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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到後半夜,沈若婉才歇下,這下確實是徹底歇了再看這種書的心思了。
以後再也不敢了,罪的還是自己。
倒是白祈安饜足一番,第二天還神采奕奕地去上了朝,而說好了要跟著他去上朝的沈若婉還在沉沉酣睡,對他的臨別吻都沒什麼反應了,只想讓他來煩自己。
而後面的幾天,白祈安似乎是對這事上癮了,總要讓對著那本書,分毫不差的表現出來。
總是半推半就的便又迷迷糊糊聽從于他,雖然也很喜歡這樣,但這樣不加節制,每天渾渾噩噩的覺太難了。
又是一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蹙著眉蹭了蹭猶存他味道的枕頭,蹙的眉頭才松開,緩緩睜開眼意識到他又理政事去了。
輕嘆口氣,怎麼當皇帝這麼忙呀?這個皇後當得也太輕松了。
不過也還有要忙的事呢!李尚宮呈上來的賬目對不上,這件事還沒理。
李尚宮等人不可信,現下也不知宮中有哪些人是的人手,所以便等著祈安哥哥找的人來幫出點子呢。
卻不知道,自己這邊不聲,什麼消息也沒有,李尚宮還以為真是個蠢笨的,什麼也沒發現,漸漸放下了戒備。
恰巧剛洗漱好,用完早膳,秦公公便帶著兩個嬤嬤來求見了。
兩個嬤嬤進了宮,在皇後邊伺候,自然不能穿得像先前進宮時那麼寒磣了,換上了新服,梳好頭發,看起來還是有兩分氣勢的。
有道是富貴人家的下人都比貧窮人家的主母金貴,確實是有道理的。
“見過皇後娘娘。”二人的規矩也比先前好了許多。
沈若婉笑著點點頭,“勞煩公公了。”
秦公公每次走紫宸宮的差事都是樂不可支的,畢竟皇後娘娘好看待人和善,打賞還大方,這可是份差,要不是他有干爹提攜,還混不到這份上呢!
待秦公公走後,冉帶著兩個嬤嬤悉紫宸宮,以及待伺候皇後娘娘要注意的事兒。
兩個嬤嬤本打起十萬分神,這可不比以往在大宅子里, 現在伺候得不好,可就要隨時掉腦袋了!
不過風險雖高,但賞銀也厚啊!
結果被冉姑娘這麼帶下來,順了一遍,卻發現這竟比們在大宅子里的活兒還要輕松許多,皇後娘娘事兒不多,不需要們的時候,們可以歇著。
需要們的時候,一定要盡心伺候著,冉看著們,一再強調:“伺候咱們娘娘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差,二位一定要盡心盡力,切不能歇著歇著便在自己的差事上有所懈怠了。”
娘娘主中宮還沒半個月,便有小宮婢奉違躲懶去了,不好好干活,活計太輕松,見娘娘為人和善便飄了,冉都看在眼底,也不必拿這個事去煩沈若婉。
知道沈若婉心,也不是什麼大事,肯定是告誡一番就放過了。
冉便自作主張將人遣去了別的宮,殺儆猴,果然有這個先例在前,紫宸宮的宮婢們都不敢再懶了。
冉先將狠話放在了前頭,不想讓這些人覺得的皇後娘娘是好拿的,便要蹬鼻子上臉。
“娘娘為人和善,心思純良,二位嬤嬤好好伺候,好日子定是不了的。不過二位嬤嬤千萬別以為這樣便能懶耍了,咱們娘娘是圣上心尖尖上的人,若是伺候不周,落到圣上眼中,後果只能自負了。”
“是,冉姑娘。”二人連聲應答。
這一幕落在沈若婉眼中,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輕輕晃,小宮婢在後緩緩推著,晃著雙,半挽著發髻,余下的青在空中飛舞著,很是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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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慨,冉也變得越來越厲害,堪稱紫宸宮的一把手!
沈若婉早就知道是祈安哥哥派來的人,自那次遇刺,就猜出來了。又不是真的笨蛋!
