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5章 帝崩,國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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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太監對說的每一句好話,夜深了,有些犯困,打著哈欠,糯糯的重復了一遍:“咱們要風雨同舟,同心同德。你說是不是呀?”

“是!”他褪去外衫。

頓時嚇得清醒,貝齒輕咬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你要做什麼?咱們還沒親呢!”

陸祈安失笑,故作可憐,“我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想在未婚妻這里躺躺,歇一會兒竟都被誤解嗎?”

沈若婉松了攥著被子的手,心虛訥訥求饒:“我錯了嘛~”

“原諒你了。”陸祈安順勢掀開被子,強勢將人摟在懷中。

手捂住他的眼睛,“快睡!不許,不許看!”

陸祈安竟也規規矩矩,好似變了個人,只是上依舊嘆氣,“唉,婉婉已然將小舅舅當狼防了。”

“哼!”輕聲哼哼,見他真的沒打算對做什麼這才松了手,“誰家小舅舅會半夜三更著進來外甥的閨房?你就是!急鬼!”

陸祈安忍不住輕笑出聲,既然都遭這一聲罵了,總不能平白無故被罵了去。

就在全然放松警惕時,旁的人一下子輕巧翻,不過片刻便單手撐著床,覆在上似笑非笑看著,“我是什麼?”

即便他沒有,可還是撲面而來。

微睜著眼睛詫異的模樣著實有些可過頭了,陸祈安還是起了壞心思,他緩緩低頭靠近,呼吸融時早已分不清是誰的呼吸聲更重了。

沈若婉長睫撲閃,而後輕著徹底放棄掙扎,緩緩閉上了眼。

陸祈安看著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確實人,但此刻若真吻下去了,豈不是真坐實了急鬼的名頭?

他只是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瓣,寵溺道:“小鬼。”而後便翻躺回去了。

沈若婉後知後覺自己被他耍了,懊惱赧全都涌了上來,回被子中還打了個滾將被子卷走一些,氣呼呼的想,冷死你算了!

可還沒等陸祈安反應,又自己將被子還回去一些,算了,大姑娘才跟小男子計較!才不是真怕冷著他!

殊不知這點小作悉數落進後男人的眼中,他無聲發笑。

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逗了,再逗下去,今夜可就別想睡了,他倒是撐得住,可就不一定了。

想到剛剛視蟲子如臨大敵的模樣,這樣恐懼于這些小玩意兒,想來應是與年時的遭遇不了干系。

他的思緒越發沉重,這幾日的連軸轉,幾乎沒能真正的休息過,如今躺在心上人的床榻上,鼻尖縈繞的是清香,比任何催眠香都有用。

睡夢之前,他最後想的還是,看來要多尋些能給驅蟲的薰香送去,檀香好像也還不錯。

沈若婉兀自生了會兒悶氣後,久久不見他再進一步,轉回頭看去,他卻早已閉著眼睛睡著了,依稀能看清他眼下有著淺淺的烏黑,應當是累極了。

看得心疼,他就連在睡夢中也是眉頭蹙,本睡不安穩。

抬手輕輕他的眉心,他眉心松,慢慢被平了,好似連帶著憂愁也沒了。

親以後,他們就可以一直這樣,相擁而眠了。

思及此,小心翼翼往他那邊挪了一下,見他沒醒,又得寸進尺,最後離他越來越近,雙眸亮晶晶,盡量放輕作不吵醒他。

然後慢慢,一點一點朝他的臉靠近,的吻在他的角,狡黠笑得恍若到了什麼糖一樣,用氣聲道:“晚安,哥哥!”

著抵在他的前,睡意鋪天蓋地襲來,不自覺打了個哈欠緩緩睡了過去,一室祥和。

天將亮時,窗外傳來三聲有規律的響,屋本還安睡的人驀然睜眼,片刻後睡意盡數消散。

眼簾的卻是恬靜乖巧的睡依偎在自己前,小手還攥著自己的襟,生怕自己跑了一樣。

手溫描摹的眉眼,著這片刻的安寧後,作輕緩握著的指尖一一打開,隨即起,只是在邊短短歇了幾個時辰便神抖擻,雖未做什麼,但仍神饜足。

正要穿上放在架上的外衫時,忽而想起昨夜怕蟲子的可憐姿態。

陸祈安神淡淡下穿到一半的外衫,覆在上,他房中常年薰檀香,因此上皆沾染了此香,他留下衫給,護不被蚊蟲所侵擾。

忍不住再蹭蹭的小臉蛋,才轉離去。

“主子。”時澤看著他衫不整的出來,來時的外衫早已不見了,言又止。

“無事,走吧。”現下回去他自己房中再換已來不及,三聲窗響必是急事,必須要馬不停蹄趕回宮中了,好在宮中。

清晨的天還是有些冷的,一陣涼風吹過,要不是他功力深厚好,只怕也要打個寒著涼了。

“宮里出什麼事了?”陸祈安問。

“屬下接到消息,說圣上快不行了,正差人尋您,想見您最後一面呢,許多大臣都趕到了,鸞宮那邊...”

