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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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推,將這姑娘剛被頭發擋住的臉龐完全暴在自己視線中。

云商長得很漂亮。

像空靈山谷深中難得一遇的一泉清水,自帶純凈與靈

但這姑娘眉眼之間常常帶著一抹悲傷。

大概是與這些年的經歷有關。

慣會察言觀,對裴家每個人都畢恭畢敬,看著親切,其實從不越矩,帶著淡淡的疏離。

寄人籬下,怎會快活。

裴宴也就多看了兩眼,便看到了云商眼角那被燈影映得反的將落未落的眼淚。

莫名地,裴宴蹙了蹙眉。

快到裴家老宅時,裴宴終于屈尊降貴地抬手抹去那滴淚。

于是指尖便了。

“裴宴!你你你你……”車剛停穩,裴家老太太氣得快要炸的聲音當即就炸開了。

“你是要氣死我好送我去到底下跟你爺爺相聚!”老太太氣急了上沒把門什麼胡說都說,拄著拐杖噠噠噠走到車門前就是一頓呵斥。

這車是敞篷的,正方便了老太太抄起拐杖對著裴宴就是一頓打。

“得得得,您老消消氣,就你這生龍活虎的勁兒,人閻王爺還不敢收你。”裴宴拇指蹭了蹭食指染上的那抹意,下車后繞到另一邊替云商解開安全帶。

老太太懶得跟他掰扯,焦急地上前了把云商的腦袋:“夏夏發消息說這丫頭喝醉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去喝酒呢……”

裴宴難得心虛,蓋彌彰地了把鼻子:“行了,您老行行好,讓讓,我把人給你端回去你慢慢。”

上混蛋,可抱著人的作卻穩重。

老太太被人扶著跟在裴宴后面,大概猜到云商喝醉跟他不了干系,于是氣不打一來,抬起拐杖對著他的不輕不重地敲打了一:“翩翩要是出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裴宴:“……”

他還是第一次直面到老太太對這丫頭的寵

大晚上等在門口,又是擔心著急又是心疼害怕。

若今晚喝醉的是裴夏,這老太太怕都不是這反應。

難道真如傳言所說,是……

就一瞬,裴宴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把人送回房間,裴宴離開時駐足了幾秒。

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竟抱著這姑娘回了兩次房。

-

云商這一場宿醉醉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一點才醒來,老太太提早準備了解酒的湯水,怕頭疼,哄著騙著是要喝夠兩碗。

,我真的喝不下了。”云商哭笑不得。

老太太哼了聲:“還不是怕你腦瓜子疼,疼了別找哭。”

云商被逗笑,過去,兩只手抱著老太太胳膊,乖巧又溫順地撒:“才不會。”

“行,那就不喝了。”老太太擱下湯碗,的發,問,“不過你得告訴,昨晚是不是裴宴那混小子讓你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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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云商想都沒想,重重點頭,“是他,就是他。”

不能承認自己菜。

否則會被剝奪下一次的機會。

反正那杯酒就是他遞過來的。

說他是罪魁禍……手,也不為過。

“這小王八反了天了……”老太太可后悔昨晚打人打輕了。

“沒,他……有責任心。”云商跪坐起來,拍著老老太太后背,“至沒趁我醉了,把我丟大街上。”

心虛的時候,云商結的反應會更加明顯。

但往常說話只是輕微卡頓,狀態好的時候可以連說很長一段話,只是語速稍慢。

老太太微怔,若有所思地點頭:“難怪……”

一臉慈藹地看著云商,輕笑:“我說呢,牛鬼蛇神都沒法請他回家睡一覺,昨晚竟然鬼上似的讓人打掃他那快積灰的房間說要過夜,原來是對你負責呢。”

云商:“……”

眼睛和都圓了。

云商有些呆。

這樣,老太太笑得更歡。

沉默了會兒,看著云商,語重心長地引話題:“其實裴宴心不壞,他也是個可憐孩子。”

云商仰著臉看向老太太。

“這是我和他爺爺一意孤行造的錯誤。”老太太垂著眼,輕嘆,“我們都很后悔,當初迫你裴叔叔與聞家聯姻。”

裴敬生跟聞素結婚后整日忙于工作,倆人都是工作狂,而聞素意外懷了孩子后平靜地將其生下,再平靜地回歸工作。

夫妻二人對剛出生的裴宴幾乎是不管不顧。

后來倆人達離婚協議,卻都不要裴宴的養權,為此,聞素沒跟裴敬生大吵,那時候的裴宴已經三歲多,目睹父母吵架卻是不哭不鬧。

再后來,裴敬生再娶,有了裴夏后對裴宴更加疏忽。

“裴宴這人啊,刀子豆腐心,他只是缺,很多很多。”老太太說著眼眶微微泛起酸意。

當發現裴宴小小年紀其實什麼都懂的時候,老太太和老爺子想盡力彌補,卻已為時已晚。

“翩翩,他聽你的話。”老太太握著云商的手。

今晚他愿意留宿裴家,就證明云商是唯一突破口。

云商驚得瞪大了眼睛。

確定不是裴宴喝醉了認錯家門嗎?

老太太目和:“你們在同一個學校,以后替多關照關照他,好不好?”

云商:“……”

關照裴宴?

那好日子也算到頭了。

自從醉酒醒來后,云商就沒再見過裴宴。

這個你夏天即將結束時,幾萬公里的某國封閉式拳擊館,裴宴著膀子,熱汗淋漓跟自己的對手較量。

雙方周旋著,裴宴攻勢一向很猛,往前一步出擊,拳套虛晃一下,得對方下意識往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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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勢,猛地沉下肩膀,快速出拳對準對手腹部。

“你小子——”秦崢挨了一拳,悶哼了聲,“拿我當靶子練?”

裴宴著氣,摘下拳套抹了一把汗。

汗水順著下頜線落到膛之間,他靠著后的網罩,百無聊賴地哼了聲:“老太太讓我回去送家里那倆姑娘上學。”

“那不就是后天了?”秦崢彎腰從場外拿了兩瓶水,朝他拋過來一瓶,催促,“趕的,別耽誤了妹妹們上學。”

裴宴:“……”

哼笑了聲,裴宴口而出:“這妹妹們送給你要不要?”

秦崢似乎也只是以玩笑的方式接了一句玩笑話:“太多了要不起,一個的話勉強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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