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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v通知]“不敢和我同居……
chapter 12
容微月小時候經常和祖母生活在一起，那時祖母家養了一只小比熊，超級喜歡，每天負責它的吃喝拉撒，帶著它出門遛彎，去看巷子裏的大爺下象棋，或是抱著它坐在四合院的柿子樹下乘涼，連睡覺都要一起。
後來小比熊去世了，難過了好一陣，弟弟出生後，他對狗過敏，家裏就沒再養狗了。
直至高考後，有天傅藺征帶去了一家狗舍，說給的畢業驚喜就是這個：“你不是喜歡小狗，我們一起養一只，我陪著你把它慢慢養大，嗯？”
容微月滿心歡喜，一眼就看中了一只白的馬爾濟斯弟弟，才兩個月的小不點，通雪白，只有耳朵上帶有淡淡棕，一雙沒有淚痕的黑寶石眼睛閃閃發，一抱著就往懷裏蹭。
心都化了，盈盈彎眉看向傅藺征：“它好可啊……”
傅藺征笑了，“那我們就養它。”
狗狗被接回傅藺征的公寓安頓好，發現還沒有給它取名，傅藺征看了眼趴在地毯上呆呆地四打量的小鼻嘎，揶揄：“和你一樣傻呼呼的，就‘呼呼’吧。”
容微月跑去打他說自己才不傻，傅藺征笑著把拉進懷中，“我家月月最笨了。”
傲道：“算了，呼呼就呼呼吧，還可的，主要是跟你比較像……”
後來分手，去杭市讀書，把狗狗留在了傅藺征邊，就再沒見過。
此刻容微月一臉懵地走出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導演先離開，忍不住找傅藺征確認：
“照片裏的那只狗……是呼呼嗎？”
傅藺征低頭看了眼，眉梢擡起：“呦，難得，你還記得啊。”
這話譏諷意味明顯，臉頰微熱：“耳朵很像，一眼就認出來了，我以為……”
“以為什麽。”
“以為……你後來送給別人養了。”
以為分手後他討厭，連帶著這只承載他們共同記憶的狗狗，也不會留在邊。
傅藺征輕笑睨：“那祖宗別人能養得來？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它拉扯大，不像某人沒良心，重逢這麽久了問也不問一句。”
“……”
容微月莫名真有種“拋棄孩子”的愧疚，主要是重逢後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也覺得自己沒資格問。
“那呼呼現在還好嗎？”
“怎麽不好，吃得好睡得香，一回到家就黏人地過來，陪它玩倆小時都不帶累的，一把年紀了力還很旺盛，就是平時缺乏教育，比我還難伺候，公子哥脾氣賊大。”
想象著，眼底不淺淺彎起笑意：“所以棠棠朋友圈裏提到你要出租的房子，需要幫忙照顧的狗狗就是呼呼？”
傅藺征悠然看：“容微月，你這麽關注我的事啊？”
心虛：“沒有，我就剛好刷到的……”
走到超跑旁，傅藺征按下車鑰匙：“我經常要去外地訓練比賽，不在家，呼呼跟我在外面也不適應，原本照顧他的助理小哥辭職了，還沒找到新人。”
所以他房子還是沒租出去嗎？
傅藺征淡淡道：“算了，找不到人就寄養寵店唄，反正這麽多年沒娘疼沒娘的，跟著我都習慣了，它也堅強。”
“……”
心頭搖曳，糾結地攥文件，傅藺征上車啓車子，想到什麽跑過去：“對了，呼呼的照片能不能發給我一下？好可，我也想收藏。”
“不給。”
他懶聲道：“想收藏以後自己去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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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藺征踩下油門，一溜煙就走了。
