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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面對容微月就毫無理智可言……
chapter 16
傅藺征話落, 容微月看向他,心底驚詫。
禾盛庭的房子是他最近這幾個月買的?
怎麽會,他竟然一下子花了2600萬買這個房子, 然後沒多久後又要出租……
付則承才知道此事,震驚:“禾盛庭?那不是五環開外的小區嗎?你市中心那麽多套,買郊區的房子幹嘛啊?”
容微月看到對面的男人掀起眼皮,對上視線的黑眸灼烈, 熾熱, 暗不見底。
像一雙無形的手抓住心髒, 帶來窒息的意和。
眼睫撲閃, 低頭挲酒杯。
幾秒後, 對面傳來聲輕不可聞的輕笑, 開口嗓音磁啞:“車場在附近,方便訓練而已。”
付則承給他豎起大拇指:“傅藺征, 你牛,你真是錢多燒得慌。”
夏斯禮喝了口酒,提嘆:“阿征不就這樣嗎, 只要他覺得值得,付上什麽代價都無所謂。”
傅藺征垂臉, 戴著尾戒的指尖微, 他扔了酒杯, 撈起茶幾上的打火機和煙盒起,落下一句:
“你們玩,我回房間了。”
男人走出了包廂。
全場安靜了幾秒。
付筱盈懵了:“藺征哥怎麽了?他好像有點不開心啊,我去看看他吧?”
付則承拽住,“得了別添……”
“我關心他嘛。”
夏斯禮:“妹妹,我勸你還是別去自討沒趣, 他現在心不好,可是生人勿近的狀態。”
付筱盈默默閉上。
夏千棠轉移話題:“好了好了,我們繼續。”
人聲混著包廂裏的音樂嘈雜起來,容微月默默垂眸,看向手中的牌,眼神黯下。
……
外頭夜如墨,山林在黑幕下沉默無聲,風一陣陣刮過樹梢,寒意凜冽。
套房的臺門虛掩著,冷風裹著夜呼嘯。
臺外,傅藺征弓坐著。
煙頭的橘黃火焰隨著呼吸一明一滅,白霧吐出彌散在空中,男人手肘搭著膝蓋,後頸骨骼棘突明顯,一風將孑然影勾勒。
半個小時後,套房臺門被打開。
夏斯禮走出來,裹外套,倒吸一口冷氣:“凍超人啊你,這麽冷的天你非要坐在這裏煙?”
他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傅藺征把煙頭撚滅,嗓音被煙碾得沉啞:“結束了。”
“是啊,你莫名其妙走了,我們就沒氣氛了,唱了幾首歌就說回來休息了。”
傅藺征扯:“看不出來我這麽重要。”
“那可不是嗎,傅大爺你在哪兒都是焦點,大家都喜歡跟你玩兒。”
傅藺征偏開眼,沒再接他的話茬,夏斯禮慨:“心還不好呢?”
夏斯禮點了煙,沖沖空氣中的醋味,無奈笑:
“至于嗎,就一個回答讓你醋這樣?”
夏斯禮很見這人會這樣。
無論是在賽場上還是在暗湧的生意場,傅藺征理任何事都游刃有餘,永遠殺伐果斷、意氣風發,可唯獨在面對某個名字時,就毫無理智可言。
六年過去,沒半點好轉,還愈發嚴重。
像是一永遠都愈合不了的傷,還未結痂又被反複撕開,一點點潰爛到深,刺痛進骨髓。
傅藺征黑眸斂沉,夏斯禮忍不住勸:“聯系最頻繁的異這能說明什麽啊?我看微月和那個姓彭的就沒火花!要真有,六年了還得到你?他們真有什麽,你覺得微月今晚會出現在這兒嗎?”
傅藺征挲著腕口被洗掉的那刺青,右手發微抖。
夏斯禮嘆氣:“阿征,你們分手六年了,你沒有參與過去的生活,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你別讓自己陷于這種無意義的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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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控制不住自己,那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後悔就好。”
頭頂暗夜無邊茫茫。
傅藺征向遠山腳下零星的燈火,沉默無聲。
-
十五分鐘前,八人的聚會解散。
大家結伴回酒店,回去的路上,容微月沒想到晚上山裏這麽冷,裹外套,可冷風從四面八方往裏鑽,借著酒意如一細針刺進皮。
回到酒店,渾冷得僵,間發。
四個生住在一間複式的雙層大套房裏,容微月和殷綠睡在一樓,進了房間,容微月咳嗽著去開暖氣,腦袋昏沉作痛。
強撐著走去燒熱水,而後跌坐在床頭,扯過被子蓋住。
殷綠走過來:“寶,我也沒帶冒藥啊,怎麽辦,你現在是不是很難?”
