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薇看出戚雪的疑慮,笑了一笑:“因為溪溪正在離婚冷靜期,如果我們現在跟溪溪見面,很可能產生不如意的變。”
在等一個人。
一個,很重要的人。
但不能跟戚雪這麼說。
所以,只能拿溪溪的離婚冷靜期來當借口。
戚雪看了穆薇一會兒,點頭:“好,我會替兩位保份。”
看得出來,穆薇沒說真話。
也許,他們另有計劃。
但可以肯定,他們和嵇淑敏有著很深的。
所以他們的計劃,應該和報仇有關。
這與回國的目的沒有沖突。
無須理會。
“戚醫生,我們剛回到雁城,對江、藍、金、嵇四家這些年的恩怨不太清楚,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們詳細地敘述一下?”穆薇輕言。
戚雪眸微微一閃,剛要做出正常人的回答——拒絕。
但卻忽然意識到什麼,一下子看向傅昀!
傅昀!
穆薇!
戚雪肅然起敬,“您是傅昀院士,而您的老師是穆健院士?”
一直生活在國外,而當年穆健院士的事跡,轟全世界,自然知曉。
只是剛剛的注意力更側重于這對夫妻跟嵇淑敏的上,所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是的。”傅昀點頭,看向一旁的穆薇,“這是老師的獨生。”
戚雪輕輕吸了一口氣。
溪溪媽媽的舊友是穆健院士的兒,干弟弟是穆健院士的學生。
這兩位舉足輕重的人回到國,如果不是一時興起來故居看看,而是來給溪溪媽媽做主。
那就真的是彩了。
無論是江家還是藍家,都不住這樣的兩個人。
也本不敢。
就算是江老夫人在傅昀和穆薇面前,也得客客氣氣的。
“傅太太,抱歉,剛剛不知道您……”
穆薇溫地笑:“你我阿姨就行了。”
戚雪微頓,“阿姨。”
“真乖。”
“阿姨,我現在就給您和叔叔解釋江、藍、金、嵇四家這些年的恩怨,不過這個故事很長,也很復雜,可能要占用阿姨和叔叔久一點的時間。”
“沒關系,我和我先生都很有興趣,哪怕你說上一天,我們也不會犯困的。”穆薇笑。
聽得心臟跟車轱轆過一樣疼,哪里還會犯困呢?
“好。”戚雪點頭。
隨后,就慢慢地從嵇淑敏和金盛那段婚姻開始說起……
戚雪所講述的一切,穆薇都是親經歷的,但將緒控制得很好,非但一滴眼淚都沒掉,還端起咖啡淡淡地啜著。
而傅昀可就沒這麼淡定了。
他雙拳死死握。
手臂上的青筋凸起。
尤其是聽到嵇淑敏本來手做得很功,卻在手恢復期得知金盛有私生的真相到刺激而癌癥復發,最后撒手人寰時,他眼睛紅得像是要滴。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很可能無法控制住緒。
金、盛!
我要你比姐姐痛苦一萬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戚雪足足花了幾個小時,才把這整個故事說完。
穆薇看了一眼傅昀,隨后問戚雪:“戚醫生,不知道溪溪現在的心理狀態怎麼樣?”
“不太好。”戚雪抿了一口水潤,“原本就在婚姻里了很大的傷害,出現抑郁、暴躁等心理疾病行為,又知道了媽媽當年的死亡真相,和藍澗水的世真相,這些對而言,是很沉重的打擊。”
戚雪放下水杯,向穆薇:“阿姨,不瞞您說,江郝前幾天才被溪溪在崩潰之下刺傷,進了醫院。”
穆薇手指輕輕蜷。
許久,才低低地說:“會熬過來的。”
嵇淑敏的兒,不會是孬種。
“是的。”戚雪出欣的笑,“溪溪雖然了很多傷害和刺激,但從來沒有消極想法,甚至很主地讓云淇找心理醫生替治病。對我們心理醫生來說,病人有這樣積極的治療意愿,我們治療起來就會事半功倍。”
“治好。”傅昀眼眸里的紅漸漸消退,他沉聲:“可以的話,告訴,我的份,就說——還有一個舅舅,而這個舅舅會永遠站在后,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
戚雪點頭:“好,對溪溪現在的況而言,給溫暖和關,是最佳療法。”
穆薇眸微凝,片刻后輕輕笑了一聲:“會得到溫暖的。”
很快。
……
云城。
藍夫人慢條斯理地品著茶,聽著藍澗水像蒼蠅一樣的哭訴聲,心底冷笑連連。
真是跟金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蠢貨啊……
“媽……到底什麼才是真的?我求您了,您告訴我真相好嗎?我不想再做糊涂蟲了……”藍澗水哭著給藍夫人跪了下來。
藍夫人緩緩放下茶杯,問:“如果你真是我從醫院來的金盛的種,你打算怎麼做呢?”
……
藍澗水呆住。
連眼淚都忘了掉。
藍夫人看著藍澗水仿佛一下子被按了暫停鍵的表,清冷一笑:“你看,其實真相如何,對你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留在藍家當大小姐,你要繼承藍老爺子留下的產,這些才是你眼下——最重要的任務。”
藍澗水猛然驚醒:“可是您讓我做的那些事,已經讓江家厭惡我了,他們本不可能再給我孩子,更不會在信托機構的同意書上簽字!”
“是嗎?”藍夫人凝眸,“那你為什麼不去告訴江家人,金瀅溪本沒懷孕,也本沒小產呢?”
“我說了!江郝他本不在乎!還說金瀅溪想騙他就騙,我管不著!”藍澗水提起這個,就氣得直哭。
“我說的是,江老夫人。”
“……”
藍澗水不吭聲了。
藍夫人瞥了一眼,笑:“因為你害怕。”
藍澗水攥手指。
是的,害怕。
江郝為了金瀅溪,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要是去告狀……
“那就讓我看看,你是更怕江郝呢,還是更怕媽媽吧。”藍夫人抬手,拍了三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