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
跟平時優雅十足的名媛比,此刻的姜晚略顯狼狽,眼睛都是紅腫的。
站在他面前,扯笑了笑,“傅景深,上次我跟你去醫院,這次,你能不能陪我去趟醫院?”
傅景深不聲的後退半步,極淡的道“不能。”
“爺爺不行了……”姜晚剛開口,眼淚便落了下來,“你陪我去趟醫院,讓他老人家沒有憾的走吧?”
“……”
傅景深怔住。
姜晚吸吸鼻子,“這次算我求你,你陪我去演一場戲,以後我絕不再纏著你。”
傅景深皺眉,“姜老的病不是一直控制得很好,怎麼會突然就不行了,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沒有,這次真的沒有……”
不等說完,傅景深冷淡的拒絕,“人之將死,你為什麼還要騙他,姜晚,我不會去的。”
姜晚不死心,一把抓住他的袖,“讓一個彌留之際的老人能安心離開,傅景深,你真的要這麼絕嗎?”
傅景深把手扯開,嗓音清冽,“絕也好,多也罷,我沒有這個義務。”
說完他擱下酒杯轉離開。
姜晚狠咬了口瓣,追上去,急急地道,“我知道你沒有這個義務,這樣好了,傅景深,你答應我這個要求,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死死的抓住男人的西裝,神倔強,眼淚卻是滾燙的,“當我……求你了。”
“……”
傅景深垂眸,盯著那只骨節泛白的手,眼神暗了一度,好一會兒才掀道,“姜晚,你應該知道,你在我這里沒有任何可信度。”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姜晚豁出去了,“不管什麼,我都答應你……”
“你怎麼下樓了?”傅景深惱怒的聲音打斷了姜晚,他邁著長走到了樓梯口,盯著護工將喬雨的椅搬下來。
傅景深蹲在椅面前,帶有責怪的說,“醫生叮囑你要好好休養,怎麼還到跑?”
“……”
姜晚的請求,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喬雨的到來一筆揭過了。
眼前這個坐在椅上的人,只是下了個樓,就讓傅景深心疼了。
而低聲下氣的哀求,他卻能視若無睹。
姜晚閉了閉眼,“傅景深,我們的話還沒談完。”
“姜晚。”男人淡淡瞥了一眼,“死纏爛打只會讓我瞧不起你。”
當著喬雨的面,這句話差點將凌遲而死。
喬雨面淡靜的看著他們,“發生什麼事了?”
廣告
姜晚上前一步,深吸口氣,“喬雨,爺爺病重,我想讓傅景深幫忙去演場戲,你……請你勸勸他。”
“……”
喬雨抬起頭,有些意外。
這是姜晚一次用這樣的口吻跟說話。
帶著懇求的口吻。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可是喬雨……”
姜晚難得正眼看著,眼里還盈著淚,是從來沒有過的脆弱,“爺爺把你培養人,哪怕是還姜家的養育之恩,你也應該讓爺爺……走得安心。”
最後四個字出口時,姜晚的聲音已然哽咽。
第一次看見姜大小姐這樣的低姿態,喬雨的表有點錯愕,但更多的,是心澎湃的暢快。
真的很想笑。
怎麼,堂堂姜家大小姐也會求人嗎?
被姜晚在頭上將近十年的窒息,喬雨在這一刻,才覺到呼吸變得順暢起來。
所謂出口氣,原來是這種覺。
垂下眼睫,下如的緒。
“你太小瞧我了。”喬雨輕輕嘆口氣,悠悠的道,“就算你不拿養育之恩要求我,我也會這麼做。姜晚,我沒你想的那麼卑劣,誰對我好,我心里有數。”
姜晚抿了抿瓣,沒有接話。
眼前這個人,看著弱,也一直在示弱,但要真的信以為真,過去十年的相就白活了。
喬雨抬起溫婉的臉,握住了男人的手,聲音輕的道,“景深,你跟去一趟吧,當年要是沒有姜爺爺的收留,我恐怕早就死在鄉下了,這一次……就當我求你了,好嗎?”
“……”
沉默良久。
傅景深彎腰將椅里的人抱了起來,“我先送你上樓休息。”
喬雨著他,“你這是答應了?”
“嗯。”
男人抱著喬雨上了樓。
姜晚,“……”
落在側的手了拳。
他答應了……
答應的這樣輕巧。
同樣的話,由喬雨再說一遍,他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姜晚一臉麻木的站在原地。
哪怕是有過那樣親的關系,他對也還是這麼不近人。
早該習慣的……
可是心真的好痛。
爺爺的病重,傅景深的冷漠,得連呼吸都是痛的。
……
醫院。
病房門口。
傅景深忽然頓住腳步,回頭沖姜晚出手,“過來。”
“……”
姜晚愣愣的看著那只手。
男人沒等到上前,折回去主握住了的手,“不是說要讓你爺爺安心,這都不知道嗎?”
“……謝謝。”
僵的道謝。
傅景深表有些不自在,“沒必要說謝謝,我是為了喬雨。”
廣告
“我知道。”姜晚自嘲的勾了勾角,“我是謝喬雨。”
“……”
傅景深微蹙了下眉心。
姜晚已經推開了門,拉著他走了進去。
老人上著好幾個管子,戴著呼吸機,呼吸薄弱。姜晚牽著傅景深的手,“爺爺,我帶景深來看你了。”
姜弘一直昏迷,此刻卻奇跡一般睜開了眼睛。
彌留之際,睜開的眼睛渾濁而渙散。
他了,隔著呼吸機,本聽不清楚。
姜晚摘掉了面罩,握著老人的手,“爺爺,我是晚晚,我在這里。”
姜弘強撐著一口氣,看著後的男人,“晚晚……給……給你了,別讓被人……欺負!”
“爺爺!”姜晚終于忍不住痛哭失聲。
姜弘已經沒力氣再說話,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傅景深,一口氣吊在那里,像是要聽見一個肯定的回答,不然死不瞑目。
姜晚回過頭,眼帶懇求的著他,用口型無聲的哀求,“答應他,我求你了。”
傅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