一個普普通通的婢怎麼會武呢?而且祈安哥哥對此事也不意外的態度便讓更加確定了。
偶爾還能看見冉練武呢,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
冉在自己邊幾乎是無可替代的,可是再過幾年,冉也到年齡,該出宮嫁人了,沈若婉有些淡淡地憂愁,不喜歡分離。
不過又很快釋然了,人各有命,知道不管誰來誰走,祈安哥哥都會在自己邊,一直陪著。
待冉帶著兩個嬤嬤悉完紫宸宮後,沈若婉猜讓人將李尚宮送來的務各名冊賬本都呈給方嬤嬤和林嬤嬤看。
“勞煩二位嬤嬤分工整理一下這些賬本,有哪里對不上的話可用筆墨登記好。”沈若婉吩咐道,讓人在紫宸宮中打掃出一個空房間,又搬來兩個桌子,給兩個嬤嬤呈上筆墨,借機試探一下們的能力。
林嬤嬤剛要應下,方嬤嬤卻留了個心眼,“敢問娘娘,這賬本急不急?”
沈若婉也不與們賣關子,“不急。”有人分憂就是好,又道:“不過一定要細心,你們二人各自負責各自的,可以互相幫助,但不能混在一起哦。”
“是。”
想來們剛進宮,應當是不敢懶的,沈若婉便也放心地走了。
雖說沒有給們限制時日,但方嬤嬤和林嬤嬤還是盡心努力做著,力圖能給新主子留下個好印象。
于是第二天沈若婉得知二人已經整理好賬本時,驚呆了,這也...太迅速了吧!?
不過并未第一時刻就夸獎二人,隨意翻了翻們用來登記的紙張,們的字都算不上好,可是每一條,哪一個冊子,哪里出了紕對不上,哪花的銀錢不合理,全都一一寫得很清楚,最後還寫明了總共對不上數的賬目有多。
這個數目,可真是令人震驚,細細算來,足夠京城百戶普通老百姓吃上一年了。
可見宮宮人貪污有多嚴重了,這個數量不該是一個人能貪的,若是一抓定能抓出一大堆人,沈若婉沉思,也恰好借此機會,大幅度裁減宮中服侍的宮婢太監。
小宮中的開支,給祈安哥哥省錢。
本來就不需要這麼多的宮人伺候,現在宮里的主子,滿打滿算都才五位。
沈若婉又對兩個嬤嬤道:“現在二位換檢查一下對方的記錄可有錯。”看著們忐忑不安的神,沈若婉笑笑,“嬤嬤們不必擔心,若是找到了對方的錯,自會有賞,不過罰卻是沒有,二位初來乍到,本宮不會如此苛刻。”
“是。”兩人雖惴惴不安,但也不敢耍心眼子,又都老老實實做了起來。
終于在傍晚前完了,林嬤嬤和方嬤嬤互相揪了對方一錯,沈若婉略地翻了翻,確定確實沒有別的錯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辛苦了。”
示意冉給們賞賜,兩個嬤嬤見了賞賜雙眼發亮,心這才定下來,也是,人家好歹是皇後,又怎會說話不算數呢?
想著祈安哥哥上朝時的模樣,便也學了起來,笑意淡去,故作面無表,“不過,日後若是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要你們負責的。”
“老奴曉得了。”嬤嬤們心中一凜,連聲答道。
看著們謹慎的模樣,自己應當是震住了們,沈若婉頭一次這樣裝模做樣的嚇唬人,費了極大的勁兒才沒讓自己原形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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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撐著頭,有些困頓了,懶懶道:“現下二位也知道了,這宮中賬目虧空得有多離譜,只是這賬牽連甚廣,本宮怕他們互相遮掩,怕是早就統一好口徑還做了假賬,不知二位嬤嬤可有什麼好法子?”
方嬤嬤擅長于宅鬥出些小主意,在審人這事上還真沒什麼經驗,遲疑道:“將人分別抓起來,分開去審,再對對口供,若有對不上的便再審呢?”