容微月郁悶回到自己車上，和殷綠說了這件事，對方大笑：“這就像你和傅藺征生了個娃，後來你倆離婚，娃歸他，你去外地闖多年後回來，想見娃一面，可他爸冷得完全不同意，你心裏那一個苦啊。”
殷綠笑：“所以你要不要去租傅藺征的房子，可以陪陪兒子，彌補彌補當媽的責任？”
容微月忽視這奇葩比喻，心頭悶悶：“我和中介約了，等會兒要去簽約，我找到了其他房子。”
“你慎重考慮啊，別後悔。”
很快中介彈來消息，說五點在小區門口等。
一路上，容微月腦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心緒繚，愈發糾結。
到了小區，小劉委婉和說，原本想租的那套房子房東今早簽給別人了，但是他在同小區找了另外一個差不多的房源，也帶去看看。
“你怎麽才告訴我？”
小劉賠罪笑：“姐，面積差不多，我想著你先過來看看，說不定更滿意呢，而且定下來今天也能簽約。”
容微月只好先和他上樓，房東在門口等著，是個看過去五大三有點兇神惡煞的大漢，讓人害怕，房間裏裝修新，但布局不合理，而且就在二樓，臺外被樹擋著了采，臥室外就是馬路，有些吵。
房東說家是新的，所以每個月要加兩百，小劉說多加兩百不貴，已經很劃算，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房東看沒說話，吐了口煙，不耐煩道；“小姑娘你到底要不要，我這價格夠便宜的了，你不要我給別人了，考慮好現在就簽約。”
合同遞來，跟趕鴨子上架般。
對上中介急盼的目，末了容微月站起：“不好意思，我不租了，我再看看。”
到樓下，小劉追上來，著手腕淡聲說：“劉哥，今天換房的事你先斬後奏，對方還臨時漲租坐地起價，我覺得很不舒服，生意不是這樣做的。”
小劉就想做這單拿到中介費，剛才一直偏幫著房東說話，跟著瘋狂催。
小劉尷尬：“還有另外一套……”
“先不看了，謝謝。”
……
最後，容微月開車回了殷綠家。
先給貓咪喂了貓糧，而後去打掃衛生，遲些時候殷綠回來，看到家裏煥然一新，抱住容微月：“媽呀，田螺姑娘啊！寶你手腱鞘炎好了沒就幹活？”
容微月笑：“沒事兒，就簡單收拾下。”
“啊啊啊你竟然買了北京烤鴨和醬肚！太你了！”
“本來我以為你今晚要和男朋友吃飯，還好提前問問你。”
“他說今晚加班又放我鴿子，才不管他，閨局更香。”
殷綠去洗手，容微月拿碗筷：“下午我和《霜雪》的合同正式簽了，和你慶祝一下。”
“恭喜啊，”殷綠拿了酒和杯子出來，“咱們必須小酌兩杯。”
兩人高興杯，殷綠問：“對了你下午房子簽約了嗎？定下來啦？”
“沒定，不滿意。”
容微月提及傍晚的事，殷綠說慶幸沒簽，不然再遇到趙鑫那樣的房東，又是個坑。
吃著飯，兩人去臺喝酒，殷綠慨：“要不再考慮考慮傅藺征那房子，你說你放著個好房子不租幹嘛，而且你不想要照顧呼呼了嗎？”
容微月抱著貓咪，咕噥：“我想啊，可是他不會答應的。”
“為什麽？”
“因為我想要一張呼呼的照片，他都不給我，”容微月紅撲撲的臉靠著膝蓋，委屈癟，“傅藺征好小氣啊，連一張照片都不讓我擁有，他肯定不會同意我來養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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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氣啊，我們能不能把狗來，我們倆養！”
“那我去準備一個麻袋，我們今晚就去撬他家的門。”
兩人對視不傻笑起來，殷綠正經道：“與其你在這裏糾結，不如直接去問問，不同意就算了，你喜歡什麽就該去爭取，不將就。”
殷綠給形容著：“你想想，住在那麽漂亮的房子裏，每天早你被過落地窗投進的喚醒，呼呼就趴在你腳邊，你醒來邊吃早餐邊去花園澆花，出門開車五分鐘就到工作室，晚上回到家還能窩在大大的客廳看電影，下樓就可以逛公園，再走幾步就是大商場，這日子不香嗎？關鍵是房租還不貴！”
