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盤膝坐在床上,點開查看。
顧詩檸生母的資料以及顧詩檸和母親這些年的轉賬紀錄,一筆一筆,一清二楚。
顧詩檸生母原名顧二,現在顧儀。
十五歲和男同桌早,生了一個孩。
男同學不認,顧二父母將孩子送人,與顧二斷絕關系。
顧二進社會,和一個包工頭生了男孩,男孩被包工頭抱走養了。
再后來顧二去了夜總會工作,憑借清純的長相與多位客人保持不正當關系。
從而懷了顧詩檸,自己也不知道顧詩檸是誰的種。
顧詩檸八歲,顧二勾引有夫之婦被當街打了重傷。
顧詩檸沒人管,雪天流落街頭,被談昱撿走。
談昱給顧詩檸的零花錢,顧詩檸大多數都給了顧二。
顧二從此不工作,靠吸食顧詩檸過起了錦玉食的生活。
最大的夢想是找個有錢人嫁了,當豪門闊太太。
整容,整材,從頭腳都是科技狠活。
可惜沒一個有錢的男人能看上。
招來的全是些阿貓阿狗,廝混在一起,還使染上了賭博……
秦芷垂眸深思,思緒韁野馬般在腦海里肆意馳騁。
如果把這封郵件給談昱,告訴談昱他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15年,又像個大冤種一樣被啃食了上千萬……
談昱最多也就沖顧詩檸發發火,冷落顧詩檸幾天。
談昱對顧詩檸的偏領教過了。
只要顧詩檸在談昱跟前哭一哭,求一求,說自己遇上這樣的媽也是無可奈何啊,談昱保準會心。
而且上千萬,對談昱來說,就跟風中絮一樣,虛無縹緲,無一點分量。
所以就算把這份郵件給了談昱,也傷不到顧詩檸半點。
秦芷目不轉睛盯著自己手機上的郵件,臉上毫無浮躁之。
回想過去,談昱利用了最信任的安沐,讓當眾被警察帶走,聲名狼藉。
這件事現在無人提起了,并不代表過去,心里永遠都不過去。
也許顧詩檸生母,能為算舊賬的切點……
翌日中午的時候,秦芷趁著午休時間離開吾心萬歲。
找鐘姨要到談昱的保鏢陳立的聯系方式。
約他到一廢棄的工廠。
周圍是一片荒蕪的土地,野草蔓延,掩蓋了城市的喧囂。
聽到腳步聲,戴著墨鏡的秦芷回頭。
墨鏡下的清明眼眸,肆意將陳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三十來歲的年紀,高個子,方臉龐,皮是黃皮,穿著黑西裝,野的男人味,放人群里也是能讓人多看一眼的存在。
陳立走到了秦芷跟前,微微低頭。
“太太。”
玫瑰莊園里的每一個人或多或都過秦芷的照顧。
雖然他們是談昱聘用的,但是對秦芷也都是打從心里尊敬。
特別是陳立,對秦芷還有幾分愧疚。
他不知道暖暖是秦芷現在的兒,所以聽從顧詩檸的話,幫助小耳朵撒謊誣陷了暖暖……
秦芷沒糾正他的稱呼,這不是今日的重點。
轉過來,慢條斯理地說:“我記得你是五年前的職。當時因你父親有犯罪記錄,你被楊書刷了下來,站在大太底下不肯走。”
陳立把頭低的更厲害了。
“是,當時我剛結婚不久,老婆懷孕,急需用錢,是太太破格錄用了我,給我養家糊口的工作。我老婆生產,也是太太幫忙找的床位,請的月嫂。”
秦芷點頭:“你都記得就好。”
陳立并不笨,知道秦芷忽然找他,約在這麼個地方說起舊事,絕不是一時興起閑聊的。
便低聲問:“太太有何吩咐?”
見陳立心知肚明了,秦芷便直言說了。
“今日算我以恩相挾,要求你幫我辦件事。事之后,我會給一筆錢,送你們一家三口出國……”
此時,嘉德醫院
顧詩檸的電話又響了。
是為顧儀士設置的專屬鈴聲。
談昱就坐在不遠的沙發上,朝放在斗柜上的手機瞥了一眼。
顧詩檸的每一神經都崩了弦。
快步跑過去拿起了手機,慌慌張張掛斷。
按掛斷鍵的時候,抖的手指兩次都點了個空,第三次才功。
談昱蹙了蹙眉,“誰的電話?你怕這樣?”
顧詩檸臉上還帶有明顯的驚慌,笑的僵難看:
“沒誰……”
“就是……詐騙電話,說他是公安局的,我的份證上有網貸什麼的,有兩次我差點上當,所以就……害怕了。”
顧詩檸自小就活的像只驚弓之鳥,談昱都習慣了。
點了點頭,便沒在意,繼續用手機理工作。
“哥,我想回一趟玫瑰莊園,再拿些換洗的服過來。”
“去吧。”
顧詩檸拿上包,親了親玩平板的小耳朵,開車離開了醫院。
顧儀的電話再次打進來,帶著驚恐的哭腔說:
“兒,你快送兩百萬過來吧,他們把我的家都給砸了……還說再不還錢真剁手,拖一天,就剁了一手指頭。”
顧詩檸眸中跳起來兩團怒火。
剁吧。
直接把人殺了才好。
省的因為這樣的母親抬不起頭,省的整日提心吊膽過日子。
沒聽見顧詩檸說話,顧儀就知道死丫頭又不想管自己了。
加重了語氣威脅說道:“你的命是老娘給的,你別想擺我,不然我就找談昱要錢去。”
“老娘把兒生的花容月貌,可不是白白給他睡的。從你八歲到現在,一天一千算,他也得給我五百多萬呢……”
“啊……啊……”
顧詩檸抑的緒火山大發,目呲裂盯著前方,發瘋怒吼,“你去告訴他吧!你現在就去!他就在嘉德醫院骨科的公主病房里等著你呢!你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