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科作為外姓員工卻了雲氏最大的東,想必這些年雲燕跟雲鸞沒花心思對付他。
不過,他能茍到現在,絕不是勢單力薄。
到底是雲鶴的左膀右臂,曾代表雲鶴談下過不生意,公司里不愿與雲家姐妹為伍的,想必都跟他站隊。
“你怎麼看?”夜深人靜,雲商垂眸看著桌前擺著的那三樣父母留給自己的東西,緒不太高。
裴宴泡了杯薄荷蜂水過來直接將吸管塞到里,并不著急回答:“喝一口,潤潤嗓子。”
雲商咬著吸管吸了兩口,微微皺鼻:“好甜。”
又涼又甜。
“甜就對了,喝點甜的對心好。”裴宴盤著學著的模樣席地而坐。
不說還好,一說,雲商鼻腔又泛起酸。
這一次是的。
“看不懂。”裴宴大手一揮,搭在雲商肩上將這個人摟到自己懷里,深深嘆了一口氣,回答剛才的問題,“一夜之間,我家夫人了雲氏集團大名鼎鼎的董事長,我一小小總裁,瑟瑟發抖。”
這人又沒個正形,雲商用肩膀拱了拱他,眉眼不自覺彎起:“你又胡說,我問的是你怎麼看袁伯伯這個人。”
“睜著眼睛看。”裴宴拿起份轉讓書隨意翻了兩三頁,而後合上卷圓筒,輕挑地挑了挑雲商下,笑道,“小雲董放寬心,咱爸咱媽看中的人呢,咱們放心用就是。”
雲商聽著,了鼻子,仰頭看著天花板,努力著自己向上的角。
咱爸。
心里默念,被取悅到了。
這一高興,第二天就帶著裴宴去了墓園。
“爸爸,媽媽。”雲商將自己父母生前最喜歡的香水百合擺放在墓前,嗓音染上一哽咽,“翩翩回來看你們了。”
早晨的風清且和,四周寂靜無聲,雲商吸了吸鼻子,嗓音染上笑意:“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們,咱們家來新員了。”
“他裴宴,裴家的大孫子,也是我的丈夫,你們的婿。”
裴宴上道地喊了句爸媽便沒再出聲,盯著墓碑上的照片,記住他們的樣子。
剩下的時間,他默默陪在雲商邊,聽和父母說話。
聽到關于自己的時候,他會輕輕點頭,附和兩句,或是捧哏似的,重復雲商說的後兩個字。
那淡淡的傷漸漸從氣氛中離出來,一時染上幾分趣意。
“爸媽放心,我會照顧好翩翩。”準備離開時,裴宴朝著墓碑三鞠躬,莊嚴而鄭重。
雲商深吸了一口氣,笑著了眼淚,手牽住裴宴:“走吧。”
接下來,該去見一見兩位姑姑了。
自來了江城,裴宴收起自己的鋒芒,要用他的時候他就上,不用他的時候他便賣乖,降低自己的存在,充當背景襯托雲商的氣場。
到雲氏總部頂樓時,公司高層正在召開會議,一群人坐在位置上,每隔一會兒就看時間。
直到有人不耐煩:“劉書,你家上司好大的威風,把大家召集過來干等著,這什麼意思?”
