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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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上的白天使是云商。

地上的炸獅子是裴夏。

裴夏,裴宴同父異母的妹妹,跟云商同歲。

“云翩翩,拉我上去!”裴家大小姐驕縱,一向喜歡用命令的口吻說話,哪怕咬著說話含糊不清,氣勢上也毫不減弱。

裴夏兩只手死死攀住扶梯,又因為恐高卡在梯子半中央只得向屋頂上的云商求救。

云商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招惹,拉上來后也不說話,只等說明來意。

前世的裴夏并不喜歡,甚至麻煩。

小心翼翼在瓦上坐穩后,裴夏拍著心口輕吁了一口氣,轉頭樂滋滋地看著笑:“聽說你被雷劈了之后就開竅了,是不是?”

“……”只不過從閣樓摔下來那天正好是雷雨天氣。

確實在那會兒重生里回來,說開竅也對。

不等說話,這位大小姐又急于求證:“我還聽說你看見裴鳴就犯惡心吐了他一,是不是真的?”

云商無語搖頭:“不是,我……”

“別說了,我懂!”裴夏作稍大,一把將云商的肩膀攬過來,豪壯志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跟我一樣看裴鳴惡心,那咱們就是好姐妹,以前咱倆那點恩恩怨怨從此煙消云散!”

云商微微蹙眉,眼神有些警惕地看,懷疑被什麼東西上了

裴家老太太信佛,妖魔鬼怪這些東西,云商其影響,也是半信的。

其實更多的是郁悶,郁悶這位向來當自己是仇敵的大小姐竟然主親近握手言和。

沒來裴家時,裴家只有裴夏這一位掌上明珠。

但自從來后,老太太明顯更偏向

這或許就是裴夏一直討厭的原因。

但現在,帶著善意接近的裴夏,重生前,從來沒見過。

裴夏也知道自己反常,撓撓脖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咱倆不是都被京大錄取了麼,我先來跟你打好關系,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你棄暗投明選擇了我哥哥,沒準真的要把你嫁給我哥,真那樣的話你就是我未來嫂嫂了。”

云商噎了好一會兒:“……”

知道兄控,但沒想到這麼控。

竟然因為一則謠言,因為裴宴,就主示好。

云商始終沉默。

裴夏眨眨眼:“你怎麼不說話?”

云商輕笑:“等你說完。”

從小時候那場事故中醒來后,云商就落下了說話說不利索的病,不算很嚴重,就是反復在結卡頓中橫跳。

老太太帶看了很多醫生,有說是創傷后癥的,也有說是小小年紀到驚嚇后又被警方連著三天重復問那一個問題產生了應激反應,所以才落下的病。

裴夏有些心虛地吸了吸鼻子:“我說完了。”

是急子,云商說話不利索,確實沒耐心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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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商看出來了,所以輕輕點頭:“嗯。”

裴夏:“???”

好冷漠。

對面樹上目睹全程的裴宴愣是被逗笑出聲。

放眼全京州,能讓裴夏這個小炮仗啞火的,可沒多人。

“誰?誰在那?”裴夏耳力驚人,察覺不遠有人時語氣兇了幾秒,待看清是誰后立馬喜笑開,一時忘了自己恐高,整個人在瓦上高高站起,揮手示意:“哥哥!我和嫂嫂在這里!”

云商那小鹿眼一下子蹬圓了。

一是因為那聲嫂嫂,而是因為裴宴。

尤其是目睹裴宴跳下樹后雙手兜徑直往這邊走來,再吊炸天地單手扶梯爬上屋頂站到面前冷地盯著

眼神鷙,氣勢人。

云商眼睛更圓了。

腦袋嗡嗡了幾秒,笑不出來。

震驚又尷尬。

同樣震驚的還有裴夏,萬萬沒想到喊了一聲嫂嫂竟然真的把裴宴召喚來了,于是看向云商的眼神瞬間多了幾分慶幸。

慶幸今天來找云商找對了。

“哪找來的梯子?”裴宴乍一看更像是來興師問罪的,“爬這麼高,再摔一次?”

語氣過于冷淡嚴肅,人又長得兇,把倆剛年的小姑娘嚇得一愣一愣的。

云商有些倉惶地站起。

裴夏也著腦袋,指頭往右邊一指:“云商干的。”

云商腦門冒出了明顯的問號。

說好的姐妹呢?

不帶這麼賣人的啊。

“下去。”裴宴始終這一個表,看著冷淡,但配上他的作……

拽得一批。

云商在心里得出結論。

不愧是二世祖,大爺,繼承人……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裴夏到了裴宴面前十足聽話,讓下去就下去,沒帶半分猶豫。

云商雖然是個慫的,但有點骨氣,張嘟囔了一句:“那你,爬樹,不也一樣。”

瞧著還有點委屈。

麻溜翻下梯子的裴夏聽到這話替云商喊危!

敢這樣跟裴宴說話,不要命啦?

可等了半分鐘,也沒見裴宴發怒。

反而等到他訓斥自己的一句:“是眼睛不想要了還是不想要了?”

裴夏:“……”

心都碎了。

云商就這麼目送剛才還跟稱姐道妹的裴大小姐麻溜地逃走。

單獨跟裴宴呆一塊兒時,還是控制不住地張。

裴宴歪頭看,往前邁了一步想問為什麼不否認裴夏喊的那聲“嫂嫂”,可剛靠近,卻見這姑娘下意識后退一步。

他不蹙眉。

再退,該摔下去了。

于是他就沒再靠近這個疑似突然喜歡上他,但又怕他的小姑娘。

到底是真的膽小鬼,還是在跟他擒故縱?

云商確實怕裴宴。

不守規矩以下犯上的缺德事兒他哪一件沒干過。

長得兇,拳頭上不饒人手上更不饒人。

裴家家法都制不住的煞神。

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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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裴敬生車禍臥病沒法再理公司事務時,為繼承人的裴宴順理章地為了裴氏的話事人。

的事云商不清楚,只知道,起初裴氏部的元老似乎對他這位新掌權人并不滿意。

但后來,裴宴這個名字,了圈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沒人不怕裴宴。

“怕我?”夏日午后的風是溫熱的,裴宴站在的面前打量,一開口,語氣是一貫的涼颼颼。

他好像跟誰說話都是這副表,淡淡的,讓人沒法猜

云商回避他的視線,著的食指無意識地磨著大拇指,就算被看穿,仍然搖頭否認:“不,不怕。”

嗓音很

讓裴宴想起一道點心。

糯嘰嘰的蕓豆卷。

細膩綿,甜而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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