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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秦崢要趕走。
語氣雖然很委婉,但到底是逐客令,裴夏很不滿。
大喇喇往沙發中間一坐,雙臂攤開掛在沙發靠背上,裴夏就這麼看著他,有幾分自己哥哥那吊炸天的氣勢,放話道:“這我哥家,我不走。”
秦崢垂著眼簾,語氣里全是無可奈何:“夏夏,他在等你。”
他,說的是林照。
沒戴眼鏡的秦崢還是很溫,但多了幾分病態。
他的睫很長,垂眸時像那可憐的小狗,引人萬分憐惜。
裴夏視線久久不曾移開,再開口時竟然不自覺地在哄著他:“那就讓他等著唄。”
口吻聽起來渣極了。
似是目的達到,秦崢斂眸,仿佛剛才一閃而過的笑意只是錯覺。
他抬眼注視著裴夏,眼神懨懨,語氣聽起來并沒什麼起伏:“還是回去吧,不要因為我影響了你們的關系。”
跟夏林照的關系再怎麼被影響,也是這傻玩意兒的姐姐!
裴夏氣得口而出:“你要把我推給別人?”
窗外雨一直下。
可惜雨聲不能代替我說喜歡你。
裴夏正襟危坐,忍著心口那點酸,一字一句道:“我喜歡的自始至終就你一個。”
雨聲無法訴說的意。
由來說。
“沒想把你推給別人。”秦崢抿著,在眉眼之中那懨懨之氣緩緩散開。
因為的一句喜歡,冷的表逐漸變得溫和。
裴夏咬了咬:“……”
真的沒轍了。
沒見過這麼壞的人。
“那你想怎麼樣?”裴夏沉了沉呼吸,問他,“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但又吃夏林照的醋,自殘裝可憐惹我心疼你,現在我就在你邊,你又趕我走,滿茶言茶語刺激我向你表明心意,秦崢,你到底……”
意何為。
后面的話說不出來了,裴夏嗓音染上哭腔,拼命眨眼睛忍住那不爭氣的眼淚。
秦崢頭微滾。
原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看穿了。
他想夸一句裴夏變聰明了,也想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可耳朵捕捉到某個關鍵詞,他瞇了瞇眼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夏、林、照?”
姓夏。
到裴夏父母二人熱款待且毫不避諱對裴夏手腳的。
還能是誰。
秦崢咬了咬牙。
一切都說得通了。
裴夏一僵,眼淚也給憋回去了,噎了一下,干脆也懶得裝了,理直氣壯地反駁:“不然呢?你以為他是我誰?新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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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默不作聲,沒否認。
“可惜不是,你的骨白摔了。”裴夏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雙手虛握拳,看向他,“你應該很高興吧,我還是很喜歡你,所以不用再裝可憐吸引我的注意力,這輩子我賴定你了。”
什麼反其道而行之就能將他拿下。
反了天了都拿不下。
裴夏覺得有點累。
云商說很勇敢,可還是覺得自己窩囊。
做不到跟秦崢形同陌路,做不到對他漠不關心。
秦崢沒再讓走,兩個人一起吃了晚飯。
他是個自私的小人。
吃完放下筷子,裴夏跟他強調:“你不用覺得為難,我不你跟我在一起,咱倆呢,和平共,還像以前那樣,好吧?”
不等秦崢開口,自己敲定:“就這麼說定了,你準備一下,我幫你……上藥。”
說完起,背過,不太淡定地走了。
裴夏臉頰有點熱。
秦崢愣了那麼一下。
表從不解到懷疑再到難以置信。
直到看見裴夏拿出今天醫生開的藥水擰開,眨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邀請他過去躺好。
“夏夏……”他有點為難。
“醫生說了,要手,來吧。”裴夏深吸了一口氣,舉起兩只洗干凈的手,“我準備好了。”
秦崢面無表:“我沒準備好。”
“呵。”裴夏冷笑,“裝什麼。”
秦崢:“……”
僵持半晌,秦崢無奈喊了聲:“夏夏。”
了子這種事。
讓手藥酒給自己屁蛋子上藥這種事。
秦崢沒有勇氣干。
至現在沒有勇氣干。
眼看秦崢快破碎了,裴夏才笑出聲,一開始是憋笑,后來笑得越發猖狂,邊笑邊給邵呈發語音消息:“呈哥,上來吧。”
秦崢神復雜:“……”
“我走了,不為難你,等會兒邵呈來給你上藥。”裴夏深吸了一口氣,心里堵著的那點氣全都散了。
秦崢這個人,得慢慢啃。
回到老宅,云商在聽了裴夏說的這些事兒后笑趴在床上。
“你真……真那麼說?”云商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
裴夏嘟囔著:“我都當狗了,我還要什麼臉皮,他要是答應給我上藥,那也是我賺了好嗎,不僅看了,還了,你不知道,秦崢屁可翹唔……”
云商急捂住:“好了,我也、不是很想聽。”
意味深長地看著,一副“原來你是這樣的裴夏”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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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夏嘁了聲,抱著膝蓋,把頭埋下去,悶聲:“他承認了,故意摔跤傷惹我心疼,他壞死了,吊著我。”
雖然還是埋怨秦崢不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但裴夏在看出秦崢這麼在意自己的時候,還是很高興。
云商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敲了敲裴夏的腦袋:“兩相悅,你才不是狗,你是他趕不走的心上人,說句土的,他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才會遇到你。”
裴夏笑笑:“我也覺得。”
一段里,沒人規定必須男的主。
秦崢想趕跑,門都沒有。
他遲早是裴夏的男人。
裴夏篤定地說:“他遲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