容微月打了個噴嚏,聲音幹:“沒事,我喝點熱水就好……”
“你這也太弱了,”殷綠心疼問,“要不要去山裏的診所看看?”
“不用,我睡一覺就沒事的。”
早就習慣了,大學時一直不好,經常生病,沒什麽錢,沒有太嚴重都不會去看,就自己買買冒藥吃,多喝點熱水,抗個一周也就過去了。
有一次冬天晚上發著燒在外面兼職,回家的路上難得燒暈過去,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醫生說,是一個好心的大姐送來的,打手機裏的急聯系人,對方顯示關機,“有沒有個人來醫院陪陪你?”
低頭看到曾經存下來的那串傅藺征的號碼,眼尾微,輕輕搖頭:“沒有,我就一個人。”
房間裏,水燒開,殷綠倒了杯出來,又兌了點礦泉水遞給,容微月接過喝了幾口,捧著杯子失神,殷綠聲問:“怎麽了,有心事啊?”
“……沒有。”
“我今晚都看到你發呆好幾次了,在我面前還不承認?”殷綠問,“是因為傅藺征吧?”
容微月視線隨著水面微晃,雙翕沒說話。
說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心,只覺得心頭悶悶的。
腦中不斷打轉的,是傅藺征回答的那幾個問題,還有他今晚他看的眼神。
殷綠抱膝看向:“你有沒有覺得,今晚你提到彭清時後他緒就變了?我覺得他就是吃醋了。”
“而且,那個房子的事好奇怪啊?他幹嘛買郊區的房子,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他想要租給你……”
容微月腦中那個猜測被再度挑起,又飛速被理智按下:“傅藺征不都說了嗎,是因為方便訓練。”
“月月,可我覺傅藺征還是對你特別的,之前他幫你那麽多事,我不相信你覺不到,你為什麽不相信呢?”
手中的水杯一點點燙到心口。
容微月低垂下頭,幾秒後艱開口:“殷綠,你覺得一個因為賭約靠近你、追求你,說‘談無所謂長短,只要快樂’的人,在你們分手六年後遇見,還會對你有多特別嗎?”
殷綠微怔。
容微月淡淡自嘲:“當初高中的時候,傅藺征想加我,是因為他和朋友們說沒有他加不到的孩子,後來他們又賭傅藺征兩個月能不能追到我,可能一直以來,他對我就是勝負和征服更多。”
那天容微月在學校琴房裏練琴,提前結束下樓,就聽到傅藺征在和朋友們聊天,有男生揶揄:
“征哥,你現在天天圍著微月神轉,人家正眼看你一眼沒有?兩個月追到人的賭約我估計你要輸了,我準備好換新手機了哈哈哈。”
傅藺征笑著踹他:“你還提早開心了?這不是兩個月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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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著椅背,勾:“我這麽優秀的人,追誰追不到?”
