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鄒強那個小畜生，從小就壞，天天欺負小霜，把當丫鬟使喚。”
“鄒毅那十八萬的賠償金，全被他們家吞了，一分錢都沒給孩子留！”
……
一個個證詞，像一把把重錘，狠狠地砸在鄒良的臉上。
他的臉，從煞白，變了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看來，你還是不夠老實。”
韓慕寒的聲音，冷得沒有一溫度。
他站起，從保鏢手里，接過一燒得通紅的烙鐵。
“既然你的這麼，那我就幫你撬開它。”
看著那滋滋作響，散發著焦糊味的烙鐵，離自己越來越近，鄒良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他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尖。
“是我錯了！是我們一家都錯了！我們不是人！我們是畜生！求求你，別用那個……我什麼都告訴你！”
韓慕寒停下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很好。”
“現在，回答我第二個問題。”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里出來的。
“鄒小霜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誰？現在在哪兒？”
這是他今天來這里，最主要的目的。
他要為林雨薇，找到的。
鄒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他猶豫了。
這件事，牽扯到他死去的大哥，也牽扯到村里的一些。
“怎麼？”
韓慕寒的眼神一冷，手中的烙鐵，又往前遞了一寸。
灼熱的氣浪，烤得鄒良臉上的皮生疼。
“不！我說！我說！”
鄒良嚇得屁滾尿流，再也不敢有任何瞞。
“……媽，是我大哥二十多年前，花八千塊錢，從一個‘權叔’的人販子手里買來的！”
“買來的時候，就是個瘋子，時好時壞的，問什麼，家在哪兒，也說不清楚。”
“就知道傻笑，有時候還會唱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洋文歌。”
“而且……”
鄒良的聲音，得更低了。
“而且，我大哥把買回來的時候，……肚子里就已經有孩子了。”
“所以，鄒小霜……本就不是我大哥的種！”
“我們家養了這麼多年，那是行善積德！”
鄒良說到最后，竟然還有些理直氣壯，覺得自家是做了好事。
“行善積德？”
韓慕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猛地掐住鄒良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把一個被拐賣的，懷著孕的人，囚起來，給生孩子，這也行善積德？”
“你們吞了父親的賠償金，把當牛做馬，待了整整八年，這也行善積德？”
“鄒良，你他媽的，也配提這四個字？”
韓慕寒的眼中，殺意畢現。
鄒良被他掐得不過氣來，臉漲了豬肝，雙腳在空中蹬。
“我……錯……了……”
他艱難地從嚨里出幾個字。
韓慕寒將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個權叔，在哪兒？”
鄒良趴在地上，大口地著氣，像一條離了水的魚。
“我……我不知道……他很多年前就不在村里了。”
看到韓慕寒再次冰冷下來的眼神，他嚇得連忙補充。
“但是！但是我知道怎麼找他！”
“他在我們村里，有個老相好，全招娣！那個人肯定知道他的下落！”
全招娣。
韓慕寒記下了這個名字。
他看著地上如同一灘爛泥的鄒良，眼底的厭惡，沒有毫減。
他知道，從這個人里，已經問不出更多有用的東西了。
“韓總，這些人，怎麼理？”
翟鋒上前，低聲問道。
韓慕寒的目，掃過昏死過去的鄒強，和生死不知的梁英，最后落在了鄒良上。
“死，太便宜他們了。”
他冷冷地開口。
“找個地方，把他們關起來。”
“好吃好喝地養著，別讓他們死了。”
“每天，把他們對小霜做過的事，在他們上，一樣一樣地，重復一遍。”
“我要讓他們，在無盡的恐懼和痛苦里，懺悔一輩子。”
翟鋒心頭一凜。
老板這招，比直接殺了他們，要狠毒一萬倍。
這是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韓總。”
他恭敬地應下。
韓慕寒沒有再看這三個畜生一眼，轉，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這個令人作嘔的地下室。
外面，天已經黑了。
他坐進車里，滿的戾氣，卻毫沒有消散。
他腦子里，反復回響著鄒良說的話。
林雨薇的母親，是被拐賣的。
很，會抱著，唱聽不懂的洋文歌。
一難以言喻的緒，在他的口沖撞。
是心疼，是憤怒，也是一種……迫不及待。
他想立刻見到。
想把地抱在懷里。
告訴，不是沒人要的野草，有母親，一個很的母親。
“回老宅。”
他對司機吩咐道。
車開到一半，他的手機響了。
是家里的張媽打來的。
“喂，大爺。”
“太太帶著小爺，去霍家老宅了，說是今晚在那邊過夜，不回來了。”
霍家？
韓慕寒的眉頭，微微蹙起。
“掉頭。”
他立刻改了主意。
“去霍家。”
夜下的霍家老宅，燈火通明，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林雨薇和安安的到來，讓整個老宅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最高興的，莫過于霍老太太了。
當從林雨薇口中，得知肚子里懷的是一對雙胞胎時，更是笑得合不攏。
“哎喲！雙胞胎！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啊！”
霍老太太拉著林雨薇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眼神里全是滿意和喜。
“我們韓家，這是要興旺發達了！”
轉頭，對著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去，把我收藏的那套帝王綠翡翠首飾拿出來！”
管家應聲去了。
林雨薇連忙推辭。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那套帝王綠翡翠，聽韓母林秋蘭提過，是霍老太太的陪嫁，價值連城，是的心頭。
“什麼貴重不貴重的！”
霍老太太佯裝不悅地板起臉。
“你現在是我們韓家最大的功臣！給我生了安安這麼個聰明伶俐的曾孫，現在肚子里又揣著兩個，這點獎勵算什麼！”
拍了拍林雨薇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外面有些人，說我們這種大家族，重男輕。你別聽他們瞎說。”
“在我們家，男孩孩，都是寶！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歡！”
這番話，說得林雨薇心里暖洋洋的。
知道，霍老太太這是在給撐腰，也是在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