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一昏厥就是數日,休朝休了約莫七天才又復朝。
這次一上朝,眾臣就看得出來,圣上的神大不如前了,雖說先前也沒有特別好,但好歹還能有思考的能力。
現在雙頰凹陷,常常昏昏睡,稟報什麼事,都要說很多遍他才聽得進去。
就連太醫都擔憂嘆氣,圣上經過此次怒火攻心吐後,要是再不好好養著,再氣一次,恐怕就要五臟衰竭,無力回天了。
朝廷立儲的鬧劇也是讓整個皇城震了一震,如今這立儲之事,是再也無人敢提了,
不過雖說人多皇帝不好全都責罰,但也將為首的趙丞相罰了一年的俸祿,足一月。
這個懲罰不算重,令眾臣都松了口氣,同時也納悶,為何圣上輕輕放了臣子,卻如此重罰自己的親生兒子。
真是帝心難測啊!
三皇子得知此事後,幾乎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也不郁悶了,天的就哼著小曲兒,哈,真可笑,他還什麼都沒做。
結果白涼這蠢貨自己就把自己做作死了,進了宗人府,這輩子是再沒可能出來了。
這下,皇位還不是穩穩的落在他頭上?
這還真是,躺著就贏了!
父皇要是不傳給他皇位,還能傳給誰?老七嗎?
老七!這麼想著,白桑猛然從躺椅上坐起,邊妖嬈的人兒喂過來的葡萄也顧不上吃了。
越想越有可能,這不還有個老七嗎?老七是個蠢的沒關系,他還年輕,要是父皇真有心,還能把他養起來啊!
白桑越發坐不下了,而且...他眼中出一狠厲,陸祈安還幫著白涼上諫立儲,他終于看清了,陸祈安就是在針對他!
想來自己養私兵的事兒說不定也是陸祈安查到的!惹到他果然不死也要層皮!
白桑恨恨的想,要不是因著有沈若婉那事,陸祈安能這樣針對?
是他一時失誤了,沒能了他的人,反而回去還和陸祈安告狀!
白桑現如今對沈若婉是真一點憐惜喜都沒有了,反而還恨得要死。
越想心氣越不順,要是沒有沈若婉,現在白涼進了宗人府,自己沒被,那他也不會失了父皇的疼,陸祈安再幫幫自己,儲位豈不是盡收囊中?
橫豎已經跟陸祈安惡了,若是不他出了心頭這口惡氣,他怎麼忍得下去?他不得陸祈安,還不得沈若婉嗎?總會有機會的。
思及此,他惻惻的笑了。
*
一轉眼,沈若婉回昌平侯府大半年了,的生辰也在悄無聲息中來了。
自娘親死後就再也沒過過生辰了,自己也沒有看日子的概念,早就將自己的生辰忘了。
因而,整個昌平侯府,除了壽星本人,誰都在暗地里憋著一勁兒,瞞著給布置生辰宴。
昌平侯府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一整年里也就只有昌平侯的生辰才會這樣大辦特辦了。
沈若婉還并未察覺,只是一大早上就被冉從被窩里拖起來,還迷迷糊糊不想睜眼,抱著冉含糊不清的哀求,“冉,你就讓我再睡會兒嘛,好困好困好困啊...”
這黏黏糊糊的模樣也沒能激起冉半分憐惜,依舊無的將拖出溫暖的被窩,已是十月,早上天氣寒了許多,將凍得直打了個冷。
沈若婉委委屈屈不不愿睜開眸子,冉這才給裹上件披風,不埋怨道:“你怎麼這樣兒啊?睡得好好兒的,非要將我喚醒。”
說罷,還打了個哈欠,一雙桃花眸泛起淚花,呆愣愣坐在床邊,頭不自覺輕點著,如小啄米般。
冉看得好笑,替了太,讓神神,“小姐若是再不醒,過一個時辰大人下朝回來怕是要責怪奴婢了。”
沈若婉稍稍神些,懶懶問道:“究竟有什麼事兒啊?這麼著急。”
這事既然全府上下都瞞著,那就是想給個驚喜的,定然不能由冉告訴,因而冉只是笑笑,“奴婢也不知道,都是遵大人的吩咐罷了。”
好吧,也許是祈安哥哥又想帶自己去哪里玩了呢?
這麼想著,又來了興趣,賴床的那點兒懶勁也沒了,由著冉擺弄。
冉做得很是認真,為換上月白織金對襟上褥和緋紅繡花長,頭的刺繡致大方又不艷俗,并不寬大,量定做的子恰好將的玲瓏形盡數呈現出來。
再披上個紅白相間的兔披風,整個人又打眼又喜慶,看起來就像是要過年一樣。
冉仔仔細細給上了遍妝,桃的雙頰和水潤紅的瓣,艷滴不過如此,一顰一笑,皆是春。
發著呆,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被打扮的如此隆重,一晃頭就聽到滿頭珠翠丁零當啷作響,讓不由得好奇,今日究竟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