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4章 我才是白家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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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市中心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私立親子鑒定中心。

走廊里燈火通明,亮得有些刺眼,空氣里全是消毒水那子清冷寡淡的味道。

林雨薇和白子霖并排坐在等候區的塑料長椅上,誰也沒說話。

這安靜,簡直比吵架還讓人難

林雨薇早就補好了妝,臉上那副高貴冷艷、生人勿近的韓太太派頭又回來了,無懈可擊。

擱在膝蓋上,那雙絞在一起的手,還是出賣了

的心,正一鍋粥。

白子霖就沒那麼能裝了。

他跟個屁底下長了釘子似的,坐立不安,一會兒換個姿勢,一會兒又用眼角瞟一眼邊的林雨薇。

眼神里那子好奇、探究,還有一種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親近,簡直不要太明顯。

人,真的是他姐嗎?

看著好兇,好冷,跟照片上那個笑得一臉溫的媽媽,完全是兩種人。

可那張臉,又真是一模一樣。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有幾百只螞蟻在爬。

“下一位,林雨薇士,白子霖先生,請到三號采樣室。”

廣播里冷冰冰的聲打破了沉默。

兩人像是被按了同一個開關,同時站了起來。

采樣室里,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正在低頭準備工,頭也不抬地例行公事。

“兩位是做兄妹親緣關系鑒定是吧?”

“是姐弟。”

白子霖想都沒想,口而出。

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強調這個。

可能是潛意識里,他已經把了那個需要被他這個弟弟保護的姐姐了。

護士抬眼看了他一下,有點意外,隨即笑了笑,沒當回事。

“好的,姐弟。麻煩兩位先把這份表格填一下。”

遞過來兩份表格和一支筆。

林雨薇接過筆,低頭開始填。

名字,年齡,份證號……寫得飛快,好像在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可當的目落到“是否有孕”那一欄時,筆尖還是停住了。

就那麼一秒鐘的遲疑,還是面不改地,在“是”的那個選項上,重重地打了個勾。

護士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職業地多問了一句。

“您現在懷孕多久了?做這個鑒定需要靜脈,您確定狀況允許嗎?”

“剛懷上,不到兩個月。”

林雨薇回答得那一個云淡風輕,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醫生說胎很穩,沒什麼問題。”

“好的。”

護士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可旁邊站著的白子霖,在聽到“剛懷上”這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什麼玩意兒?

剛懷上?

又要生二胎了?

他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瞪著林雨薇,那眼神里的震驚和不解,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不是……不是才二十五歲嗎?

他那個素未謀面的大外甥,聽說都五歲半了。

現在,又懷了二胎……

這……韓家是把當生育機了嗎?

白子霖的腦子里,瞬間了一鍋漿糊。

他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可看著護士就在旁邊,那話到了邊,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算了。

他對自己說。

等鑒定結果出來,什麼都會有答案的。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確認到底是不是他姐姐!

采樣過程很快。

護士讓他們倆各自拔了幾帶著囊的頭發,放進證袋里。

然后又出胳膊,了一小管

看著那殷紅的順著導管流進針筒,林雨薇的指尖控制不住地發冷。

……

緣……

這玩意兒,真的能決定一個人的一生嗎?

白子霖在一旁急得不行,堅持要加急,二話不說就刷卡付了雙倍的費用。

“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出結果了。到時候我們會電話通知您。”

護士公事公辦地說道。

從鑒定中心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冷風一吹,白子霖那顆狂跳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是稍微平復了一點。

他跟在林雨薇后,看著得筆直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那個……”

快到停車場了,他終于鼓起勇氣,開口住了

“不管結果怎麼樣,今天晚上……謝謝你。”

謝謝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林雨薇停下腳步,轉過

路燈昏黃的,從頭頂灑下來,在那張致得不像真人的臉上,投下一片明明暗暗的影,讓看起來有種不真實的

“不用謝。”

的聲音還是那樣,聽不出什麼緒,像隔著一層磨砂玻璃。

白子霖看著這副刀槍不的樣子,突然就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一種年人特有的坦率和釋然。

“其實,我心里已經有答案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離更近了些。

“看你這氣質,就知道這些年應該沒什麼委屈。韓家……對你很好吧?”