那日皇後親手殺了三皇子,正德帝并未聲張,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被這個沒了良心的兒子氣的,總之三皇子的死因都歸咎于謀逆被皇帝就地斬殺了。

雖說并未牽連到皇後,可皇後也自此被鸞宮,神狀態已不大好了,時笑時哭,竟像是瘋癲之癥。

皇帝垂危,照理來說是該皇後和六宮嬪妃侍疾的,不過自三皇子謀逆起,皇帝除了陸祈安便再也信不過任何人了。

所以這回該不該讓皇後及六宮嬪妃來便由陸祈安做主了。

陸祈安心中自有打算,皇後當初也存著算計婉婉的心思,利用勾起三皇子的注意,否則依著陸祈安對的護佑,三皇子就算知道沈若婉的存在,見不到人,也不一定能將放在心上。

角微勾,“請過來吧,好歹也是孤的嫡母,來日孤登基,還要奉為太後。”

“是。”

帝後深,皇帝病逝,皇後殉,再正常不過了。

養心殿外,朝臣妃嬪分散著跪了一片,殿飄來濃濃的苦藥味,里面站滿了太醫和重臣,無不神肅穆,只是站在一邊,手上再無作,只看一眼便知,正德帝的壽命走到頭了。

陸祈安步伐飛快,所到之盡是朝拜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他還未走進殿,便聽見正德帝垂垂老矣的聲音,“祈安,祈安...來了嗎?”

陸祈安腳步微頓,接著快步走上前去,坐在他邊,看著這個形如枯槁的老人,淡聲道:“父皇,兒臣在此。”

撐了許久終于見到他的正德帝使勁睜著渾濁的眼睛看他,床邊圍了一圈重臣皆不敢言語。

“祈安..祈安...”他喃喃著不知道要說什麼,想了一會兒才道:“朕,朕要不行了,也不知道下去能不能見到你母親,唉,罷了,大概也,也不愿見到朕了。”

陸祈安默然不語,他說不出違心哄他的話,也總不能當著臣子們的面祝他早登極樂。

正德帝依舊自顧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朕這一生,當真是失敗極了...”

陸祈安後的重臣們皆不敢多一句,皇室辛,聽到的全都要爛在肚子里,要是新帝追究起來,只怕會惹來殺之禍,還不如不聽。

幸好正德帝即使病得糊涂了,也還記得不說什麼。

正德帝繼續掙扎著留下最後一句言,“爾等,要盡心盡力輔佐新帝,若有心懷鬼胎者,皆是不忠不仁不義之輩,新帝可即刻斬殺。”

重臣們頃刻間跪一片,“臣,遵旨!”

先帝言的份量,有多重,這都是有目共睹的,一旦違背,便連帶著自己的家族都了千古罪人,誰也不敢擔這麼大的罪名。

這簡直就是,將他們所有人的命都在陸祈安手上了,以後誰還敢忤逆他?真不知是好是壞了。

正德帝連著了兩口氣後,便不再出氣了,太醫趕忙上前查探,最後哀鳴出聲,“圣上駕崩!”

殿先是響起了陣陣哭聲,殿外跪著的人聞聲亦是哭了一片,殿中的高僧們皆閉上眼默頌經文,送行帝王。

正德四十五年,帝崩于皇宮中,同日,皇後自盡殉陪葬,葬于皇陵。

新帝靈前即位,守孝二十七天後,正式舉辦登基與封後大典。

國喪,天地同悲,喪期屠宰,宴席,輟樂舉哭,素服行事。

前塵往事,恩怨糾紛,皆隨著正德帝亡而消散,再無人記得。

沈若婉也并未料到,那夜匆匆一面後,竟許久不能再見了,太子守孝期未滿,不得隨意出宮。

只能在家日日練字讀書,與陸千雪學學管家本事,想他了便抱著他的外衫安睡,好像他還在自己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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