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安被逗笑了,“比不上你大伯母的一分疼。”
沈若婉哼了一聲,“我才不管呢!”
剛剛確實被大伯母嚇到了,可是小舅舅太厲害了,只一腳就將踢飛了,就一點兒都不怕啦,甚至膽子還大了許多,看你們誰還敢欺負我?
沈大伯才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嗬嗬地著氣,咬牙切齒死死盯著不遠的沈若婉,要將撕碎一般。
“忘恩負義的賤人!”沈大伯怒極呵斥,不過虛弱的聲音聽起來卻沒有毫威懾力。“你們串通獄卒,欺凌百姓,待我出去一定要上告!告到皇帝面前,把你們一個個都抓了殺了!”
他用力的抓著地上,抓到滿手泥污,也無法站起來。
陸祈安冷冷看著他在土地上狼狽掙扎的樣子,嗤笑一聲,“吾乃圣上欽定閣大學士,位列文臣之首。你串通陳健,謀害功臣沈漸鴻,而後死他的孀昌平侯之陸婉,苛待打十幾年他的孤。圣上已將此案全權托付與我,便是昌平侯也無權過問。”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陸祈安一字一句,直直將他說得心虛不已,甚至蓋彌彰的想大喊狡辯,奈何著實沒力氣。
丁氏卻慌了,驚呼出聲,“你怎麼知道,明明已經…”這一番話卻是不打自招了。
“明明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他眼神凌厲,刀鋒般凜冽掃視著二人,俊無鑄的臉上滿是殺氣。“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人證,證,只要有心,總能找到的,陸祈安也是這幾日才搜集到,就連昌平侯都不知道此事。
沈若婉聽著他們的對話,只覺得渾冰冷,頭皮發麻,周冒出些虛汗來,原來爹娘的死并非偶然?
的一下子便了,形搖搖墜,下一刻便被陸祈安接住,靠在陸祈安的懷中睜眼看去,只看見小舅舅焦急的眼神,“婉婉,不舒服嗎?”
“小舅舅。”覺到自己的眼眶漸漸濡,鼻尖泛著酸意,委屈難過憤恨,全都涌上心頭,“爹娘…”
陸祈安穩穩接住,將周戾氣收好,只留的一面對,“現在要報仇了,怕不怕?”
含著淚蹙眉,弱柳扶風般,卻堅定的搖搖頭,站直子,“有小舅舅在,婉婉不怕。”
沈大伯聽這話嚇得連連在地上打滾著後退,他這些日子以來是知道這位有多心狠手辣的,他想大喊救命,然而怎麼喊都只是‘啊啊啊’的氣聲,竟是嚇到失語了。
不過,其實今日陸祈安并未想要如何折磨他們,畢竟個個手段都嘗了個遍了,故技重施也是乏味。
再說了,婉婉可見不得這些臟東西。
沈若婉知道,小舅舅說的應當都是真的,否則,依照大伯和大伯母的子,又怎會是這樣心虛的反應?
的臉煞白,攥拳頭,恨意占據了腦袋,為什麼,究竟他們為什麼要毒害自己的爹娘?
臉頰不自覺潤了,好想爹娘啊,哽咽開口,“小舅舅,我想知道真相。”
原來,爹娘是被人所害的,原來他們沒有拋下婉婉。
無數個被打後獨自舐傷口的晚上,都不可自控的開始怨懟父母,爹爹是為了黎明百姓而拋下了自己。
那娘親呢?娘親是為了爹爹自縊,自縊前有想過那尚還五歲年的兒嗎?
一時之間,悔恨涌上心頭,是錯怪他們了,拋下婉婉并非他們所愿。
淚流不止,哭得不能自己,晶瑩的淚水再度濡臉龐,打前的。
陸祈安心疼極了,將攬進自己懷中,輕輕拍著肩膀,疼惜的安著,“婉婉別急,小舅舅告訴你,一切都告訴你。”
原來當年,陳健而不得,恨意做祟,與貪圖眼紅沈漸鴻家產的沈大伯串通,不謀而合。
陳健尋來能掏空的毒香,給沈大伯送去,沈大伯借著是沈漸鴻大哥的便利,給他下毒,如此堅持下了大半年。
大半年後的一次出征中,沈漸鴻帶兵勝算本有八,可陳健故意拖著時間錯失救援良機。
最後,沈漸鴻拼盡全力,為他的部下們殺出一條生路,而自己則永遠的留在那里,再也沒有機會回去與自己心的妻子和可的兒道別。
沈漸鴻的死訊傳回皇城後,沈大伯便立即去了沈漸鴻的將軍府邸,表面上是為沈漸鴻辦喪事,實際上則是要搶占家產,還饞上了陸婉的子,要對霸王上弓,可以死相,這才沒讓他得逞。
當年,陸婉不是沒有尋求過侯府的幫助,只是送去的書信皆被沈大伯與陳健的人有意攔下,侯府也并未主來過問沈家的事。
自此,陸婉心如死灰,本就不是聰明的子,只有一顆之心。
之後,沈大伯便要去死,只有去死并且留下囑,他才能獨沈漸鴻的產,不讓二弟分一杯羹。
無奈,陸婉只能留下親筆書。
要沈大伯好好養沈若婉長直至嫁人,要將沈若婉當親生兒一樣對待,也知道不可能。
于是在書中寫到,早已將家產分為十五份打理,沈大伯若是要拿到家產,一年便只能領一份,且需要帶著沈若婉才能去領。
至于剩下的兩份鋪子地契別無他法,一樣寫進書中作為附加條件,陸婉怕急了他們,還將自己貴重的首飾全都留給他們。
只求,能讓沈若婉平安長,為此,可算是殫竭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