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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你居然不懟我。”到了岔路口,裴夏停下叉著腰,只覺見了鬼,樂得不行。
“你們究竟給云商灌了什麼迷魂湯。”裴鳴沉著一張臉,多了些無可奈何。
他怎麼找都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裴夏睜大眼睛,難得見裴鳴這副了重創萎靡不振的樣兒,心里一陣歡喜,于是很愿意開這個金口多說兩句:“還能是什麼,我哥就是那一味湯。”
“宴氏迷魂湯。”裴夏言之鑿鑿,正兒八經反問,“怎麼,你也想喝嗎?”
裴鳴被氣走了。
頭一次把裴鳴氣得這麼慘,裴夏笑得肚子發疼,等云商從老太太那回來時,二話不說自覺抱著枕頭被子來竄門。
“不是……”云商不明所以,“你、你哪神經搭錯了嗎?”
“我想跟你睡一覺,多沾沾福氣。”裴夏蹦上床跪坐著面對云商,雙手合十懟在自己腦門上十分誠懇地道歉,“我以前不識好歹總是針對你,對不起!你可以扇我兩掌解解氣,反正只要你跟我好,讓我做什麼都行。”
云商傻眼了:“……”
“這……”云商眨著眼睛,“我……你,我……”
這合理嗎?
大半夜來找睡覺說要跟好?
“我知道,我以前對你兇,我不文明,不道德。”裴夏一一列舉自己的錯誤,后豎起四手指發誓,“我發誓,我以后絕對不這樣了,以前是我鬼迷心竅……哦不,是你鬼迷心竅。”
云商角一:“你還是,把舌頭捋直了再說吧。”
裴夏傾抓住的手:“不,就是你鬼迷心竅,你剛來我家那會兒,我其實是愿意接納你為家里的一員的,畢竟你比我小一個月,有了你,我就能當姐姐。”
“但是!”裴夏跪直了,叉著腰,一臉恨鐵不鋼,“但是你居然站隊了裴鳴!這不就是你鬼迷心竅嗎!”
云商聽明白了,看著裴夏的眼睛道:“所以,你討厭我……不是因為我跟你搶,搶了的寵,而是因為……”
而真的就只是如之前說的那樣,是因為喜歡裴鳴。
所以,上一世,裴夏討厭,針對,厭惡,都是因為喜歡裴鳴。
而裴夏,自然而然默認站隊了裴鳴。
“是啊,你喜歡裴鳴,圈里都說,你是他的小尾,我就尋思著,你眼神差勁。”裴夏笑笑,坐下后盤面對著云商,“對我也好啊,我不至于因為這個就爭風吃醋。”
房間靜謐無聲,云商難以形容自己現在的心。
“你,為什麼討厭裴鳴?”沉片刻,云商問道。
豪門似海。
深不可測。
在這個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是偽裝。
整個權貴圈,就是一個巨大的演藝片場,稍稍不留意,踏錯一步,錯信他人,便是萬丈深淵。
這樣的痛,云商經歷過了。
怨自己眼瞎,怨自己看錯了人。
可是初到京州那年,寄人籬下,謹小慎微,又沉浸在父母離世的巨大痛苦之中,怎麼可能見起意一眼就喜歡上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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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喜歡,其實是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的啊。
也正是因為那些喜歡有跡可循,在發現裴鳴跟別的人親近,吐跟結婚是別有目的時,這顆心臟才會四分五裂地痛。
要接那些有跡可循的喜歡都是假的,都是裴鳴演的戲。
怎麼能接呢。
云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釋懷。
“討厭他什麼呢……”裴夏挲著下,歪頭細想,“這就說來話長了,我從小就討厭他,就像我從小就喜歡裴宴哥哥一樣。”
云商跌崖底的心被一句話給撈了起來,失笑道:“所以是因為裴宴,你才討厭他?”
“不全是。”裴夏搖頭,“應該是小時候的恩怨了,我跟他同歲,但總喜歡跟在裴宴哥哥后面跑,不跟他玩兒,這人就心生怨氣屢次欺負我,一來二去的,我們就互相不對付了。”
“不過,真正拿他當仇敵,是從爺爺去世后公證宣讀的那份囑開始。”裴夏回憶起往日種種,面沉,“我哥了鐵打不的繼承人,二叔一家被默認為失去了競爭的權利,有一次,我聽見二叔一家談話,說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辦法讓我哥不到那個位置。”
那時候裴夏也才十一歲。
把這事兒說給老太太聽,老太太卻一笑而過。
說給裴敬生聽,裴敬生反笑,說長大后讓裴宴自己去跟裴鳴斗。
于是裴夏便覺得沒人把的這些話放在心上。
心疼自己的哥哥,這事兒之后便發誓要追隨裴宴,永遠做裴宴后的盾。
然后,便跟裴鳴對著干。
以至于后來發現云商跟裴鳴關系親近就自將他們列為一隊,當做敵方來針對。
云商一怔,指尖掐著手心。
從宣布囑容開始,裴家二叔就早有計劃了麼。
那裴鳴,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你聽過一句話嗎?”裴夏說完自己慨道,“網上都說,世子之爭,向來如此。”
云商了腦門:“可事實是,這世子之位,送到裴宴面前,他都不坐。”
所以何談爭與不爭呢。
但凡裴家二叔安分守己,本分做人,沒準裴宴揮揮手就把這世子之位拱手讓給裴鳴了。
裴夏一把抓住云商的手指,眉飛舞:“所以說,我哥是天選之子!”
云商夠了吹捧裴宴那個死樣,無奈往旁邊挪了挪:“是是是,你哥最好,快睡覺了,明早要起早的。”
再晚一些,裴夏了睡夢。
夜靜謐,屋一片漆黑。
云商睜著眼,出神地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裴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哪怕自己重活一次,依舊無法看清。
而裴宴……
同樣看不清。
無聲地自嘲一笑。
云商想,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第二天明,老太太看著自家四個孫兒,賞心悅目,心大好:“出發!”
目的地是一片廣袤無垠的高爾夫球場。
依山傍水,天藍得無云,地綠得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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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都是你們邵伯伯家的那位大公子盤下來的地兒。”下了車,老太太慢悠悠走著,和邊跟著的幾個孫子孫介紹,“今兒剛開業,來的人多,都收斂點,別丟人。”
說完看了裴宴一眼。
不是誰都能把這位老太太邀請出山。
但老太太出現的地方,來的大人絕不。
而口中說的那些人,大概不是平日里眼來結裴家的低裴家一等的宵小。
而是些可結的世家權貴。
這話說得嚴肅,裴夏了自己這一頭紅卷發,有些慫了。
“邵伯伯?邵家?”聽到這句,眺遠方的裴宴終于收回視線,黑著臉,“不早說。”
“說了你就不來了。”老太太哼了聲。
“走了。”裴宴轉,揮手,一氣呵。
“回來,邵呈不在。”老太太呵斥一聲,“你敢走試試?”
于是裴宴便停了腳步。
云商下意識了聲:“邵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