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

總統套房。

王昱站在韓辰嶼面前，神凝重。

“嶼哥，查到了。”

韓辰嶼正著一支鋼筆，頭也沒抬。

“說。”

“那場空難，不是意外。”王昱的聲音有些干，“直升機的發機，起飛前被人了手腳。”

韓辰嶼鋼筆的作停了。

他抬起頭，看著王昱。

“林雨薇干的？”

王昱搖頭。

“不是。”

“我們查了當時的全部記錄，沒有作案的時間和條件。”

“資金流向上，也和沒關系。”

“那時候，只是個想靠肚子上位的小書，很干凈。”

韓辰嶼皺起了眉。

“不是？那是誰？”

王昱的表變得很奇怪。

他遲疑片刻，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封的文件袋，放到桌上。

“嶼哥，證據都在里面。”

他的聲音得很低。

“您自己看吧。”

韓辰嶼看著文件袋，又看看王昱，心里升起一不好的預。

他手，拆開文件袋。

里面是十幾頁調查報告和幾張照片。

他拿起報告，快速掃過。

報告很詳細。

從發機故障分析，到地勤人員背景調查，再到可疑的資金走向……

線索，最終指向一個海外匿名銀行賬戶。

賬戶的實際控制人……

當韓辰嶼看到那個名字時，瞳孔猛地一個點。

他臉上的瞬間褪盡。

他不敢信，又看了一遍。

白紙黑字。

吳秀。

他的親生母親。

怎麼可能？

韓辰嶼覺呼吸停了。

他一把抓起照片。

是監控截圖，有些模糊，但能認出來。

照片上，一個穿著清潔工制服，戴著帽子口罩的人，在事發前一晚，溜進了停機坪的維修間。

把自己包得很嚴實。

但那雙眼睛……

韓辰嶼太了。

那就是他的母親，吳秀。

“啪！”

報告和照片從他抖的手里，散落一地。

韓辰嶼癱坐在沙發上，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會是？

怎麼可能是？

那個在他面前永遠溫善良，為了他和妹妹忍辱負重了半輩子的人。

竟然是謀殺韓慕寒的兇手？

不。

不可能！

搞錯了！

“查清楚了？！”他猛地抬頭，死死盯著王昱，眼睛里全是。

“會不會是有人栽贓嫁禍？！”

王昱看著他，低下頭，艱難開口。

“嶼哥，證據鏈是完整的。”

“我們找到了當年被收買的地勤，他全代了。”

“他說，是吳秀士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做的。”

“說，只要讓大爺的飛機在海上出點‘意外’，事之後，就送他和家人去國外，一輩子食無憂。”

“錢的轉賬記錄也查到了，就是從夫人的海外賬戶轉出去的。”

王昱的每個字，都讓韓辰嶼的僵一分。

真的是。

真的是他的媽媽。

為了給他掃清障礙，竟然……對韓慕寒下了死手。

他一直以為自己夠狠。

沒想到，他的母親，比他更狠，更瘋。

他想抓住林雨薇的把柄，把和韓慕寒一起踩下去。

結果，真正的兇手，是他最親的人。

多諷刺。

“呵呵……呵呵呵呵……”

他低低地笑起來，笑聲嘶啞，比哭還難聽。

王昱看著他，不敢出聲。

過了很久。

韓辰嶼的笑聲停了。

他彎下腰，把地上的報告和照片，一張一張撿起來。

他的作很慢，臉上沒什麼表。

他把文件整理好，放回文件袋。

然後，他抬起頭。

眼神已經恢復了冷靜，甚至比以前更冷。

“這件事，”他開口，聲音沙啞，“除了你我，還有誰知道？”

王昱立刻回答：“沒有了。參與調查的人都理好了，保證不會泄一個字。”

“很好。”韓辰嶼點頭。

他起走到窗邊，看著黎的夜景。

王昱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發。

他不知道這位主子在想什麼。

是銷毀證據保護母親？

還是……

就在這時。

韓辰嶼轉過。

他看著王昱，緩緩開口。

一句話，決定了他母親的命運。

也決定了他的未來。

“把這份東西，”他揚了揚手里的文件袋。

“匿名，寄給韓慕寒。”

南城，白家莊園。

今晚，燈火通明，賓客雲集。

白家為失散多年的兒白霜，也就是林雨薇，舉辦認親宴。

南城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到了。

宴會廳里，人來人往，杯寒暄。

白霜穿著一白晚禮服，挽著韓慕寒的手臂，站在宴會廳中央。

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上。

今天的，很。

禮服是高腰設計，遮住了微凸的小腹，擺上的碎鉆在燈下閃閃發。

化著致的妝，舉手投足間，是一種從容。

不再是那個需要靠算計求生的小書。

現在，是白家大小姐，白霜。

“霜霜，慕寒，快過來。”

宋舒雲穿著旗袍，笑著朝他們招手。

旁邊的白聲揚也滿面紅。

今天，是他們二十多年來最高興的一天。

“爸，媽。”

白霜笑著走過去，自然地喊道。

宋舒雲眼圈都紅了，拉著的手，看不夠。

“我的兒，真漂亮。”

韓慕寒站在白霜邊，看著這一幕，角也帶了點笑意。

他對這個人仍有警惕。

但不得不承認，有本事。

短短幾個月，就把白家上下收服了。

也把自己這個“韓家”的份，坐得更穩了。

就在這時，宴會廳門口一陣。

一個不速之客出現了。

是白子琪。

穿著黑，畫著濃妝，怨毒地看著宴會廳中央的白霜。

怎麼會在這里？！

白家的保安呢？

白聲揚的臉沉了下來。

“怎麼進來的？保安干什麼吃的！”他低聲對管家吼。

管家一臉驚慌，連忙跑過去理。

宋舒雲看到白子琪，臉上的笑也僵了。

下意識把白霜拉到自己後。

“你來這里干什麼？！”

白子霖第一個沖上去，擋在白子琪面前。

“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白子琪看著這個曾經最疼的弟弟，現在卻防賊一樣防著。

笑了，笑聲凄厲。

“我為什麼不能來？”

“這里，我也住了二十多年！”

“我來看看，我那個好姐姐，怎麼搶走我的一切，不行嗎？”

的聲音又大又尖。

全場的賓客都停下談，齊刷刷看了過來。

有好戲看了。

白霜從宋舒雲後走了出來。

看著白子琪，臉上沒什麼表。

“妹妹，你喝多了吧？”

的聲音很輕，很。

“誰是你妹妹！林雨薇，你這個小！騙子！”

白子琪的聲音瞬間炸了。

“你走了我的人生！你把我的一切都搶走了！”

“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歇斯底里地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