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宮,燭火通明。
皇後褪下鉛華,長發披散在後,約可見幾縷銀,只在耳邊簪上一朵鮮花,著一素飄逸長,襯得清麗俗,眉眼間雖可見歲月痕跡,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一向端莊大氣的作態,如今一反常態,是故意走的與貴妃相反的路子,不過抬眼間仍威嚴十足,貴不可言。
盯著宮門口目如炬,目流轉,沉沉開口:“皇上怎麼還沒到?莫不是你們傳了假旨意?”
一旁的太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回娘娘,奴才哪兒敢吶!圣上確確實實派了李公公來傳的,說是今兒理完朝事就親臨娘娘宮中。”
皇後眼皮子都不帶瞧他一下,想來這狗奴才也不敢撒謊,等得煩了而已,懶懶開口,“行了,起來吧,別壞了圣上的興致。”
一旁的老嬤嬤出聲安,“娘娘莫急,今日您清麗絕塵,圣上看膩了貴妃那副狐子奢靡作態,見了您定然是新奇不已,不是老奴諂,現在的娘娘,誰見了能不為您傾倒呢?”
這一番說辭將皇後哄得又高興了,滿意地點點頭,矜貴轉,回殿等去了。
除了老祖宗規定的日子,圣上就再也沒來過的宮里了,這讓怎能不著急?
若是說人老珠黃,也就認了。
可偏偏貴妃那個賤人,明明和一樣的年紀,圣上卻常常去宮里,說是寵冠後宮也不為過,如此,讓這個皇後面何存?!
更何況貴妃手上可是還有三皇子,要是讓三皇子當上了太子,們母子的活路便都沒了!
皇後的眼神變得犀利,眸微瞇,輕勾紅。
今日便是的翻盤之日,那日,一不小心在養心殿的暗閣,見到了一幅畫像,畫像被人心供養,彩還鮮艷著,畫像上的子傾國傾城,仙氣飄飄。
而那子做的便是這副打扮,心里有了猜測,心驚膽戰的退了出去,還好沒被皇帝發現,這子在皇帝心中,定然是極其重要的存在。
一聲聲“奴婢/奴才見過皇上”將從沉思中喚醒,皇後赫然起,頓了一下,神由驚喜轉為淡笑。
從容不迫走了出去看見往這邊走來的男人,微微福,低眉順眼,輕聲細語:“臣妾見過皇上。”
能覺到皇帝炙熱的目停留在上,幾乎要將穿,久久未,覺自己的都要酸麻了,子卻忽然被人托著站起來,眼前是明黃的龍袍。
呆呆看著皇帝溫的神,“怎麼今兒這樣打扮了?”
皇後忐忑了一瞬,而後學著那子的周氣質,退了一步,面冷淡,卻聲道:“臣妾覺得這樣甚好,對外,臣妾是一國之母,要保持雍容華貴的姿態;對,臣妾只是圣上的妻子而已,去累贅束縛的華貴首飾,這樣不好嗎?”
皇帝深深的看著,神晦暗不明,聽說完倒是輕笑一聲,“朕覺得甚好。”
皇後松了口氣,看來是賭對了!這麼多年了,皇帝何時會這樣溫的看著自己?
心里卻更加奇怪,這子究竟是何人,為何竟毫不記得後宮中有過這號人?
容不得多想,皇帝雖牽著的手,但并未想要做什麼,而是坐在一邊,眼神轉而銳利看著,看得都心慌了。
皇後頓了頓,斟茶的作行雲流水,并未多言,只等他開口。
果然,沒多久,只聽見皇帝開口道:“前幾日賞花宴上,聽說你對昌平侯那小外孫很是青睞?”
原來是為了此事,皇後琢磨不清他的態度,只好淺笑著道:“聽說那孩子命苦,臣妾見著生得花容月貌,又乖巧天真,一時起了惻之心,便多照顧了些……青睞什麼的,倒也算不上。”
皇帝把玩著手中的扳指,看不出信沒信,只是盯著,沉聲道:“是嗎?朕記得…二皇子除去正妃,還有兩個侍妾,皇後這是急著給二皇子納個側妃了?”
皇後扯出一個笑,“臣妾急什麼?二皇子邊又不缺人,皇上實在是想多了,臣妾確確實實只是憐惜那孩兒罷了。”
“是嗎?”皇帝手過的長發,指尖轉而挲著的下,喃喃道:“聽說祈安寶貝極了他這個外甥,若是做側妃,他怕是不會答應,也是,你還有個七皇子,七皇子還未親。”
皇帝這是什麼都猜到了?皇後不敢細思,本想習慣的端起笑臉要狡辯,忽而想到畫像上的子。
冷下了臉,一副了委屈卻倔強倨傲的模樣,“臣妾所言皆屬實,一片真心卻被圣上曲解,圣上若是不信,那臣妾也無話可說了。”
這副作態反而令皇帝一愣,挲著的力道輕了些,松開的下,轉而將人帶進懷中,輕聲安,“急什麼?不過是嘮兩句家常,瞧瞧,都是朕不好,惹得皇後傷心了。”
皇後本還擔心惹惱皇帝,現在竟得到了從未得到過的輕聲細語的,激得險些抖,按捺下澎湃的喜悅,著聲音道:“臣妾一片真心,圣上懂得。”
隨後床幔被緩緩放下,燭火被熄滅一半,皇後心心念念的好事,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