劉書微微一笑:“鸞總稍等,馬上到。”
說曹曹到。
會議室大門被人推開到最大,靜不小,引得眾人一致抬眼看去。
“讓各位久等。”偌大一個會議室坐著的都是公司的高層骨干,雲商一眼去,從容一笑,眼神兜了一圈,然後緩緩落定在其中倆人上,隨後踩著高跟鞋,落座主位。
裴宴說今天是的好日子,特意讓人準備了套紅西裝給穿上。
是經典的骨相,平日里穿得溫加上格隨和總給人一種乖巧的覺。
可稍稍打扮起來,這張臉,和骨子里的天生的千金氣質,完全輕松駕馭任何風格。
裴宴夸,可甜可颯。
後,裴宴跟袁科一左一右跟上,分別站在兩側。
落座那一瞬,在場很大一部分人倒吸一口涼氣。
能讓袁科卑躬屈膝的人,除了當年的雲鶴商嫻,他們找不出第三個。
他們對主位上年輕姑娘的份越發好奇。
有人想到什麼,瞳孔忽然一。
袖子拉高出纖細白皙的小臂,雲商將手上的權書隨意擺在桌面,在眾人疑震驚的目中,微笑著自我介紹:“中午好,我雲商,雲鶴的雲,商嫻的商。”
很霸道又直白的自我介紹。
全場靜謐無聲,三秒後終于有人反應過來,霎時你看我我看你,愣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一段話蹦出來,似乎不太容易讓人消化掉。
尤其是坐在主位下方的兩個滿眼震驚的人。
雲商卻是不想給們消化的時間,微微瞇著眼睛打招呼:“大姑,二姑,好久不見,我是雲商啊,還記得嗎?”
語氣是再正常不過的寒暄。
可是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下,雲燕跟雲鸞對視一眼,只覺得後背發涼。
當年雲商一夜之間失去父母為孤兒,按理說,雲燕跟雲鸞作為雲家長輩,理應將雲商養長大。
可那會兒在們看來,比雲商更重要的,是雲氏的份。
尤其是商嫻那份突如其來的囑,竟將百分之四十七的份都轉給了一個外姓人。
雲鶴寵妻,私下里將名下所有的份轉給了商嫻。
而商嫻突然冒出來一份囑。
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的雲商,竟什麼都沒得到。
于是關于商嫻與袁科有不當關系的謠言鋪天蓋地來。
唯一知曉商嫻囑背後真相的袁科,擔下這則謠言,更是擔下保護雲商的責任,在世家里千挑萬選,選了遠在京州且欠雲家一條命的裴家,來作為雲商的靠山。
那時,雲家姐妹因此炸開鍋,滿腦子都是產,在涉及雲商養權的事上,當起了甩手掌柜。
雲商那會兒還小,沉浸在痛失雙親的噩夢中,又因火災事故被警方判定為“有可能不是意外”,雲商一次次配合著調查,可案件最終又被認定確實是意外。
父母離世,親戚為爭權揭開面紗出真面目,這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故,超出了一個小孩的承范圍。
那會兒千里迢迢趕來江城護著的裴老太太是唯一的神支柱。
老太太問要不要跟走,知道了大姑二姑的本,心灰意冷,又在袁科的勸說下,點頭說要。
現在細想起來,才明白袁科這麼做的原因。
留在江城,對來說只有噩夢。
而跟裴老太太走,未來的某一天,會被安排一樁好的婚事,羽翼滿,帶著靠山,回來啟那筆產,接手雲氏。
所以現在,回來了。
“確實是好久不見……”二姑雲鸞仔細打量著,一副強裝鎮定的表,關心道,“這麼多年了,翩翩,你過得還好嗎?”
當年們并不知道裴老太太的份,只當那是商嫻那邊的遠房親戚,加上雲商自從父母離世便病得很重,見了誰也不說話,最後竟然放棄雲家的一切要遠赴京州。
于是們只當雲商是不氣候且沒有任何威脅的孩子,走了更好。
可不想,過去八年,竟然回來了。
一回來,便直接殺到雲氏高層會議室,坐在掌舵者的位置上。
後,竟還站著畢恭畢敬的袁科。
危機油然而生。
雲商坐直,手指著桌面的權書往前輕輕一推,莞爾笑道:“過得不錯,倍棒兒,心倍兒爽,這不,今天來給你們宣布件喜事。”
“從今天起,我,雲商,正式接任雲氏為公司最大東。”
“宣布完畢,謝謝。”
話音一落,裴宴兩手輕輕一合,帶頭鼓掌。
袁科瞄了一眼,重擔終于放下了,可心里莫名空虛,無聲一嘆,接著又自己想開了,重重鼓掌:“歡迎大小姐回歸,歡迎小雲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