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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凌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四年前，那個雷雨加的夜——
迷迷糊糊地被雷聲驚醒，起床下樓看到媽媽在接電話。
電話放的免提，可以清晰聽見爸爸的干啞嘶吼的喊聲：“老婆，兒，我對不起你們啊！都怪我當初沒有認清騙子的壞招，搞現在這個局面……我對不起你們，沒臉再見你們！”
說完，電話里只剩下一片忙音。
本來還站在客廳里的媽媽忽然昏倒過去。
哭著去拉倒在地上的媽媽，卻被後十幾個人拽起來。
那些人對喊：“你們凌氏破產了，你爸又失蹤了，欠了我們那麼多錢，就有你來還吧！”
沒有錢還。
哭著跪在地上，求那些人給自己些時間。
可他們不聽，還說要把弄到東南亞賣掉，賣的錢用來還債。
淚眼朦朧里，仿佛看到站在大門口的霍雋淵，正一臉冷漠地看向自己。
想跑出去求他幫忙。
就算這輩子做不夫妻，可畢竟做過十年的鄰居。
以為他會憐惜，以為他會出手幫自己，結果，霍雋淵扭頭打著雨傘走開了。
那一刻的心就死了。
也知道了，自己在霍雋淵的心里，真的什麼都不是。
鐘凌再次睜開眼睛，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了宿舍，邊是住在樓下的一個同事。
同事見醒過來，急忙詢問：“鐘書，你醒了！覺怎麼樣？”
鐘凌清醒過來，第一時間不是回答同事的問題，而是急忙了一下臉上的眼鏡和假牙在不在。
確認還在，才松了一口氣。
“我怎麼回來的？”
“是裴助理把你送回來的，裴助理送你回來的時候，你還發著燒，也是裴助理叮囑我，讓我照看你的。裴助理還說，要是你今天不舒服的話，就請病假好了。”
聽到同事這麼描述，鐘凌有點不太確認。
難不昨晚上霍雋淵半路折回來接自己，是在做夢？
那個冷薄的男人不是還要把送進警局？讓去跟警察代？
倒是想休息一下，但一想到後天就是和外商正式簽訂百億訂單的日子，就強行打起了神。
起後，鐘凌一眼就看見放在床頭的那件西裝外套。
昨晚一直披在肩上的那件……
*
裴義看到鐘凌準時來上班，覺得很詫異。
“鐘書怎麼不多休息一天？”
“我現在沒什麼事，多休息一天，工作就會被多耽誤一天。再說，後天是百億訂單正式簽約儀式，合同書我還沒有準備出來，霍總找我要的話，我拿不出來怎麼辦？”
鐘凌回到自己工位，就準備今天的工作事宜。
不料，剛坐下，裴義就走過來低聲提醒：“鐘書還不知道吧？那份合同，霍總已經給下面的書去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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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鐘凌沒想到的。
按理說，這次和外商的合作是一直跟進的，沒理由把合同給別人做。
不等弄明白，裴義又說道，“還有，書那邊有了新主管，你以後也不用兩邊跑了。”
鐘凌這才發現，原來在上的重擔忽然減輕不。
難道是頂頭BOSS忽然良心發現？
“也好，我現在就去跟霍總核對一下今天的行程。”
說完，鐘凌拿起工作筆記，去執行總裁的辦公室匯報工作。
霍雋淵也早已經到了，一筆修的正裝、好整以暇地坐在大班椅上，手里正翻閱著文件。
鐘凌走上前，啞著嗓子報告：“霍總，您今天上午九點的例會，十點……”
“以後你手里的工作全部接給桑雪，只負責簡單的上下傳達和茶水接待。”
霍雋淵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鐘凌卻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是讓離職的前奏？
否則，原本屬于的工作范圍為什麼要接給別人，書也突然有了新主管？
思慮片刻，鐘凌終于反應過來：霍雋淵這是在防著，害怕離職的時候，把總公司的重要機出去！
可又去給誰？
周衍？
還是其他人？
“霍總，桑書現在還在醫院，我的工作移給的話，也得等回來上班吧？”
“你只需要把工作容全都告訴，我會讓人協助。”霍雋淵說完，拿起手邊的簽字筆，就在剛剛翻閱過的文件上簽字。
白皙修長的大手，骨節分明的手指，還有那只鋼打造的簽字筆……
鐘凌想起手心里被簽字筆傷的疤痕。
“是，我會全部照做。”
說完，鐘凌又補充了一句：“那我的辭職報告……”
霍雋淵抬頭，打斷：“我已經批過了，這周舉辦完新品發布會，你就跟人事部正式提離職手續。”
這話說得不帶一丁點回旋的余地，反倒讓鐘凌覺不太適應。
但事已至此，也沒有再留什麼。
“好的，霍總。”
鐘凌說完，就要轉出去。
結果剛轉，隨的手機響起急促的振鈴聲。
鐘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一下才接聽。
聽筒那端卻傳來中年人急促的語氣：“是鐘書吧？霍總在不在？”
鐘凌啞著嗓子回應：“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他未來丈母娘，你趕讓他接電話！就說，我有急事要他！”
聽到這個聲音，鐘凌又猶豫了片刻：老人這麼急吼吼地找霍雋淵，會有什麼事？
聯想到昨天離開醫院時，老人就催促著桑雪給霍雋淵打電話，好快點把開除，今天打電話來找霍雋淵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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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霍總正在忙，您有急事的話可以跟前臺預約一下。”
“你你……”
桑如蘭貌似被氣得不輕，“你現在就告訴霍雋淵，就說我兒不見了！”
聞言，鐘凌怔愣了一下，扭頭看向還坐在辦公桌前的霍雋淵，隨手就摁了免提鍵。
邊朝霍雋淵的辦公桌前走，邊仔細詢問：“阿姨，您說什麼？桑書什麼時候不見的？”
桑如蘭在電話里說：“昨天晚上去了霍夫人的病房就一直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我幫我問問我那個準婿，有沒有看到我家小雪？”
霍雋淵隨即抬起頭，一把抓過鐘凌手里的手機。
“再說一遍，究竟什麼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