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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凌晨，可老太太書房還開著燈。
裴宴兩只手撐在桌面，俯質問：“翩翩的事兒，您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麼？”
老太太有些疲憊地了太，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略過：“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
還不到時候，就是不信任他。
或者說，他還沒有那個能力。
“我不能知道，邵呈卻可以？”裴宴冷嗤了一聲，背過直接往桌子上一坐，毫不講理，“老太太，要麼今晚全盤托出，要麼——”
他指了指窗口：“月亮不睡，您也別想睡。”
老太太：“……”
“翩翩的母親，商嫻。”終于等到他狗急跳墻，老太太輕笑了一聲，如他所愿，全盤托出，“商嫻，是港城商家唯一的兒，曾與傅家有一門婚約，這門婚約非本意，私下里，早與另一人相懷了孩子。”
“在港城，傅家始終商家一頭，發生這樣的事兒，他們指定要一個說法，于是商家與商嫻斷了關系，賠付了巨額資產才將這事兒平息下來。”
“想必說到這里你也猜到了，這門婚事，不是商嫻一個人的事兒，是商家與傅家家族之間的侄兒，傅家狠，如今竟重提兩家婚事，可商家無，傅家強勢要人，這要的，就是翩翩。”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給我護好翩翩，如果做不到，我會替選更合適的人。”老太太直起，以同樣的姿勢，態度強地看著自己的孫子。
裴宴斂眸：“所以你選邵呈？”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看不起他？別忘了，邵呈背后有寵他他的邵榮和邵藤，整個邵家都會和他一起護著翩翩，而你——”
老太太直接穿：“你與父親不和，兄弟不和，你有什麼？遠鏡？”
聽到這里，裴宴冷下臉。
“用什麼和資本斗，你應該很清楚。”老太太重重一嘆，“孤一人，無權無勢，可護不住你的未婚妻。”
裴宴摔門離去。
書房靜謐無聲，老太太閉了閉眼，有些疲憊地坐下，低喃：“別怪你，小宴。”
是裴家人欠了云家一條命。
半截子就要土，必須給云商找個最好的歸宿。
雖說將邵家說得那般好，但仍舊不放心。
云商，還是得給裴家的人照顧最合適。
-
那晚老太太說的事，裴宴沒跟云商提起，接下來幾天回學校照舊上課，訂婚的事被全權由裴家大房去辦。
云商跟裴宴只需要在學校等消息。
像一場虛幻的夢。
云商不到一點真實。
“真的要訂婚？”文蓓蓓已經問了不下十遍。
裴夏點頭如搗蒜，一手摟著云商一手摟著文蓓蓓，尾都快翹上天去了：“真的真的！從今以后，小翩翩就是我的準嫂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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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蓓蓓按了按人中：“貴圈的速度進展都是這麼快麼？翩翩還沒到十九歲吧？”
聞言，云商瞥過來：“下個星期就十九了。”
剛老太太發來消息，說訂婚宴的日子選好了，就定在二十七號。
剛好，就是滿十九歲的日子。
老太太這樣大肆宣揚，是為了讓港城那邊聽到風聲。
這事兒要了，港城那邊必然不敢跟裴家搶人。
云商其實覺得老太太思慮過重了。
商家……
當年連自己兒婿的葬禮都不參加，這麼多年對這個外孫更是不聞不問。
他們，算什麼東西。
“誒誒誒，小嫂嫂，抬頭，看誰來接你了？”裴夏勾著云商的下讓往左邊看。
這個點是晚飯的點。
裴宴又來接一起出去吃飯。
“嘖嘖嘖，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宴神。”文蓓蓓小聲蛐蛐，“也太黏你了吧，我看他恨不得給你當掛飾。”
云商被調侃得臉熱。
今天才在一起第三天，在學校范圍，其實還算低調。
至除了邊的人，其他人還看不出來與裴宴是一對。
兩個人面對面站了一會兒，等裴夏跟文蓓蓓走遠了，云商才挪著小碎步上前，兩只手抓著他的手指搖晃：“久等了，對不起。”
裴宴勾了勾的頭發，手一攬，大大方方將人摟過來邊走邊說：“看不到道歉的誠意，除非讓我親兩口。”
云商：“……”
左右觀了一下，確定沒人聽到，云商才哼哧哼哧跟他頂：“親親親，你是親親怪嗎？你的高冷人設呢？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在一起都沒幾天，哪有你這麼……自來的。”
才三天啊。
親的都不止三十次了。
云商想著就臉紅。
完全始料未及。
這個談得有點黏糊了。
難怪裴夏和文蓓蓓總調侃。
“你也說了高冷只是人設，對外不對。”裴宴了的臉，“有這麼可的未婚妻不親，我有病？”
云商：“……”
“再說，你也不。”裴宴低了聲兒，“當然，你要想對我做點什麼，也可以的。”
云商眉心跳了跳：“……”
醞釀好久，準備反駁，卻中途被人住。
“云商？”這人迎面走來，最后在云商和裴宴面前停下，彬彬有禮，“好久不見，你跟……”
云商了，問候了聲：“季楚師兄。”
裴宴摟著云商的肩膀的那只手緩緩下移，最后攬在腰間，面無表地盯著眼前這個所謂的師兄。
季楚似乎有些震撼：“這位……”
云商腰間被掐了一把。
不疼，但。
“男朋友。”云商笑微微一笑。
“男——”季楚險些沒控制住驚訝的緒，臉上的表僵住，“我還以為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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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商一副理所當然的表：“也是哥哥啊。”
季楚一噎，腦子轉了半圈才想起來說正事：“那個……我馬上要參加實習了，就在神經科，你要是需要什麼幫助，隨時可以找我。”
云商了然，真誠地跟他道謝。
這只是一個小曲，可裴宴卻很不樂意。
人一走，他便掐著云商兩頰質問：“神經科？要他什麼幫助？腦子得病了？”
云商蹙了蹙眉，知道他這人說話淬毒，但就是聽不得這句話，于是連回答的聲音都悶悶的：“沒有，就是以后想往這個方向走。”
裴宴沒吱聲，一直到出了校門口，才出雙手手掌心到云商面前。
云商嘟噥：“干什麼。”
“懲罰我吧，剛才說錯話了。”裴宴俯下，湊近用鼻尖了的鼻尖，“小蝴蝶，消消氣。”
云商手打了一下他手心，嗔了聲：“麻，快上車，我了。”
裴宴笑著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