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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匯報展演十二點前結束,下午的時間自由,云商收到裴夏的消息,說等會兒跟一塊兒回家。
十四天結束,終于迎來周末。
“翩翩,你哥在樓下等你!”文蓓蓓跟隔壁宿舍的同班同學打了飯回來,興高采烈匯報消息。
軍訓這段時間,因為裴宴的緣故,裴夏得了空就竄過來找云商玩兒,于是文蓓蓓也就知道了的小名。
云商將軍訓服晾曬好,聞言作頓了頓,才反應過來此“哥”是誰“哥”。
臺底下就是宿舍樓的正門,云商挪過去朝下看了一眼。
沒看到人,反而看到了那臺價格不菲的跑車。
云商汗了一陣,難怪裴夏要找一塊兒回家。
“翩翩,還不走嗎?我看裴宴在樓下等久了的。”文蓓蓓端著碗邊吃邊走過來跟搭話。
云商這才收回視線,表看起來有些木訥:“馬上了。”
文蓓蓓:“???”
知道的是要回家。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下樓赴死。
背著雙肩包鉆進裴宴車子時,云商從鏡子中瞧見他那雙著打量的眼睛,登時拉了書包肩帶,躲避了視線。
“麻……麻煩你了。”云商猜到這肯定又是老太太的命令。
瞧裴宴那一臉不滿的神,肯定是被榨了。
能讓他放下段甘愿被榨,一定是老太太那掌握了什麼他的把柄。
“磨磨蹭蹭。”隨手將耳后的一煙拿到里叼著,裴宴啟車子揚長而去。
畢竟是在校,車速不算很快,云商降下車窗觀,懶得在意他的埋怨,等路過裴夏這棟宿舍樓時,急促喊了聲:“停車!”
裴宴皺了皺眉,因為咬著一煙說話有些含糊:“做什麼?”
沒等到云商的回答,等到了前方風風火火往他車上撞的裴夏。
裴宴:“……”
“哥!”看得出很激,兩只手都在用力打招呼。
云商本想從里面把門打開,奈何上了鎖,只好幽怨地看向裴宴。
也不說話,就頂著一張寫滿“開鎖”的臉眼看著他。
裴夏當然知道車門是鎖的,所以一開始就站在車頭前防止裴宴一溜煙把車開走。
接下來的給云商就好。
裴宴臉都綠了。
他了,像在罵了句臟話,然后嘖了聲:“我欠你的。”
聽到“噠”的一聲時,云商彎了彎眉:“裴助教,真好。”
裴宴:“……”
裴夏如愿上了車,安靜的氛圍也變得熱鬧許多。
裴宴覺得吵,剛要呵斥一聲“閉”,便聽見云商溫的嗓音緩緩流出。
“登……登了,我沒仔細看是誰。”云商回答,把手機給裴夏看自己的賬號。
倆人說的是論壇校花的事兒,那條熱門的帖子熱度不減,經過十四天的發酵反而越來越火,云商跟裴夏倆人如今在校的知名度堪比明星。
“就是我們班的助教學長。”裴夏說著幽幽看了眼裴宴,然后扯開了嗓門,“照片就是他拍的,人還是攝影社團的你副社長,今年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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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商點點頭,繼續聽說。
裴夏咳了一聲,還是有意無意看向裴宴:“他以為你是我妹妹,找我要你聯系方式呢。”
云商:“……”
學院路兩側的樹木郁郁蔥蔥,午后的過枝椏映出斑駁樹影,裴宴那低緩的聲音在車響起。
“是麼。”淡淡的,聽起來有點散漫。
與他當助教學長帶訓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難得裴宴主搭話,裴夏控制住心雀躍點了點頭,隨即又猛猛搖頭:“哥哥放心,他這輩子都別想從我這拿到嫂嫂的微信!”
“不是……”云商預要說這聲嫂嫂的時候下意識上手捂了捂的。
掌心沒嚴嚴實實蓋住的,只遮住一點,所以話還是了出來。
不知道心虛還是什麼,云商低著頭掐了掐自己的拇指。
到家時,裴宴在下車前瞥了一眼鵪鶉的云商,而后警告裴夏:“是你哪門子嫂嫂?這張不會說話就拿膠布封起來,以后別再讓我聽見這個詞。”
下了車,裴宴遠遠就把鑰匙扔給家里候在門口的司機,沒管車還腦子發懵的倆人。
裴夏左看看云商右看看遠去的裴宴,眼睛睜大老大:“我……我闖禍了?還是你們吵架了?”
云商回過神來,自己也琢磨不,淡淡一笑:“沒有。”
之前還猜測裴宴喜歡自己,但現在看來……
那上一世的裴宴呢?
云商是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進門,裴鳴跟裴元生迎面走來,有長輩在,避是不可能避開了。
“冤家路窄,他怎麼還沒開學?”裴夏滿臉寫著不高興,打小被寵著,驕縱慣了,父親又是家里的掌權人,裴夏從來沒把裴鳴放在眼里。
人已經走近了,云商來不及回答,腳步停下喊了一聲:“二叔。”
“翩翩回來了。”裴元生笑容儒雅,站定在云商面前,眼神一子心疼,“瘦了,軍訓累不累?”
話落就要抬手拍拍的肩膀。
不曾想卻落了空。
云商面無表地,左肩往后一躲,躲開了裴元生對自己的。
按理說一個長輩對一個后輩施以關懷,這些年在裴家學到的教養告訴不可以躲。
至要做面子上的功夫。
可就是不想。
不想跟他們有一點肢上的接。
裴鳴壞了。
那是裴元生一把手教出來的。
比裴鳴更令人惡心的,是裴元生。
裴元生面不悅,但很快一閃而過,收回手改為搭在裴鳴肩上:“你們快半個月沒見了,阿鳴,多陪陪你翩翩妹妹,其他事兒不重要,先放一邊。”
裴鳴早看云商看得出神。
六年,云商這條小尾在自己后跟了六年,他日日都能見到,偶爾覺得煩,但是并不排斥。
煩什麼呢?
煩說話結,帶出去沒面子。
煩沒勁兒,膽小怕事。
可不在他邊的這些天,他卻格外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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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時隔多日再見時,竟然覺得過分漂亮。
裴元生一走,云商就沒必要再站在原地,兩只眼睛從始至終沒落在裴鳴上一眼。
“翩翩。”裴鳴追上來,長時間不見,他想要好好跟說句話。
可云商沒搭理,腳步反而更快。
裴夏跟他從小不對付,又是這一家之主的掌上明珠,看不慣他,他習以為常,更不計較。
但云商一個寄住在裴家的孤兒,憑什麼高高在上三番兩次地無視他?
裴鳴怒,手拽住手臂企圖將拉停聽自己說話。
掌心到云商手臂那一瞬,一道利落的掌風朝著他撲面而來。
“啪——”
是無比清脆的掌聲。
云商眼尾發紅:“你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