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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單手托著下,坐在吧臺最高腳凳上,晃著兩條長,眼睛卻沒閑著。
看著不遠卡座里的周也。
這小子,真是個天生的料。
他今天第一天上班,換了服務生的黑襯衫,腰被束得又細又韌,兩條長得沒地方放。
他正彎著腰,聽一個打扮得珠寶氣的富婆說話,側臉的線條干凈得要命。
那富婆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周也就笑了,邊那個小梨渦若若現,眼睛亮晶晶的,又乖又純。
富婆被他看得心花怒放,直接從錢包里掏出一沓錢塞進他襯衫口袋。
周也臉一紅,手足無措地推辭,推了兩次,才“勉為其難”地收下。
一套作行云流水,又純又。
蘇雪在心里嘖了一聲。這小子要是拿去當牛郎,絕對是頭牌。
把他放在這兒當個服務生,都有點屈才了。
正盤算著怎麼把周也的價值最大化,吧臺前忽然落下一個人影,擋住了大部分視線。
“一杯‘長島冰茶’。”
那聲音又又。
蘇雪抬起眼皮,看到一個戴著巨大墨鏡的人。
晚上在酒吧里戴墨鏡,不是明星就是神經病。
蘇雪剛想開腔調侃兩句,就看到了人放在吧臺上的那只手。
那只手又白又細,保養得極好,但重點不在手上,而在無名指上那個東西。
那不是戒指,那他媽是塊石頭。
鴿子蛋大的鉆,在酒吧迷離的燈下,折出刺眼的芒,幾乎要把蘇雪的眼睛閃瞎。
蘇雪吹了聲口哨,前傾,湊了過去。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失蹤人口林妹妹嗎?怎麼,這是怕人不知道你發財了,專門跑我這兒來顯擺?”
林雨薇摘下墨鏡,出一張得極攻擊的臉。
抬手了下頭發,那個戴著鉆的手指,慢悠悠地劃過自己的。
“沒辦法,剛戴上,手有點沉,抬不起來。”
沖蘇雪眨了眨眼,“這不找你幫我適應適應嘛。”
那子凡爾賽的味道,沖得蘇雪腦門子疼。
“行了啊你,”
蘇雪沒好氣地拍了手一下,“說吧,什麼況?韓慕寒那塊冰山,終于被你捂化了?這是求婚了?”
“求婚?”
林雨薇端起酒保剛調好的酒,輕輕抿了一口,
然后把左手往蘇雪面前又推了推,讓看得更清楚一點。
“格局小了,姐妹。”
頓了頓,吐出幾個字:“我們領證了。”
蘇雪腦子里“嗡”的一聲,足足愣了三秒。
“我!
”猛地從高腳凳上跳下來,一把抓住林雨薇的胳膊,激得聲音都破了,
“你說真的?你把他拿下了?你真的韓太太了?!”
“合法的那種。”林雨薇補充道,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牛!”
蘇雪激得想在原地翻個跟頭,沖著吧臺后面大喊,
“阿哲,開一瓶黑桃A!今天我請客!給老娘好好慶祝一下!”
拉著林雨薇,風風火火地沖進最里面的豪華包廂。
包廂門一關,隔絕了外面的喧囂。
蘇雪把林雨薇按在沙發上,自己也坐到對面,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看著那枚鉆。
“快說快說,怎麼搞定的?前陣子不還說他失憶了,對你答不理的嗎?”
林雨薇翹起二郎,慢悠悠地晃著腳尖。
“沒什麼,就是陪他出海,玩了點小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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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前幾天在游艇上,韓慕寒那個私生子弟弟韓辰嶼設計害他,
結果“舍”跳海救人的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遍。
蘇雪卻聽得心驚跳。
“你瘋了?那可是海里!你不要命了?萬一他沒拉住你,你怎麼辦?
為了個男人,你真敢拿命去賭啊!”
蘇雪是真的急了,知道林雨薇野心大,但沒想到能這麼狠。
“不賭一把,怎麼知道輸贏?”
