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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端著一盤已經切好的水果走了過來,“哇,你們包餃子速度這麼快啊?”
放眼去,兩個盤子里擺滿了麥穗樣的水餃。
老板娘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兩位大,這麼心靈手巧,連包的餃子都這麼好看。”
“老婆,包餃子好看,難道和搟的皮均勻沒關系嗎?”老板的胳膊搭在老板娘上。
老板娘反問,“有關系嗎?”
“有、點、關系吧!”雲棠垂眸笑了。
喻沉野在另一張桌子邊。
看到雲棠臉上出了久違的笑容,他手上的作也麻利了很多。
老板娘端起了餃子盤,“哎,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那種啊,就是會做元寶狀的餃子。”
“我小時候我經常給我做,但是我們家沒有人學會,只有我會。”
“我好像會。”雲棠又拿起了一個餃子皮。
傅家的人就是這麼包餃子的,以前在傅家的時候,傅君驍就這麼教包餃子。
雲棠包餃子的時候,喻沉野手里也包出來一個元寶形狀的餃子。
他對傅家的印象,也停留在了包餃子的時候。
在傅家過的最後一個年,是他七歲的時候。
大家都喜歡在過年的時候一起包餃子,聊天,喝茶。
小孩子們這時候通常會圍在一邊聽大人們講大人們的事。
那時候他不知道,那原來是他在傅家過的最後一個年。
雲棠一抬頭,看到喻沉野手里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餃子。
忽然想起喻沉野也是傅家的人。
但是從來沒問過喻沉野,他在傅家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總覺得他們的關系還沒到那里。
喻沉野在院子里的水池邊洗了手,不聲站在雲棠後,“包完餃子了,出去散步嗎?”
“好。”雲棠起,了手上的面,跟喻沉野一起走了。
欒樹花開正盛,樹影在柏油馬路上投下影影綽綽的斑。
雲棠兩只手背在後,腳步很輕快。
“你心好了很多吧!”喻沉野跟隨在雲棠後。
雲棠心好的時候是可以從眼看出來的。
說話、語氣、作全都有細微的差別。
就像此時此刻,的腳步那麼輕快。
他以前從未見過雲棠這樣的開心。
一顆欒花從樹上掉下來,飄落在雲棠腳下。
俯撿起那朵花,“嗯。離開了京城,現在能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沒有煩心事,覺很輕松。”
“元寶餃子是你在傅家學會的吧?”喻沉野的問題直截了當。
雲棠愣了一下,“你也是吧!”
“嗯。我還是傅家的孩子的時候,也學過包元寶餃子。”喻沉野勾了勾,“時候我是傅家唯一的孩子。”
雲棠應了一聲,沒有多問。
喻沉野很久沒有回想多年之前的事,曾經每一次想起傅家,想起他的遭遇,他就想殺了傅家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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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遇到了雲棠,他忽然覺得雲棠是一個可以幫他愈合傷口的人。
“我八歲的時候被送出國,家里人說為了我的未來發展,我應該在國外上貴族學校。”
“八歲,我甚至不能獨立生活,就連背著一個書包都顯得那麼矮小,我只會自己洗子。”
“好在傅家人派了幾個阿姨陪讀,在那里監視我的一切。我的一舉一都會被報告給那個男人。”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過多久,有一天放學的路上,一輛商務車突然向我們的車沖了過來,我坐的車失控,沖進了海里。”
“再後來……Black先生就為了我的父親。”
雲棠停下腳步,“那你是怎麼確定對你下手的人是傅家人?”
喻沉野細長的手指輕輕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涼薄。
“剛開始醒過來,我并不知道。我想回家,我告訴Black先生我的父親是誰,我告訴他我是中國人。”
“他假裝聽不懂,但是他派人好好照顧我,他騙我說我現在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他說讓我好好生活,長大以後他就會幫我找我的家人。”
“Black先生對我很好,他很重我,他送我的18歲生日,就是給我看了當年的證據錄像,我親眼看到視頻里我的父親對他的手下人說幫我理掉。”
雲棠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一樣,從的膛用力往下一扯,有種沉重的痛。
清了清嗓子,“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合作。”
“我知道你和傅君驍的很好,我不確定你會接我的提議。”喻沉野一只手在西裝口袋里,眼神冷漠中又藏著卑微。
“我不希我得到這一切是通過左右你的得到的。”
雲棠直勾勾地盯著喻沉野,“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和他很好?”
如果他們真的好,又怎麼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喻沉野結重重地滾,“我聽說過你們的很多事,從我18歲的時候,也就是他18歲的時候。”
“所以從你18歲的時候開始,已經知道我的一切。”雲棠總覺得難以置信。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遙遠的地方,有一個人一直知道經歷了什麼樣的事。
喻沉野千言萬語最後化了一句簡單的話,“原來他很你。”
卻聽著很心酸。
雲棠雙臂環抱,眼角浮著苦的笑意,“原來我的離婚律師見證了我的從忠誠、甜,到最後的背叛、破敗不堪。”
“你對我了如指掌,所以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包括鎮館之寶。”雲棠想起在酒吧遇到喻沉野那一幕。
一切都不是偶然。
也許會說出什麼樣的話,臉上有什麼樣的表和語氣,喻沉野早就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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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沉野往前走了一步,“也許我也有你說的這麼了解你。”
“但你還是很讓我意外,特別是我第一次提供證據鏈的時候,你沒有哭。”喻沉野此刻卻心疼不已。
他抬起手,手指輕輕拂過雲棠的臉頰。
“你每一次堅強和鎮定,都讓我心里的愧疚多了幾分。如果不能讓傅君驍和你離婚,我想我以後每個夜晚都無法眠。”
雲棠睫了,“那你能猜到我現在想問你什麼嗎?”
“你想問我……到底喜不喜歡你?”喻沉野墨瞳中漾著。
雲棠眼角彎彎,“你應該猜到那天在醫院,我想確定的是什麼。為什麼還要走?”
既然喻沉野這麼了解,那天在醫院,他一定看到眼睛紅了。
眼淚分明就是不舍。
他一定知道,想知道他對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