容微月幻想著，腦中不冒出夢幻泡泡，殷綠說現在租房都是坑，但是傅藺征那樣有錢的大爺不缺那三瓜倆棗，至不會扣違約金，總比其他人更讓有安全。
容微月糾結良久，終于鼓起勇氣；
“好，我現在就去聯系棠棠。”
殷綠激點頭，容微月立刻去問，夏千棠說需要租房要直接聯系傅藺征：“我聽說今晚有人去看傅藺征的房子了，微月你要是想要，趕去聯系呀。”
喝著酒，聽到這話，一控制不住的沖被酒催，在心底不斷發酵。
和殷綠說了聲，走去一旁，找到傅藺征的號碼，猶豫幾秒撥去。
十幾秒後，那頭接起。
垂眸握欄桿，開口：“傅藺征，我是容微月。”
那頭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有事？”
“那個……你在禾盛庭的房子，租出去了嗎？”
夜幕深沉，另一頭，霓虹燈火給空的大平層灑星，傅藺征獨自坐在沙發上，著趴在他上睡覺的呼呼，聞言垂眸無聲勾。
他吊兒郎當開口：“有人在看房，滿意就簽約了吧，怎麽。”
容微月心慌忙道：“你能考慮一下我嗎？如果還沒簽約的話。”
通話裏安靜了幾秒。
“哦？”
傅藺征吊起眉梢：“怎麽，你也想租？”
“嗯，我工作室在附近，前兩周我就看到夏千棠的朋友圈了。”
傅藺征修長的指尖散漫地勾了勾呼呼的下，故作恍然應了聲：“看不出來，你覬覦我……的房子這麽久了。”
“……”
容微月腦袋醉乎乎的，話一腦倒出來：“傅藺征，我覺得租房子是房東和租客雙向選擇的過程，我們雙方都得考察對方，都得看對眼，你說是不是？”
他笑，“容微月，你這是找我租房還是和我相親啊？”
“不是……”臉頰發燙，“我的意思是我靠譜的，第一，我講衛生，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家裏的貴價家，第二我心地善良，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呼呼，第三……第三我講信用，絕對不會拖欠房租。”
傅藺征眼底漫開笑意：“還一二三呢，看不出來你還會自賣自誇。”
“……”
絞盡腦說服他：“傅藺征，我是說認真的，我再給你舉例，第四，第四……”
“我答應你。”
他低磁的嗓音傳來。
容微月微怔，傅藺征攥著手機，垂眼滾了滾結，道：“不需要一二三四，這就是我的答案。”
-
翌日，白日升起。
早上八點多，鬧鐘聲響起，喚醒床上的人。
容微月翻了個，酒的麻痹退散，只剩腦袋作痛。
第三次關掉鬧鐘，迷迷糊糊坐起，無奈自己的酒量怎麽差，喝了一點就醉了。
拿起手機，看到一條信息：
【上午十點，禾盛庭B區3號樓3401，別遲到。】
禾盛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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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關于昨晚零碎的回憶撲面而來。
好像和傅藺征打電話說要他租房子？！
忙下床往外走，殷綠正在外頭改教案，懵然問，殷綠笑：“對啊，你昨晚自己給傅藺征打電話，你都忘了？”
“我大概怎麽說的啊……”
“你說，租房子雙方都得考察對方，都得看對眼，你說你就特別好，還列舉了好幾點，讓他一定要考慮你。”
容微月整張臉炸紅。
都說了什麽七八糟的啊……
關鍵是傅藺征怎麽就這樣被說服了……
洗漱完，忐忑地給傅藺征打去電話，那頭接通，慫得聲音很輕：“傅藺征，你這房子，確定已經租給我了嗎？”
“什麽意思。”
“抱歉我昨晚喝酒了，一時有點沖……”
那頭吊兒郎當應了聲：“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昨晚我聽你言辭懇切、據理力爭了五分鐘，還為此拒絕了另外一個租客，是你喝醉酒造的錯誤？”