那天容微月靠著拐角的牆站了許久。
從腳底到後背,寒意蔓延而上,將心頭那朵剛剛綻放的小花活活凍死。
後來那個周末的萬聖節,朋友們組織去游樂場,傅藺征沒想到約出來了,可那天卻把彭清時帶上了,當時朋友們震驚,容微月對上傅藺征黑沉的臉,淡淡一笑:“不是說帶上想帶的人嗎,我們本來也想來游樂場的。”
用了很稚的方式,報複了回去。
那天全程都只和彭清時說話,直至要去坐旋轉木馬,傅藺征一把拉走,失控質問,容微月冷淡笑笑:
“傅藺征,你不會以為我會喜歡你吧?別自以為是了,你也不是誰都想喜歡。”
那天,傅藺征看著的眸赤紅漸深,幾秒後扯起角,把手中的袋子扔到了垃圾桶。
裏頭的東西掉出來,是遮傘、花水、防蚊,還有給準備的零食,和給買的萬聖節貓咪頭箍。
看到的那一刻,鼻尖忽而發酸。
不傅藺征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那樣的頂級豪門家的大爺,自信張揚,對什麽都唾手可得,在那樣青又懵懂的年紀,分不清他澎湃又洶湧的,到底有幾分真心。
雖然後來他賭約輸了還在追,可這件事種在心底,埋下了沒安全的種子,後期連同的其他事一同發。
不知道自己抱住的是他還是一團霧,如果傅藺征追到,三分鐘熱度過後對就膩了呢,不想為初見時看到的那個邀約他去過生日的生,在他面前那麽卑微可憐。
容微月咳到眼尾冒出淚花,心底的酸楚翻湧,聲音輕哽:“殷綠,我覺得我沒什麽好的,六年過去了,我當初還那樣甩了他,我有什麽值得他留呢,我不相信他還會喜歡我的……”
從小到大,就連來自父母的肯定都沒聽過幾句,一直告訴自己,很多東西如果注定會失去,就寧願從來沒擁有過,那樣就不會那麽難。
就像對于來說的傅藺征。
連去賭他真心的勇氣都沒有。
殷綠聽得心疼抱,“月月,你沒有不好的,你真的特別好,你不要那麽說自己啊……”
容微月了眼淚,淡笑:“我沒事,可能喝了酒緒有點上頭吧。”
覺上發冷,“我想躺下來睡覺了。”
“好,你趕躺下來。”
殷綠給蓋好被子,先去洗了個澡,誰知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容微月在床上一團,臉蒼白,過去額頭,一片滾燙。
“微月,你是不是發燒了?”
容微月咕噥,“我沒事……”
“發燒了怎麽能沒事呢?!”
殷綠上二樓去找夏千棠,夏千棠下樓看了況,說去為醫生的付則承看看,“綠綠,你給微月喝點熱水,我去問問有沒有藥,我也沒帶。”
“好。”
夏千棠出去,五分鐘後就帶著付則承也來了,還拿了床被子,一大包冒藥還有小鴨子的暖寶寶。
殷綠把容微月扶起來,驚訝:“你從哪裏拿來的?”
“就……前臺給的。”
付則承給容微月看了看,說是涼了,讓吃了其中幾個冒藥,又上了暖寶寶。
道謝躺下來,付則承說兩個小時後再來看看,有什麽況隨時通。
過了會兒,夏千棠走出房間,到了長廊拐角,見到了人:“放心吧,微月已經吃藥了,被子和暖寶寶都給弄了。”
傅藺征斂睫,把泡好的桂圓紅棗茶遞來,昏暗長廊裏,他面看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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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生姜,讓喝這個吧,驅寒。”
“好。”
傅藺征又把帶來的溫計遞來,嗓音沙啞:“麻煩每個小時給量一下溫,發燒的時候不喝水,你要監督,如果上起紅疹了讓別撓,拿微涼的巾給一下,要是燒到三十八度以上就我,我帶下山。”
“好,你放心吧。”
夏千棠轉走,忍不住問:“你要不要自己進去看看?”
傅藺征靠著牆,落在翳裏。
窗外的夜淡淡落進來,將他孑然影籠得模糊。
幾秒後,他下骨髓裏滲出的疼意,喑啞開口:
“不用了,可能不想見到我,麻煩你照顧。”
夏千棠輕輕說了句好。
回去,夏千棠給容微月喝了桂圓紅棗茶。
酒不斷在胃裏翻滾,覺整個人翻江倒海,中途撐不住難,去衛生間吐了一次,眩暈總算淡了點。
躺回床上,思緒再度陷混沌。
做了夢。
夢境斷斷續續,坐著時機,回到了七歲那年的除夕夜。
那晚家裏來了許多親戚,客廳裏,父親容承業說給和姐姐還有弟弟準備了新年禮。
弟弟的是個玩賽車,而後容承業帶著和姐姐去了個房間,打開門,裏頭是間布置得漂亮的琴房,他拿出一把小提琴,問容微月喜不喜歡,向的忍不住歡喜點點頭,親戚笑著打趣:“小月,你爸說了,你表演一個才藝,你爸爸就把小提琴給你。”
容微月臉都紅了,但還是拼命努力地唱了首歌,又跳了個舞,逗得大家歡聲笑語不停,容承業無奈笑:
“你們看看,只要是關于小提琴的,做什麽都願意,平時在車間半個小時都待不住,恨不得轉頭就跑。”
小微月滿心期待地乖乖笑,容承業笑道:“不過呢,小提琴我只買了一把,是買給姐姐的,我給你的,是個小提琴模型。”
容承業遞來一個小提琴八音盒。
呆住。
“這小提琴是我老早就答應給晴晴買的,晴晴這次期末考都考了一百分,花鑲嵌也學得很認真,容微月你自己想想,你平時有你姐姐一半聽話嗎?所以以後姐姐先在琴房裏練琴,你就只能先玩這個八音盒。”
親戚們笑,那一刻容微月的自尊心連同所有的期待就像高高墜地的水晶球,四分五裂。
期待了好久,眼圈紅紅,看著容承業:“你既然不想給我,為什麽騙我?”
