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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發燒會不會傳染。
裴宴從進了云商房間開始也漸漸發熱。
從頭到腳,從里到外。
姑娘家家的房間布置得很溫馨,桌上擺著很多可的小擺件,看著應該是一個系列的,再看那床,幾乎被一堆的藍玩偶占據。
可麼?
跟云商一樣可。
裴宴只簡單地掃視了一眼便沒再多看,問:“喝水麼?”
云商自己拿起了保溫杯,打開蓋子咬住吸管:“喝……我有。”
這有點膽小的模樣倒是像極了剛悉起來那會兒。
另一邊,在接到裴宴電話后,裴夏二話不說直奔常醫生的住所把人拉了過來。
上樓梯時常醫生氣吁吁:“大小姐,慢點兒……”
“哦哦哦,不好意思忘了您上年紀了。”裴夏趕倒回去扶住常醫生。
常醫生深深嘆了一口氣,不敢辯駁什麼。
畢竟這姑娘才十八歲,與之相比,他三十五歲確實是上了年紀。
來到云商房間門口,裴夏擔心過度,一心急直接擰開門把手進去:“翩翩你沒事兒……”
“吧……”裴夏僵在原地,瞳孔微。
看錯了?
一定是幻覺吧。
裴宴背對著門口站在床邊,彎腰替云商蓋被子,從裴夏這個角度看過去,加上富的腦補,像在干點什麼不為人知的親的事兒。
“擋著干什麼,讓醫生進來。”裴宴回頭站直了,冷然看向裴夏。
裴夏陡然回神:“翩翩……”
“嗯,你怎麼知道大冬天洗頭不吹站在臺上看星星看傻子了。”裴宴依舊冷言冷語。
裴夏眨了眨眼,看看裴宴,又看看一臉怨氣一看就是被裴宴這張氣得不輕的云商,忽然就悟了。
他哥黑臉不是對,而是對云商。
裴夏輕咳一聲,莫名著樂。
云商本就頭昏腦重,聽到裴宴的話,再一看裴夏那表,干脆閉眼裝死。
常醫生給云商測了溫度后例行問話,云商這才不得不睜眼回答。
“下午就有點難了,我以為是……冒的緣故。”
“洗澡前量過溫,只是低燒而已。”
聽到這里常醫生就了然了,把的話接過來:“發燒最好不要洗澡。”
云商:“……”
“沒聽到?”裴宴眼眸深邃,站在床尾用那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盯著云商。
云商氣得兩腮鼓鼓:“聽到了。”
說完垂下睫,暗自嘀咕:“兇什麼兇。”
再怎麼小聲,坐在床邊的裴夏都聽到了這句,于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倆一眼,迅速跑了。
邊跑邊跟文蓓蓓分:【有希!有希!我哥上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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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醫生是帶著藥箱過來的,配了點退燒藥讓云商現在吃下,接著才道:“我回去把藥水針劑帶過來,翩翩小姐質弱些,最好打一枚退燒針。”
云商腦子都燒恍惚了,現在全憑裴宴做主。
裴宴也沒有詢問云商意見的意思,點頭說:“打幾天?”
云商愣是回神了:“……”
常醫生看了他一眼,尋思著他們二人的關系怎麼有點奇怪,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今晚能退燒,不需要再打,吃藥就行。”
裴宴頷首,示意他快點:“別驚老太太。”
云商倏然看向他。
“怎麼?想讓老太太知道你看星星的事兒再訓一頓?”裴宴走過來,將常醫生剛才留下的退燒撕開。
云商瑟著脖子,幽怨道:“才不會兇我,只會心疼我。”
裴宴哼了聲:“你這意思是,我沒心疼你?”
云商咬著,沒吱聲了。
他此舉甚是合心意。
畢竟老太太如果知道發燒,怕是要過來守著。
云商不希這樣。
裴宴過了一會兒才后知后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這種不在自己掌控范圍的事兒他最近越干越多。
就比如現在,居然親力親為地,在照顧一個病人。
這病人還是個姑娘。
“忍著,有點涼。”撕開退燒的一層,裴宴微微俯下。
云商配合著掀起劉海出潔的額頭。
額角的疤痕第一次完完整整清晰無比地暴在裴宴眼前。
“嘶——”饒是做好了準備,云商還是被那冰涼的溫度凍得一激靈。
裴宴手上作很輕,用指腹了,嗓音下意識也和了幾分:“很冰?”
“沒。”云商松開劉海,收手時到他的,呼吸倏然過重。
這個角度看裴宴,還是頭一次。
但害怕被發現,云商沒敢一直看。
常醫生拿著針劑過來時,裴宴還在房間室。
藥水瓶被擰斷頭的聲音很清脆,那枚針又細又長。
云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常醫生的作。
“翩翩小姐,麻煩轉過去子。”常醫生拿著針劑做好準備作。
云商瞳孔放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即將要打的退燒針是屁針。
“我我我……我嗚——”云商一癟,水靈靈的大眼睛瞬間蓄滿眼淚。
裴宴了眉心,想笑。
瞧這姑娘剛才無比淡定的模樣,他還以為,是醫學生,所以對打針這種事才泰然若之。
但現在……
“笑什麼。”云商兇瞪了他一眼,“你出去。”
出去是肯定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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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去還得了。
打完針,常醫生代了幾句話便出來了,裴宴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敲門:“要我進去麼?”
云商抹了抹眼淚水,好半天才憋出一個字:“要!”
還堅定。
裴宴慢悠悠走進來,朝側躺著的云商遞過去兩張紙巾:“疼麼?”
云商輕輕泣:“還好。”
裴宴笑意漸深:“要我進來做什麼?”
云商自己也不知道,睫了,沒說話。
“睡吧,等你退燒我再走。”裴宴沒給拒絕的機會,霸道強勢地一掌拍滅了燈。
云商微微咬,沉重的眼皮這一次才安心地合上。
不怕打針。
哭了,大概是發燒燒得難。
哪個小孩兒生病不哭。
裴宴拉了把椅子坐下,在黑夜里深深看。
心臟跳的頻率很快。
像是與一另顆心產生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