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自己……開槍。
姜晚面蒼白的從他的腦袋往下尋找，最後看見了他大上暗的傷。
沒有傷到要害。
跟而來的，便是無邊的心冷。
對著自己開槍。
呵。
扯了扯泛白的。
為了救喬雨，他寧愿對著自己開了一槍，好讓顧沉沒有後顧之憂的放人。
真是好偉大的啊！
可惜，他從來沒有這麼對過……
姜晚想起自己的話，讓他別管喬雨，自己就給他機會的話。
太可笑了。
這麼可笑的話，這輩子都不會再說第二次。
一個寧愿自己傷也要救的人，姜晚悲哀的想，只要還在這個男人邊，那麼這一輩子都逃不開喬雨的影。
傅景深忍著上傳來的劇痛，扶著旁邊的保鏢站了起來，然後一步一瘸的走到姜晚面前，表翳，“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是嗎？”
姜晚波瀾不驚的著他，“是。”
……
在堅定的回答完男人那個問題後，姜晚再次失去了自由。
被人帶回了婚房，重新關在了這座華麗的監牢里。
但是這一次，的心態變得平和。
知道逃不掉，也不想再逃跑。
親手弄砸了一切，守不住爺爺的產業，也守不住這段婚姻。
如果心死是一個形容詞，大概就是姜晚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傅景深在醫院手完，又被醫生強行按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他無數次給姜晚發信息打電話，但都沒有任何回應。
上綁著厚厚的繃帶，床邊坐著憔悴的喬雨，這一切都讓他煩躁到了極點。
他想見姜晚。
想到要抓狂。
其實他大可以強行把抓過來，但他沒有，他不想見到一個對他充滿恨意的姜晚。
手邊的煙燃到盡頭，喬雨拿走在煙灰缸里熄滅，然後嘆息道，“待會兒醫生查房，聞到煙味又要說你了。”
傅景深靠在床頭，淡漠的掀，“你回去吧。”
“你是因為我才傷的，我怎麼能回去，景深，讓我照顧你。”
喬雨說話不似平時那麼清冷孤傲，放低段溫言語的樣子，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傅景深眉頭鎖，“喬雨，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回去吧。”
喬雨抿了瓣，“還需要你說嗎？這些日子以來，你已經把各種會讓我難堪的事做了個盡。”
“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十二年前你救我一命，現在我也還給你了，從此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嗎？”喬雨笑了下，笑著眼底就浮起了淚，“十二年的陪伴，怎麼就比不上跟你結婚兩年的姜晚了？景深，你讓我怎麼甘心啊。”
“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喬雨，我早就提醒過你，就算你後悔了，我也絕不會回頭。從現在起，我們之間最好的關系，是沒有任何關系。”
“……”
喬雨失魂落魄的垂下肩膀，“我不會認輸的，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放棄，你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先回家洗個澡，晚點再來看你。”
站起來，拿著手包轉離開了病房。
傅景深的眉心皺到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喬雨的覺，已經到了難以忍的地步了。
他了趙亦進來，吩咐道，“別再讓喬雨出現在我眼前。”
趙亦愣了下，“你的意思是指住院這段時間，還是……”
“出院了也一樣，我不想再見到。”
“我明白了。”
趙亦對他的命令似乎并不意外。
從他藏不住對姜晚的意開始，這一天就已經注定了。
趙亦看了眼放在旁邊的食盒，小心的勸道，“傅總，你昨天就沒怎麼吃東西，為了著想，多吃一點吧？”
“我心里有數。”傅景深沖他手，“把電腦拿過來。”
“你又要看監控嗎？”
“嗯。”
趙亦只好將電腦遞給他，“夫人，這兩天孕吐緩解了點，傭人匯報說，早餐多吃了半碗粥。”
“胃口不好，讓廚房多換著花樣做。”
“好的，傅總。”
傅景深點開監控，同步的看著坐在客廳里的人。
坐在沙發上，姿勢慵懶，好像在看電視。
傅景深看了會兒，把電腦放在旁邊的床頭柜上，然後起文件閱覽。
趙亦在一旁跟他匯報工作。
其實喬雨走了也好，畢竟這幾天，傅總都是這麼工作的。
趙亦看見喬雨氣出傷的表，再看看自家總裁視線黏在電腦屏幕上的目，他一個外人，反而比當事人還要尷尬。
理完手邊比較急的文件，傅景深疲倦的了眉心。
看了眼電腦屏幕，意識到已經保持這個姿勢一個多小時了，他皺眉道，“一直看電視對眼睛不好，讓人帶出去散散步。”
“好的。”
趙亦立即將電話打回家，傳達傅總的命令。
傅景深盯著屏幕，看見傭人過去跟說話，大概是勸出去散散心。
就在這個時候，姜晚忽然抬起頭，將目看向了角落的監控，語氣淡淡的道，“坐牢也有放風的時間，你們傅總弄得還正規。”
傅景深的心一驚，有種被人抓到的心跳加速，跟著又擰眉，“說了什麼？”
趙亦往屏幕看了一眼，“聲音太小，我沒聽見。”
傅景深嘆口氣，“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會兒。”
“是，傅總。”
趙亦拿著文件轉離開。
屏幕上的人消失在客廳，跟著保鏢去了園子里。
傅景深將畫面切到園子里的監控，看著步伐輕緩的散步，腦袋里回想起在游艇上態度決絕的話，心臟不控的了下。
不會原諒他了。
他甚至不敢問，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他做的那些事。
雖然沒有問，但也能想到答案，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像是被人掀開了黑的幕布，他做的那些上不了臺面又蓋彌彰的事，全部暴在太底下。
里面有不堪，也有他經年累積的傷，但都是最真實的他。
事已至此，他們之間再無任何，這種荒蕪，讓他無所適從。
這麼強行留著，真的是對的嗎？
傅景深給不了自己答案，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沒辦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