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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商反應過于激烈,嚇壞了旁邊站著的裴夏。
裴鳴臉歪向一側,舌頭頂了頂腮,不可思議地看著,怒吼:“你發什麼神經!”
這一掌,像是終于出了氣。
云商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疼。
睜大了眼睛毫不避諱毫不示弱地跟裴鳴互相看著。
沒有哭。
“我討厭你我。”沒有歇斯底里的憤怒,沒有失頂的傷心,恢復平靜,看他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裴二爺,恭喜你,終于擺我了。”
這一次,毫不留轉就走的人,了云商。
是厭棄他,不要他了。
裴鳴下意識地因為這句話到心慌,回想了高考結束后的幾次party中在朋友的調侃下是不是說了些關于的不好聽的話。
“二,怎麼不把你家那小尾帶出來?”
“二,你家老太太養的那丫頭,不會真是給你養的養媳吧?”
“二,都畢業了,還不跟你那漂亮妹妹表個白?”
……
裴鳴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說:“一小結,膽子又小,嚇哭了你哄?別老說,壞了興致。”
他說:“養媳?我看不上這樣的。”
他說:“表白?我有病?”
……
男人聚在一起多數會聊起人,而因為裴家二的名頭,他是這群人之中眾星捧月的存在,于是便多了些阿諛奉承的人有意無意地調侃。
他回答的那些話,無非是在滿足自己的優越。
一個寄住在裴家無權無勢的丫頭,能幫他什麼呢……
他若是承認云商對自己的特殊,這幫人指定要在哪個角落笑話他,甚至,看不起他。
可他不是故意的,那些話里,不全是真心話。
裴鳴懊惱著,琢磨著是不是這些話傳到耳朵里才會造今日的局面。
云商扇了裴鳴一掌的事兒很快在家里傳開。
裴鳴的母親徐靜珊跑到老太太跟前大鬧了一場,要不是脈制,這人說的話估計更難聽。
今晚的這頓晚飯并不愉快。
徐靜珊堅持要說法,老太太做主給足了好才罷休。
裴鳴全程跟個木頭人似的,像沒看到沒聽到這場鬧劇,一雙眼神只盯著云商。
夜深人靜,云商到了老太太的屋里,垂著腦袋,有些喪氣地坐在老太太邊:“,對不起,讓您替,替我心了。”
老太太看了很久,才抬手將的腦袋摟在懷里,手背輕輕拍著的背,語氣格外溫:“是裴鳴先讓你傷心了,是不是?”
云商鼻腔瞬間酸:“嗯。”
老太太卻是笑了:“我就知道,我的翩翩溫可,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打他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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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商不爭氣地了已經流出眼眶的眼淚。
有點害怕老太太繼續問下去,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老太太沒有問,嗓音緩緩:“今晚要不要跟睡?”
云商點著頭,想到前世得了阿爾茲海默癥的老太太,哭聲逐漸哽咽。
十二歲那年,失去雙親,云家大姑和二姑爭著搶著要的養權,卻都是為了云家那筆落在上的產。
而遠在港城的外公外婆,對不聞不問。
無依無靠時,是老太太不遠千里來到江城,替撐腰,替料理父母后事,陪一起協助和配合警方完調查取證,最后在法院判定這是一場意外事故結案后,將帶回京州。
老太太對太好了,跟云家老爺子在世時對一樣好。
于是京州上流圈子都在傳,要麼是裴老爺子在外面惹下的風流債的后人,要麼就是裴老太太難以忘的白月的后人。
謠言只是謠言,謠言止于智者,老一輩的事很難追溯,老太太也從未在意和澄清過此事。
只和云商說過,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與是至。
一夜噩夢。
云商夢起很多人,很多事。
這個周末渾渾噩噩,一直到回校后才緩和一些。
九月份各年級各系的學生都陸陸續續回校,包括研究生。
所以在食堂看到裴宴時,云商并不意外。
扇了裴鳴掌的事全家上下都知道,他應該也不例外。
“翩翩……那個,你哥好像在看你耶,不打一聲招呼嗎?”文蓓蓓端著盤子跟上云商的腳步。
“看個夠好了。”云商淡淡收回視線,尋了個位置直接背對著裴宴坐下。
“哦。”文蓓蓓識趣地閉了,剛坐下,咽了咽口水,“但是他過來了誒……”
云商筷子一頓。
抬頭,四目相對。
但裴宴沒理,拿出手機對著云商的飯菜拍了個照就走。
云商:“???”
裴宴似乎在發語音:“你家蝴蝶屬兔子麼,只吃草。”
云商:“……”
邪惡的老太太,邪惡的裴孫子。
第二次在食堂再遇裴宴,云商在他路過自己時刻意擺盤,將都擺在最亮眼的位置。
裴宴瞥了兩眼,沒拍照,還笑了一聲。
云商暗暗磨牙:“……”
沒想明白,京大那麼大,為什麼和裴宴偶遇的概率這麼大。
大概是上天聽見了什麼,這次之后,偶遇裴宴的次數逐漸沒了。
但裴宴的名字無不在。
不只在天文學系,在醫學系,裴宴這個名字,在京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起初云商以為大家都知道他裴家大爺的份,后來發現,在學校,大家只喊他宴神,而不是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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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聽這些關于裴宴的事聽得多了,隨口一口:“為什麼,喊他宴神?”
“你竟然不知道?他還是你家哥哥麼……”文蓓蓓吃驚,解釋,“大學四年,裴宴先后發表兩篇論文引起全球轟,更有名企名校遞出offer要預訂他,但都被他拒絕了。”
文蓓蓓激不已:“還有,他是天文與金融雙學位!當得起宴神!”
云商有些怔然,更多是驚訝。
“但比起這些,我剛刷到個更刺激更勁的消息。”文蓓蓓放大雙眼盯著校論壇最新熱門的帖子。
云商歪了歪頭:“什麼?”
“他……他他他……”文蓓蓓有些抖,“他居然有個養媳!”
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