聞言,沈若婉沉默不語,這個方法并非沒想過,只是總歸有錯的,也不想屈打招。
林嬤嬤沉思了一會兒,才慢慢道:“若娘娘擔憂他們互相遮掩,不如從他們每個人下手,使得他們自己決裂,分崩離析,最後再威利,定然能讓他們事無巨細地抖落出來。”
沈若婉眼睛一亮,“嬤嬤請細說。”
*
是夜,尚宮局。
尚宮局本已鎖下的大門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守門的宮婢不耐煩的打開門,卻發現門外來了一群護衛。
護衛急匆匆沖里面,將還尚迷糊著的司簿抓起來,又同時對著手中的名單,零零散散抓走了三個人,卻唯獨放過了李尚宮。
李尚宮看在眼里,慌在心里,連忙上前詢問發生了何事。
護衛冷冷看了一眼,“皇後娘娘說了,尚宮局的賬目對不上,吩咐屬下來帶走們去查。”
李尚宮頓時嚇得後退幾步,邊的幾個和司簿同品級都嚇傻了,要知道,貪污這事們可都有份!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護衛將人押走了,全堵住了,連求饒都說不出口。
待護衛們走後,幾個將李尚宮團團圍住,“姐姐,這可怎麼辦?”
“們...們會不會不了嚴刑拷打,將咱們全都供出來啊?”
“還有王公公那邊,會不會王公公也被抓了?”
一人一句,七八舌的,將李尚宮吵得心煩了,怒喝一聲,“問問問,是我抓的嗎?我怎麼知道?”
本以為事過去了,沒想到這個皇後竟等到現在才發作,李尚宮努力穩下心神,“們將咱們供出來,自己也逃不掉,更何況咱們對過口徑的,怕什麼?”
們面面相覷,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沒一個人睡得著了,輾轉反側至天明。
司簿等人被抓後的第三天,司簿才被放回來,只有一個人被放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個裝滿賞賜的小箱子,的神很是迷茫。
見回來,眾人皆驚奇,“你...你怎麼就回來了?這..還帶了賞賜?”
“皇後娘娘審你什麼了?”一個低了聲音問,“你是如何待的?”
司簿卻滿臉迷茫,“沒有,什麼都沒有。”
李尚宮追問,“當真?”
司簿點點頭,“當然是真的!皇後娘娘只是問了一些為什麼這大婚要這樣鋪張浪費,花了這麼多銀錢。我答的滴水不,便信了。”
李尚宮瞇起眼睛,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那為何又要賞你?”
司簿就更不懂了,“皇後娘娘說,是弄錯了,這是賠禮。”
一旁的們默然,這真有可能嗎?是皇後太蠢了,還是在說謊?
“那為何單單只有你被放了出來?”
司簿驀然睜大眼睛,“什麼?只有我被放了出來?”
見旁以往相好的姐妹此時都用懷疑的眼神盯著自己,司簿不敢置信後退一步,“你們...你們這是懷疑我了?”
李尚宮攥拳頭,忍下煩悶心慌,本就不信的話,可回都回來了,若是真招供,那也待完了!
眾人皆沉默不語,司簿越想越憤怒,怒聲質問,“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竟然懷疑我?我剛剛說的全部都是真的!你們,你們...”
一聲聲都在激怒著其他人,有一終究忍不住了,“你自己聽聽你說的話,合理嗎?可信嗎?”
“可是我說的就是事實啊!!”司簿氣得全發抖。
李尚宮冷笑一聲,“本在此恭候你,終是得了皇後娘娘的青睞,日後上位順順利利,本的位子也要與你拱手相讓了!”
“我發誓,若是我真的出賣了你們!我罪該萬死,五馬分尸!”司簿發下如此毒誓,其余人有些搖,若非真心,哪會有人敢輕易發下這樣的毒誓?
然而就在們這樣想時,驟然又來了一隊護衛,將尚宮局團團圍住,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很快就將李尚宮給抓走了,又抓了幾個,雖職不大,但也不清白。
剩下的人恨恨地看著司簿,心中早已認定了是叛徒,出賣所有人來換得自己的仕途前程,狠狠唾了一口轉離開,們是連司簿的一聲狡辯都不愿意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