他看著上那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大,還有手腕上那塊低調卻奢華的表,天真地以為,過的一定是資料上顯示的,那種鮮亮麗、被富養長大的生活。

“這樣,我媽要是知道了,也該安心了。”

他是發自心地,為到高興。

他真的好怕,怕找到姐姐的時候,正活在什麼水深火熱里,過得比誰都慘。

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看起來,比他這個正牌的白家爺,還要有氣場。

林雨薇聽到他這番話,心里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過得不錯?

委屈?

真想笑。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為了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付出了多代價,了多屈辱,被多人踩在腳底下過……

他還會這麼天真地說出這種話嗎?

扯了扯角,生生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弧度。

“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這樣,大家都能松口氣。”

說完,不再看他,轉,徑直走向了那輛停在路邊,安靜得像一頭猛的勞斯萊斯。

司機早就等在那兒,見過來,立刻下車為打開了車門。

車門打開,又關上。

整個過程,都沒有再回頭看白子霖一眼。

的豪車,像一滴墨,悄無聲息地匯了深夜的車流,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盡頭。

只留下白子霖一個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他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脖子都酸了,才收回目

……

車廂,一片死寂。

勞斯萊斯開得極其平穩,窗外的霓虹怪陸離地掃過林雨薇的臉,明明滅滅。

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像一尊沒有靈魂的致雕塑。

王師傅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太太這是怎麼了?

剛才跟那個小爺在路邊站著,就覺氣氛怪怪的。

直到車子轉過一個街角,徹底將那家礙眼的鑒定中心甩在后,林雨薇那繃到快要斷掉的弦,才猛地一松。

整個人,瞬間了下來。

抬起手,指尖抖得不樣子,摘下了那副幾乎焊在臉上的墨鏡。

鏡片下的那雙眼睛,早就紅得像要滴出來。

眼淚,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決了堤。

大顆大顆的,砸在昂貴的真皮座椅上,洇開一小片深的痕跡。

沒哭出聲,就是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任由肩膀劇烈地抖,像一只在寒風中無助的小

邊,忽然逸出一聲極低的、古怪的笑。

那笑聲,像哭,又像是在嘲諷著什麼,聽得前排的王師傅心里直發

二十五年。

的腦子里,來來回回就只有這三個字。

憑什麼?

猛地攥了拳頭。

憑什麼白子琪能心安理得地當二十五年的白家公主,著本該屬于的一切?

呢?

就要在爛泥地里掙扎求生,活得像條見不得的狗?!

二叔家那碗餿掉的飯,孤兒院里冰冷的床板,人販子那雙油膩的手……

所有被用盡力氣踩在腳下、用水泥封死的過往,此刻轟然炸裂,那些腐爛的、惡臭的記憶,爭先恐后地涌出來。

滔天的恨意,和那種即將翻盤的狂喜,瘋狂地織在一起,幾乎要將的理智徹底撕碎。

需要一個出口。

一個能讓宣泄的出口。

拿出手機,手指抖得連屏幕都快不準了,憑著記憶,撥通了那個最悉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薇薇?這麼晚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蘇雪帶著濃重睡意的聲音,從聽筒里懶洋洋地傳來。

聽到閨聲音的那個瞬間,林雨薇再也繃不住了。

“雪兒……”

的聲音一出口,就帶上了濃重的哭腔,像一個在外面被人欺負慘了,終于找到地方告狀的孩子。

“我……”

哽咽了一下,好像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后,所有復雜的緒,都匯了一句最實在,也最符合格的話。

“我可能……要發大財了。”

的聲音,在哭,又在笑,聽起來有些癲狂,甚至有點神經質。

“我他媽……我他媽可能是白家,那個失蹤了二十五年的,真正的大小姐!”

電話那頭,蘇雪的睡意,瞬間被這一記重磅炸彈,驚得無影無蹤。

“臥槽?!薇薇?!你說什麼玩意兒?!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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