他笑了，“酒醒了？你又不要了？”
“……”
覺他罵人的話已經在邊了。
也太不道德了。
了，道：“沒有，我要的，那十點見。”
容微月立刻驅車前往禾盛庭。
微風幾許拂面，頭頂烏雲盡散，雲銷雨霽，終于迎來了藍天萬裏。
一路，心裏的期待超過忐忑。
一開始是覺得尷尬，但是現在慶幸自己勇敢了一把。
到傅藺征給的地址門口，容微月深呼吸了下，摁下門鈴。
幾秒後大門打開，傅藺征的面容引眼前。
一灰衛黑工裝，極高的個子帶著迫而來，線條在服下若若現，眼下微青，那顆黑痣慵懶又隨。
他昨晚在這裏睡的？
容微月懵得打招呼，他手兜轉走進去，倒是隨意：“拖鞋在門口鞋櫃第二層，自己拿。”
“好。”
打開鞋櫃，發現是雙淡米的士絨拖鞋，愣了愣，下心緒穿上。
往裏走，“呼呼呢？”
“一來就覬覦我的狗？”
微窘，他道：“早上被助理抱去檢了，不在家。”
好可惜……
看到失落的表，傅藺征輕笑。
得，還得是狗。
“放心，還怕接下來看不到？”
點點頭，傅藺征走去按下落地窗窗簾按鈕，窗簾打開，仿佛照進一個寶石裏，被室外高樓大平層的開闊景震撼。
遠眺是連綿不絕的山景，西面是公園，再遠些還能看到工作室所在的文化創意園區，東面就是繁華的生活區和商場，這裏如登高遠，將周圍盡收眼底。
“外面景好好。”
傅藺征靠著水吧吧臺，目落向，“湊合吧，晚上夜景更，這附近經常有煙花秀。”
客廳寬敞，的米白沙發前鋪著大片地毯，角落的狗窩旁還有各樣玩，中島臺後是個開放式廚房，再往裏走，是幾間起居室、健房、影音廳，臺有恒溫游泳池和花園，私人酒室……
等等，這些怎麽沒有在朋友圈看到？
容微月托了托鼻梁上的細邊眼鏡，呆住：“朋友圈裏不是說你這個房子一百平嗎？”
傅藺征：“三百二十平，哪裏的一百平？”
慌了：“這太大了，我租不起。”
“這些你不使用就不扣費，房租還是那樣，你張什麽？”他一臉淡定。
啊……這對嗎？
好半天才逛了一圈，他問有什麽問題，搖搖頭，這裏簡直是夢中房了。
路過主臥，無意間瞥到帽間放著男士，疑：“你最近都住在這裏嗎？”
“是啊。”
“那我搬進來的話，你大概什麽時候可以搬走？”怕他誤會了，補充道，“就是我好安排一下搬家的時間，你東西也可以放在這裏，門鎖上就行。”
傅藺征倚著牆，垂眼看，幾秒後扔下幾字：
“誰說我要搬走了？”
容微月：？
男人高大的影投下翳，拽懶道：
“我接下來暫時還會住在這裏，怎麽，你租我房子，我這個主人還要被你趕出去？”
容微月：？？？
腦中空白，“可是之前不是說的整租嗎？而且你市區不是有很多房子？”
“新的訓練車場在附近，我要訓練。”
他理直氣壯：“而且我怎麽放心把呼呼隨便給其他人養？我肯定要監督。”
容微月懵了，傅藺征輕嗤：“我經常要去訓練，不在家，就算我在家，這房子這麽大，我喊一聲你估計都聽不到，一周能到幾次，你介意什麽？”
腦中一團麻：“主要是我不知道對外怎麽解釋，萬一別人誤會我們同居了……”
“和我住一起，你要發朋友圈炫耀？”
？？？
“啊？沒有啊……”
“你不說，那能去哪兒外傳？”
傅藺征笑了：“還是你在怕什麽？怕我對你圖謀不軌？還是怕你自己再度對我心？”
眼睫輕，垂眸：“當然，都不是。”
這兩個都毫無可能。
考慮了幾秒，到底還是房子的戰勝了理智，出聲：“那好吧，我能接。”
“合同準備好了，現在就簽約吧。”
他直接道。
被他帶去餐廳，容微月腦中的，越想越不對勁：“為什麽之前從來沒有聽棠棠說，你也住在這裏呢？只說讓人幫忙照顧狗狗。”
“我代了，誰知道有沒有告訴你。”
“是嗎……”
傅藺征聞言走近幾步，容微月心跳微，後退靠著牆面，就被他困在懷中。
男人俯，黑眸單單倒映，拖腔帶調反問：
“容微月，你不會認為，我讓別人發朋友圈，是千方百計想和你同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