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別來無恙啊！”白涼拱手，很是客氣。
陸祈安還是那副不近人的模樣，只微微點頭拱手回禮，傲氣盡顯，“二皇子殿下。”
他向來如此，誰都不得他的眼，盡管多方勢力拉攏，仍獨樹一幟，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更讓其他人放心，好歹他不會偏幫他人，可拉攏他的人從未停止。
陸祈安亦知，他若真倒戈了誰，必會惹得多方勢力出手，他未必會怕，卻也覺得麻煩。
白涼早已習慣了他的態度，他也忌憚極了此人，不過現在，他笑笑，“方才我二人也在這酒樓中聽書，沒想到竟能遇上陸首輔，首輔大人可是甚來這些地方的，真是難得。”
一旁的馮鶴好像從那隙中看見了小娘子，還想再多瞧兩眼，結果一寒意從心底升起，眼珠子一轉，就見陸祈安冷冷看著自己，他哆嗦了一瞬，訕笑兩聲站回二皇子後，不敢再犯肆。
陸祈安收回視線，并不與他們二人寒暄，“二殿下邊的人，似乎不大懂規矩。”
白涼的假笑一頓，淡了幾分，“此人乃本殿夫人的弟弟，家中獨子，隨意慣了。”
隨後看了一眼馮鶴，眼含警告，若是他敢壞自己的好事，吃不了兜著走。
陸祈安不在意他們二人的問候，只想著待會兒經過集市，興許可以為婉婉買些什麼。不耐煩問，“殿下還有何事？沒事的話，臣先告退了。”
白涼能堵住他說兩句話已是不錯了，不過他此行的目的還未達到，他還要給陸祈安賣個好，“方才見陸大人帶著一子，可是你那外甥？現在正在車上？可否下來一見？”
聞言，陸祈安面更冷一分，“不便。”
他對這些個皇子沒有毫敬重，偏偏他們還不敢他，這天下，除了皇帝，誰又能奈何他？
白涼薄勾起一抹笑，雖極力想笑得和善，但面相在這，只給他更添上些虛偽。
“首輔大人如此在意這子，真是稀奇。”白涼背起手緩緩道：“想必這沈家小姐必有過人之，既是陸首輔的外甥，那也算是本殿的外甥了，攬月坊新得了些稀奇華貴的面料，若是沈小姐喜歡，可即刻送到府上。”
攬月坊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布料坊，二皇子常常臨此店，乃是大客戶，有優先擇取權，不過，許多人亦猜測，這攬月坊背後老板或許就是二皇子也說不定呢？
陸祈安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不過他并不差這點布料，他淡聲道：“謝過殿下好意，只是無功不祿，還請殿下收回。”
馮鶴冷哼一聲，他以為攬月坊的頂級布料是普通布料能比的？真是不識好歹！
白涼的臉也有些不好看，不過他早已料到陸祈安會拒絕了，但是大庭廣眾的如此不給自己臉面，還真是令他難。
他斂起笑意，依舊溫和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叨擾了，馮鶴，咱們走。”
“是，殿下！”
陸祈安看著二人離去的影，眸沉沉，思緒飛轉，將一切可能皆預設一遍，一盞茶後才收神上車。
“等久了嗎？”他溫聲問。
“沒有。”沈若婉搖搖頭，漾起一抹笑意，“小舅舅剛剛真神氣！他們看起來好像很怕你。”
是的，誰人不怕他呢？怕他的喪心病狂，怕他的心狠手辣，怕他手中的權利，怕他的聰明才智，更怕永遠無法擊敗他。
見將窗幔起來，怕有風吹進來不住，陸祈安起彎腰，為拉上窗幔，不自覺便將困于自己的下。
待他察覺時，只見坐著，呆呆仰頭看向自己，這個角度，應當只看得到下，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呼吸有些促，可他發現了。
陸祈安坐了回去，讓重獲自由，看還呆呆的，了拳頭，出聲道：“婉婉，這天下，誰都能怕小舅舅，唯獨你，不可以。”
沈若婉這才回過神來，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理所當然道：“我當然不會啦！在我心里，小舅舅是全天下第一好的！”
聽見這話，陸祈安的不安一掃而空，眼神越發溫，角勾起，“真的？不許哄騙我。”
沈若婉是個乖孩子，有問必答，用力點點頭，“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