林雨薇看著自己的手指,“再說了,我賭他韓慕寒,不會讓我死。”
蘇雪看著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后只能嘆氣,“你贏了,你牛。以后可不許再干這種傻事了,聽見沒?錢再重要,也沒命重要。”
“放心,以后用不著我玩命了。”
林雨薇得意地揚起下,“他把那艘游艇送我了,‘雨薇號’,也就值個十幾億吧。
哦對了,還有市中心那排最貴的餐飲鋪面,也轉到我名下了。”
蘇雪倒吸一口涼氣。
十幾億的游艇,還有寸土寸金的鋪面……
這他媽哪是富貴險中求,這簡直是拿命換了個金山啊!
“恭喜你啊,我的百億小富婆。”
蘇雪舉起酒杯,真心實意地為高興。
兩人正杯,包廂門被敲響了。
“請進。”
周也端著個果盤走了進來,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把果盤放在桌上。
“兩位老板,請慢用。”
他放下東西就準備走,林雨薇卻忽然開口了。
“等等。”
周也的腳步停住了,他抬起頭,有些疑地看向林雨薇。
林雨薇靠在沙發上,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眼神像在評估一件商品。
對蘇雪說:“你這兒新來的?長得倒干凈。”
“我新撿的,好玩吧?”蘇雪配合地開著玩笑。
林雨薇沒接話,反而直接問周也:“小孩兒,多大了?”
周也被看得有點不自在,但還是老實回答:“二十一。”
“做什麼的?”
“……學生。”
“哦,”
林雨薇拖長了聲音,端起酒杯,用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點了點他,
“看你這樣子,不像學生,倒像出來混的。”
周也的臉白了一下。
蘇雪看不下去了,笑著打圓場:“行了你,別嚇唬我的人。他膽子小。”
對周也揮揮手,“這沒你事了,出去吧。”
周也看了林雨薇一眼,轉出去了。
等門一關上,林雨薇臉上的笑意立刻就沒了。
湊到蘇雪耳邊,低了聲音:“妹妹,你這小狗,有點裝啊。”
蘇雪挑眉,“怎麼說?”
“我裝了這麼多年綠茶,他上那味兒,我隔著八百里都能聞見。”
林雨薇不屑地哼了一聲,“你看他剛才那眼神,看你的眼神,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
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在你面前裝純可憐博同,在我面前又想裝得不卑不,結果道行太淺,一眼就餡了。”
蘇雪喝了口酒,沒說話。
當然知道周也不是什麼白紙,不然也不會把他留在邊。
“他想從你這兒撈好呢,”
林雨薇繼續說,“這種男的,就是無底,你給他一點甜頭,他就想把你的骨頭都吞下去。”
“那又怎麼樣?”
蘇雪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樂意。我給他住,給他錢花,
他給我提供緒價值,陪我解悶,大家各取所需,公平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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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別惹我,他想怎麼裝都行。”
林雨薇看著,搖了搖頭,“你啊,就是心太。玩歸玩,別玩出就行。”
話音剛落,包廂門又被敲響了。
周也去而復返,手里拿著一盤水果。
“老板,您要的水果。”
他把水果盤放在桌上,沒立刻走,而是看向林雨薇,好奇道,
“姐姐,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們說話的。
我就是想問問,您是做什麼的呀?覺……好厲害。”
這話說得,既捧了林雨薇,又顯得他天真無知。
林雨薇笑了,看著周也,一字一句地說:
“我啊,道上混的。專治各種不服,特別是……吃里外的白眼狼。”
周也怔住。
蘇雪看著這兩人你來我往地打機鋒,只覺得好笑,揮手讓他走了。
周也退出包廂,輕輕帶上了門。
林雨薇忽然對蘇雪說:“這小子,剛才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
“不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林雨薇的眼神變得有些銳利,“更像是在……確認什麼。”
轉過頭,看著蘇雪,表嚴肅了起來,
“雪兒,你小心點他。一頭狼為了吃,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我怕他最后,連你這個主人都想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