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但愿人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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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里有一棵樹冠很大很大的銀杏樹,樹干更是到三五個人合抱都抱不住。

樹下有個大大的寫字臺,游客可以隨手寫下心愿,然後把心愿牌掛到銀杏樹上,有風吹過,滿樹的許愿牌互相撞,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小姑娘見了,都顧不上自己腳還腫著。

“雋淵,我們快來許愿!”

說著,桑雪就要拉著霍雋淵去寫心愿牌。

霍雋淵擔心摔著,立刻扶著人過去,親手拿筆和紙遞給,心細如發。

鐘凌沒有立刻跟過去,而是剛好又接了三個電話,都是下屬公司經理和客戶打來的,因為霍雋淵的手機關機,所以只能打到這里。

掛上最後一通電話,回頭再去找古許愿樹下找人。

只見霍雋淵剛剛已經寫好許愿牌。

小姑娘拿起霍雋淵寫好的牌子一字一字念起來:“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雋淵,你的字寫得真好!”

聽到這一句“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鐘凌腳下的步子就莫名發沉。

這許愿牌是霍雋淵親手寫的,也代表他心真實想法:

就是希和小人能永遠在一起!

應該祝福才對。

可祝福的話到了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嗓子里像是糊了一層膠水。

念完許愿牌的桑雪正好朝鐘凌這邊看過來,“鐘凌姐,你也來許個愿吧!真的很靈的!”

鐘凌黑框眼鏡,啞著嗓子:“算了,我不信這些。”

不是不信,而是18歲那年許下的心愿到現在只算靈驗了一半——猴子是生了,可曾經那個人卻一心想要和別人永遠在一起了。

也不想再給自己許那些不可能實現的愿

沒有希,也就沒有失

“你就試試吧,萬一以後真了呢?雋淵,你說呢?”

說這話,桑雪便轉頭看向旁的霍雋淵,一雙水靈靈的杏核眼盛滿了仰慕和崇拜。

霍雋淵則依舊冷沉著臉,語氣淡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強迫別人都跟你也一樣。”

聞言,小人有些喪氣地垂下頭。

鐘凌上前一步,微笑道:“霍總,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霍雋淵微微頷首,對桑雪說:“我先帶你去休息,腳傷到了,盡量站著。”

說著,男人俯把小人一把抱起來。

桑雪也跟著摟男人的脖頸。

鐘凌又安排道把齋飯送到後院的房間,自己則去跟其他游客一起吃。

這個時間就留給老板和小人單獨相

吃過齋飯,又去找老道長在傷的左手腕扎了幾針。

果然,腫豬蹄的手腕很快就消了腫。

又找了一塊紅綢把左手腕簡單包扎了一下。

剛好小吳打來電話。

原來大多數同事都到達山頂,以後的安排不知道該怎麼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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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凌回答,照舊按之前的計劃安排就行。

那邊現在是群龍無首,只能讓各個部門的負責人管理好自己部門的員工。

小吳又問了昨晚的事怎麼理。

鐘凌讓放寬心,桑書和霍總今天玩得很愉快,等下山以後再找桑雪說說,應該沒多大問題。

掛上電話,鐘凌又想起之前掛斷霍夫人電話的事。

準備給霍夫人解釋一下。

不料,剛把電話撥出去,頭頂上方便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鐘書。”

鐘凌心中一驚。

反應過來,人已經跌男人懷中。

一抬頭,就看到霍雋淵那張堪稱完的俊,下頜線也清晰可見。

即便是穿面料輕盈的運風格,穿在霍雋淵上也難掩那天生自帶的沉穩與矜貴,周的氣息也是那種淡而清冽的薄荷香。

十足。

只是著鐘凌的那雙烏沉的瞳眸里滲著一不解和淡漠。

“對不起,霍總。”

鐘凌立即掐斷電話。

不知道霍雋淵看沒看到撥出去的號碼,心跳得有點

霍雋淵顯然不太喜歡跟近距離接,順手做了一個推開的作。

聲線更是冰冷無溫:“鐘書走路不看路嗎?還是說,近視眼的度數又漲了?”

“我沒有,我剛才打電話沒注意到您。”鐘凌扶著門廊的柱子站穩。

“鐘書的手已經沒事了?”霍雋淵注意到扶柱子的手。

“哦。”鐘凌看了一眼包著紅綢的手腕,啞著嗓子回應:“本來就是小傷,點紅花油就好。”

聞言,霍雋淵擰了擰眉心,烏沉的眼眸里閃過一憂思。

鐘凌猜測,他是在擔心小人的腳傷。

“鐘書好像對這個道觀特別悉?”

鐘凌頓了下,回答:“哦,我之前有在網上攻略過,所以也談不上有多悉。”

才不會讓霍雋淵知道,這里以前早就來過兩次。

“既然下午也沒什麼事,你可以下山了。”

霍雋淵這話讓鐘凌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像是在攆人。

也對,在人家小跟前,本來就是一個蠢而不自知的顯眼包。

“那您和桑書?”

“我要陪明早看日出。”

聞言,鐘凌心頭忍不住泛起酸意。

轉念又一想,桑雪的腳崴傷了,的確需要多休息。

再說在山頂看日出也是桑雪的心愿,老板要陪自己的小人也理所當然。

哪像

當初求了那麼多回,也沒能求來一次?

鐘凌忽然想起桑雪的背包,“可是我剛才沒看到桑書的背包,要我去再找找嗎?”

霍雋淵已經轉,連頭都沒回。

“不用,我早就已經寄放在道觀里了。”

鐘凌不冷笑。

看吧!

剛開始上山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想好了要和小人在這里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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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替人家心那麼多。

真是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急死這個假太監!

就這樣,鐘凌跟識的小道代了幾句,就一個人下了山。

今天爬山的同事們也陸陸續續地下了山,一個個都累得腰酸疼直不起腰。

不過還是有力旺盛的,要求今晚加一個篝火舞會。

鐘凌是沒力參加了。

累了一天,只想早點洗洗睡。

還有戴了一整天的“假面”,也該卸下來好好氣了。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鐘凌穿著真,倒在酒店大床上正要睡,房門外卻忽然傳來叩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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