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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縈!”
顧宴沉看著,口劇烈起伏。
季縈將臉近那道狹小的窗,笑容明得刺眼。
“我若真打開車窗,你敢看嗎?”
男人眸中寒意突然消散,臉上勉強出一抹笑意。
“我的縈縈不會這麼做的。”
季縈瞬間斂去笑容,冷著臉別開視線。
這時,顧宴沉把一盒藥塞進車窗。
“什麼東西?”
季縈取下來,一看。
當即對顧宴沉的心刮目相看。
老婆出軌,老公送避孕藥,他要做綠嗎?
“你是覺得我們一人出一次軌就扯平了?”季縈滿臉嘲諷,“你睡了溫聆雪多年,又把我當什麼,我們之間能扯平嗎?”
顧宴沉著心底的酸,語氣溫和,“我不是這個意思,事后藥對你是一種保護。”
“你覺得我還能生嗎?”季縈聲音變得凌厲。
顧宴沉嚨像被堵上了鉛塊。
季縈無地把藥丟出車外。
“我要是能懷孕就一定生下來,你要不想頭頂一片青青草原,就趕離婚。”
說完,一腳油門把車開走。
顧宴沉仿佛被釘在了原地,深邃的眉眼間凝著化不開的痛楚。
背叛的滋味竟是這樣痛。
可他還是對恨不起來。
“顧總,半個小時后東會議就開始了。”
陳遠的話把他從頹廢中拉了回來。
顧宴沉抬眸,午后的風拂過他冷峻的眉眼,將那抹短暫的脆弱吹散殆盡。
“查查車上是誰?”
陳遠:“……”
當時沒勇氣看,事后又想知道?
“是。”
……
一會兒后,季縈把車開進境酒店停車場。
梁硯川掀開毯子茫然坐起。
“不是送我去黑星大廈嗎?”
季縈平靜應道:“被跟蹤了,一會兒送你去。”
“那你帶我來這種酒店,不是更說不清楚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季縈覺得梁硯川在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害。
“裹上毯子跟我走。”
季縈在前臺拿了房卡,便往508房間而去。
薛欽安排得很好,前臺什麼都沒問,甚至都沒敢多看一眼。
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人被反綁著雙手,坐在床邊。
梁硯川呼吸一滯,看向季縈的目變得探究。
季縈無視他的目,關上門,對人驚恐的嗚咽也充耳不聞。
“昨天應該是你的忌日。”
撕下對方臉上的膠帶。
“救命,這里要殺人了……”人大喊。
季縈看著,臉上毫無波瀾。
等喊得聲音嘶啞,才蹲在跟前,用冰涼的指尖輕人淚的臉頰。
“知道酒店最好的設施是什麼嗎?是隔音。喊破嚨外面都聽不見。”
人聲音戰栗,帶著哭腔道:“我是不得已的。我媽媽生病了,爸爸癱瘓在床,哥哥還在坐牢,我要賺很多錢才能救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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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這種錢,你有命花嗎?”
季縈一針見,人心理防線繃不住,哭出了聲。
“什麼名字?”季縈問。
“鄭……鄭杏。”
“都干過什麼工作?”
“學校門口擺過攤,給容院做過推銷,會所也……去過。”
鄭杏聲音越來越小。
季縈半瞇起了眸子。
代得這麼徹底,看來薛欽沒下工夫。
“誰指使你的?”
鄭杏突然劇烈發抖,“不能說……會殺我全家的!扣著我份證,知道我家的地址……”
“那說說昨晚你怎麼得手的。”
季縈換了個方式。
鄭杏牙齒打架,不敢看。
“我在好幾杯香檳里下了藥,趁把其中一杯塞到你手上。事本來很順利,但突然來了個男人攪局截胡。求你放我走吧,我得通知我父母趕搬家。”
季縈冷笑一聲,“說說那人是男是,多大年紀。”
這個……可以說。
“的,很瘦,好像生了病,看著像五十多歲,但其實應該也就四十幾歲。”
還是溫儷?
季縈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溫聆雪每次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這樣的無辜很可怕。
“鄭杏,”季縈直視的眼睛,“我知道是誰,也清楚能做出什麼事,就算讓你父母搬家也躲不掉的,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我該怎麼辦?”鄭杏絕的眼睛有了一亮。
“能威脅你,全靠丈夫的勢力。如果你能搞定丈夫,不僅你和父母都安全了,你還能得到一筆錢,讓你母親盡快治療。”
鄭杏咬片刻,“好,你告訴我怎麼做!”
季縈著上揚的角看向梁硯川,“你能打聽到顧恭的行蹤?”
梁硯川眸暗了一暗,“好辦。”
一會兒后,兩人一前一后離開房間,鄭杏被留了下來。
季縈走得很快,好在梁硯川長,跟得上。
“你是不是想說是人非?”季縈問道。
梁硯川沒答,沉默了一小段路,突然問道:“這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季縈驀地停下腳步,看向他的目變得深斂,“是梁硯川想知道,還是林硯想知道?”
“我……”
梁硯川幾度想把真話說出口,但到了邊又被了回去。
見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是林硯。
季縈冷笑一聲,拉開車門上了車。
梁硯川直到上了副駕駛,才取下毯子。
車,一直駛到黑星大廈。
“去側門。”
梁硯川沉默了一路,終于出聲。
“為什麼不能走正門?”
季縈調轉方向盤。
梁硯川面難堪,但沒解釋。
車停下。
他往里走了兩步,又轉頭對季縈說道:“你讓我辦的事,我一定好好辦。雖然我現在還做不了你的靠山,但只要你開口,刀山火海我都為你趟。”
說完,他進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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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縈掃了一眼副駕駛,看見他落下了手機,趕下車給他送去。
追到大廳,還有兩米遠,季縈正想喊他,卻見梁硯川突然站得筆直低下了頭。
季縈順著他低頭的方向看去,只見正門方向,一個貴氣十足的中年婦人帶著幾個助理保鏢走了進來。
四周空氣為之一靜。
人踩著鑲有鴿子蛋鉆石的高跟鞋,正要往電梯而去,看見梁硯川,突然改變方向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才來上班?”
微微抬著,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興師問罪。
“不是,剛才出門辦了點事。”
人把他上下審視了一遍。
“你要記住,你在黑星的每一分業績,都是在替我兒子打工。”
“是,母親。”
原來這位就是黑星科技的董事長夫人。
“今天起,你不僅進出只能走側門,上下樓都走后勤電梯吧。梁家不養閑人,等你對梁家有了貢獻再說。”
“是,母親。”梁硯川態度依然恭敬。
突然,梁夫人的目變得防備起來。
“這位是……你朋友?”
看向季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