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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行了眉心，“而且，你真以為慕寒是傻子嗎？
他只是失憶，不是失了智。一個人是不是在演戲，他心里恐怕比誰都清楚。”
“他可能早就料到了，只是在等，或者說，在看。”蕭景行下了結論，“看這個人，到底想從他上得到什麼。”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三個人都沉默了。
就在這時，陸宇的手機響了，打破了這片死寂。
“喂，寶貝兒……對，在外面……跟朋友在一起呢……什麼？想我了？我也想你啊，小妖……等著，我馬上就過去找你……”
陸宇的語氣瞬間切換，油舌，風流本暴無。
掛了電話，他對另外兩人聳聳肩，“走了，佳人有約。”
徐翔和蕭景行對他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但繃的氣氛確實緩和了不。
“走吧，先回去。”蕭景行拍了拍徐翔的肩膀。
三人一起走向電梯。
就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在他們剛才站過的走廊拐角影里，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是韓辰嶼。
他聽完了全程，臉上沒有毫的意外，反而角勾起一抹笑。
那笑容很淡，卻讓人看了心里發，像是毒蛇在盤算著該從哪里下口。
他看著電梯門上不斷變化的紅數字，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病房里很安靜。
韓慕寒靠在床頭，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屏幕上全是麻麻的數據和圖表。
林雨薇正在喂他吃蘋果，看著他咀嚼的樣子，心里有點好笑。
這男人，有時候真跟個孩子一樣。
自己都沒想到，照顧人這種事，也能做得這麼順手。
就在準備再喂一塊的時候，病房門被敲了兩下，然后就直接被推開了。
一濃郁的、有點嗆人的百合花香氣涌了進來，瞬間蓋過了蘋果的甜味。
“哥，聽說你醒了，我特地來看看你。”
韓辰嶼捧著一大束開得正盛的百合花，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他今天穿得人模狗樣，一名牌西裝，頭發也梳得油锃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走秀的。
林雨薇心里“咯噔”一下。
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
韓慕寒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指在鍵盤上停住，整個病房的氣瞬間就低了下去。
“誰讓你進來的？”
他的話，讓韓辰嶼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是兄弟啊，你生病了我能不來看看嗎？”
韓辰嶼自顧自地把那束花，進床頭柜的空花瓶里。
他像是沒看見韓慕寒的臭臉，熱絡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目在林雨薇和韓慕寒之間轉了一圈。
“大嫂也在啊，辛苦你了，不解帶地照顧我哥。我們韓家的男人，就是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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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說著客氣話，但那眼神里的輕佻和審視，讓林雨薇很不舒服。
這小子，絕對是跑來拱火的。
韓慕寒終于舍得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了。
他看著韓辰嶼，沒說話，就那麼看著。
那眼神，不是失憶后的茫然，也不是“顧川”的野，而是林雨薇在五年前見過的，那種看一個死一樣的眼神。
林雨薇的心跳了一拍。
他……他想起來了？
“爸前兩天開了個會，”
韓辰嶼被他看得有點發，清了清嗓子，主拋出了今天來的目的，
“城南那個新能源項目，爸已經全權給我負責了。
他說你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養，公司的事，就讓我多擔待了。”
他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城南那個項目，是韓氏下半年的重頭戲，誰拿到手，就等于拿到了在董事會里說話的底氣。
韓志明這是想干什麼？趁著韓慕寒失憶，扶私生子上位？
“哦。”
韓慕寒只吐出了一個字，然后視線又回到了電腦上，好像韓辰嶼說的是件小事。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直接罵人還讓韓辰嶼難。
他臉上的得意掛不住了，聲音也拔高了一些：“哥，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這也是為了公司好，為了給你分憂！”
韓慕寒終于又抬起了頭，他合上筆記本，隨手放在一邊，然后看著韓辰嶼，很認真地問了一個問題。
“你媽沒教過你，進別人的門要先敲門，等人應了再進嗎？”
韓辰嶼的臉“刷”地一下漲了豬肝，“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韓慕寒微微前傾，“滾出去。”
“韓慕寒！”
韓辰嶼惱怒，猛地站了起來，“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現在算什麼？
一個失憶的廢！爸已經把公司最重要的項目給我了，這就是信號！
你真以為這個家還是你說了算嗎？你霸占著繼承人的位置這麼多年，也該換換人了！”
“我告訴你，我也是韓家的種，爸心里疼的是我！你這個正牌大爺的位置，我坐定了！”
他吼得脖子上青筋都出來了。
林雨薇屏住了呼吸，手心全是汗。
看著韓慕寒，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慌，或者憤怒。
但是沒有。
韓慕寒甚至還笑了笑。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一字一句地砸在韓辰嶼的臉上。
“說完了？”
他問。
“第一，韓氏集團的繼承人，是爺爺當年在律師見證下，白紙黑字寫進囑里的。你讓爸去跟一個死人理論？”
“第二，我個人持有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份，我外公家持有百分之十。加起來是百分之三十五。
你呢？你和你那個媽，手上有哪怕零點一個點的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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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韓慕寒頓了頓，“你剛才說爸疼你？
他疼你，就是把你和你媽養在外面，上不了臺面？
他疼你，就是讓你姓韓，卻連族譜都進不去？
韓辰嶼，你別搞錯了，你在他眼里，頂多算個玩意兒，一件能讓他證明自己風流的戰利品。而我，”
他指了指自己，“我是他必須倚仗的、能給韓家帶來更大利益的繼承人。”
“哦，對了，差點忘了。”
韓慕寒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霍家的老太太，是我親。手上那些人脈和資產，你這輩子見過嗎？”
“所以，你拿什麼跟我換？”
韓慕寒靠回床頭，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眼神里全是嘲諷，
“拿我爸那點可笑的‘疼’？還是拿你這張沒皮沒臉的？”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