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寺廟另一邊,沈大伯一行人準備啟程回家,皺著眉環視了一圈,怎麼都找不到沈清。
眼角瞥見自己夫人心虛地低著頭,他心生不悅,“清呢?”
丁氏訕笑一聲,若無其事道:“不知道跑哪兒去玩了,老爺,咱們再等等,清等等就回來了。”
心里還在嘟囔,這麼久了,清也該完事兒了吧?
也不知道那個賤丫頭有什麼好的,把清迷得神魂顛倒,哭著喊著要自己幫他得到手。
沈大伯怎會不知自己兒子什麼德?整天只會吃喝玩樂玩人,玩玩就算了,他也懶得追究,就是正事一件不做。
他不耐煩擺手,“快去命人找他回來,就他一個人耽誤事兒,晚了就不等他了。”
“知道了,老爺。”丁氏不敢多說,盤算著這會兒沈清也該完事了,正好過去撞破那事兒。
反正這種事一旦板上釘釘,沈若婉就是不想嫁也得嫁進來給他們家清做妾了。
于是便帶上一些家丁嬤嬤丫鬟們,出去找人去了。
沈大伯在廟中等著,左瞧瞧右看看,嘖嘖嘖,一個寺廟而已,連柱子都是上等紅木,畫像都是金裝飾,錢真多。
這當今圣上這麼有錢,怎麼不每人分點兒?有必要浪費在這廟中嘛?又沒用!
要不是當今圣上這麼迷信,他們才不來拜呢!
就這樣半個時辰後,沈大伯忽然遠遠聽見丁氏的哭喊聲,由遠及近,“我的兒啊!是哪個殺千刀的做的,是誰?!!”
沈大伯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而接下來的一幕也險些讓他昏死過去。
*
沈若婉醒來時,天已暗,全酸痛,也不知那藥勁兒過了沒。
微微睜開眼,這是…哪里?忍痛不敢出聲,小心翼翼打量著周圍,奈何只依稀看得清是一個華麗致的臥室,一盞燭火在桌上搖搖晃晃。
一旁坐著個清秀的子,正撐著手打瞌睡,是來監視自己的嗎?心里惶恐驚懼,又想起暈倒前的那一幕。
那個看似謫仙般實則是修羅的男子,殺了沈清,這可怎麼辦?
怕得全抖,若是大伯和大伯母知道了,定會將自己骨剝皮的。
一想到未來自己凄慘的下場,又委屈又害怕,咬著下,才不讓自己哭出聲,“嗚…”
那人是誰?又為何要殺了沈清?是為了救自己嗎?腦海中一片混,那自己現在又是被他挾持了嗎?
一堆疑在心中越滾越大,靜靜哭了一會兒,才干凈臉上的眼淚,松開攥著的被子,看守的子并未醒來,想趁機跑了。
起時,忽而看到自己上被撕碎的變了干凈的,有些寬大,輕輕過去,和自己原先糙的麻布不一樣,是極其細膩的綢緞。
是那人給自己換的嗎?的恐懼稍微降低了些,握住自己飛的頭發,生怕發飄舞也會吵到那監視的子。
寬大的罩在瘦弱纖細的上,更顯得弱可憐了,一步步躡手躡腳,強忍的不適,想要開門出去。
就在手即將到門把手時,腳尖因為太張不小心抖著踢到了一旁的椅子,‘呲啦’一聲,椅子劃過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將整個人都嚇了好大一跳,背上寒直豎,立刻蹦起來,手忙腳的去開門。
後傳來那子疑的聲音,“小姐?”
沈若婉心如死灰,壞了,被發現了!
下一刻,確定自己完蛋了,因為就在打開門,門外正站著個人冷眼看著,清雋出塵的氣質,沈若婉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的男子,卻心里直怕。
嚇得連連後退幾步,本就紅腫的眼眶又蓄滿了淚珠,要掉不掉,鼻尖都憋紅了,咬著瑟瑟發抖。
這副小可憐樣要是讓夏子衿見了,肯定是要將人抱著好好安一番了,可惜面前站著的是陸祈安,無心無的冷。
“去哪里?”他問,見如此害怕自己,心里不舒服極了。
一青被吹了上來,讓看不清眼前的人,也沒有聽清後子的話。
“見過首輔大人。”
沈若婉嚇出了一冷汗,再加上上酸痛,一聲忍不住的痛呼溢出來,腳下一就跌在了地上,那人還是就這樣靜靜地看,似乎在欣賞自己的狼狽姿態。
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只好抬起頭,哽咽聲音苦苦哀求他,“你抓我要做什麼?我..我沒什麼利用價值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弱無能,只會紅著眼睛哭泣,真可憐啊!
陸祈安緩緩湊近蹲下,眸底的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乖,怎麼這麼害怕?我可是在救你啊。”
聞言,沈若婉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和的神,卻還是心里發,可他說的是實話,要不是他殺了沈清,只怕這會兒自己早就被他得手了。
按理來說,他算是的救命恩人的。
“殺人是…是不對的。”磕磕的只說得出這一句話。
陸祈安立馬接過的話,“是,按律法置,最低十年以上牢獄囚,最嚴重的當斬之。”
他說得坦然,沒有一心虛,仿佛犯法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若婉想,他是為了救自己才殺的人,他是恩人,是被自己連累的,自己怎麼還能讓他因為自己而被下大牢?
大伯和大伯母就這麼一個嫡子,如此不明不白死了,定是要發瘋的。怎麼可能會放過?
這樣想著,沈若婉吸了吸鼻子,心中有了決定,反正自己活著也沒意思了,不如早些時候去地下找爹爹娘親了。
的眼角滴下一滴淚,又被倔強的了去,臉蒼白,只有眼眶和鼻尖是紅的,那雙看誰都有三分深的桃花眼都哭腫了。
勾起一抹比哭還慘幾分的笑,好像是要安的恩人,只是著實沒什麼說服力,著聲音,輕聲細語道:“謝謝您救了我,恩人且放心,是我殺的人,與您無關,我現在就去府認罪,絕對不會連累您的。”
千算萬算,陸祈安沒想到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本以為會被自己的話嚇到發抖,然後噎噎的求自己救。
于是他罕見地呆了一瞬,見真的要起往外走去,下意識將人扯回來,可實在是太輕了,也全無力。
只是被他這麼輕輕一扯,便倒了回來,陸祈安無比自然的扶住羸弱的軀,太輕了,怎麼會有人輕得好像風一吹就要飄走一樣?
沈若婉不解抬頭,卻見陸祈安抿著,不發一語,掙扎著想起,下一刻就被他打橫抱起,失重讓嚇得抬手摟住他的脖子。
“恩人,你要做什麼?”沈若婉盯著他,生怕他意圖不軌,可自己又逃不掉。
陸祈安抬眸輕飄飄看了一眼,淡聲道:“你該喊我小舅舅的。”
“什麼?”
陸祈安就這樣將人抱著進了房,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他說不出來,卻又覺得怪異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