來，是要把金阿姨留給你的一件給你。”
金瀅溪心頭一震。
媽媽留給的？
“好。”金瀅溪看向一旁的傭人，“讓他們進來。”
“是，小姐。”
嵇宏文和嵇謙昊很快在傭人的帶領下走進嵇家老宅。
這里是他們的家，他們進過大門無數次。
但從來沒有一次，他們是以客人的份走進來的。
金瀅溪和云淇坐在雙人沙發上，而江郝也已經下樓，孤獨地占了一張單人沙發。
“溪溪。”嵇宏文輕喊了一聲。
金瀅溪恍若未聞。
只盯著嵇謙昊手上，那個浪漫氣息的音樂盒。
真像媽媽把當小公主養的風格。
金瀅溪一下子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