親戚們笑著哄:“沒事啊月月,假的小提琴也好,很可啊。”
拔高音量:“那也不能騙我!”
容承業臉微變,“你再大聲一句?你膽子大了還敢發脾氣?就沖你這樣,我就知道我沒給你買琴就是對的!”
姐姐容思晴忙拉住容微月:“沒事,我把小提琴給妹妹吧,我們一起用。”
把八音盒扔到沙發上,容微月繃角:“你給別人吧,我什麽都不要!”
跑進房間,抱膝在床腳,剛低下頭,大滴大滴的眼淚就砸膝蓋上。
很快容思晴進來,溫哄:“別哭了月月,我把小提琴給你好不好?爸爸給我,你也能拉呀。”
容微月噎:“姐姐,我……我不是一定非要那個小提琴……而是他明明知道我很喜歡……如果他沒有打算給我,為什麽又要騙我呢……”
最大的夢想,就是想要一個琴房和一把小提琴,為什麽讓滿心期待又失……
容思晴給眼淚,外頭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是容承業在開門,母親念叨丈夫的聲音也傳進來:“你說你好端端的逗孩子幹嘛,你知道喜歡小提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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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業生氣:“我有說不給買嗎,不就是勸表現好點,你看看是什麽態度,大過年那麽多親戚在還給我甩臉子!”
親戚過來說:“孩子現在長大了有脾氣了不能逗,月月,你買了琴要和姐姐一樣聽話啊,不可以這樣對爸爸不禮貌。”
小微月一團,無聲淌淚,容承業敲門:“容微月,趁我沒徹底發火之前,你趕給我出來,因為一個小提琴跟我翻臉,我看是平時太慣著你了!”
後來母親拿了鑰匙來開門,被父親拽了出去。
重新坐到沙發上,親戚們拿零食哄,“月月,長大了要聽話懂事啊。”
八音盒重新被放到手裏,話題很快被揭過。
周圍歡聲笑語,春晚節目喜慶洋洋,窗外的鵝大雪還在飄,垂頭看著手中旋轉的八音盒,像隔絕在熱鬧的世界之外。
……
房間裏,容微月躺在床上,揪著被子,眼尾淌下一顆又一顆淚。
夏千棠和殷綠不明所以,擔憂問:“微月你沒事吧?”
容微月閉著眼掉眼淚。
仿佛一直困在牢籠裏。
夏千棠輕輕拍著的背,哄睡覺,許久後,的淚水慢慢止住。
累到睡著了。
額頭出了許多汗。
殷綠和夏千棠流照顧著,淩晨一點多,付則承過來看了看說退燒了,們松了口氣。
走到客廳,夏千棠看到十分鐘前傅藺征的信息:【退燒了麽,幾度現在。】
回複:【退燒了,你安心吧。】
又道:【不知道是不是做噩夢了,剛剛哭了很久,覺今晚的心也不是很好。】
那頭,漆黑的房間裏,傅藺征坐在床邊。
他看著信息,眼底漸漸深沉混沌,間幹。
-
燒退後,容微月慢慢進無夢睡眠。
第二天醒來,原本頭疼的腦袋清醒了點,覺人沒有那麽難了。
坐起,肚子還傳來溫熱,把暖寶寶拿了出來,看到是個很可的小鴨子圖案。
愣了愣。
這個暖寶寶高中時傅藺征給買過,當時冬天寒怕冷,傅藺征包裏都會備著。
是傅藺征給的嗎……
隔壁床的殷綠翻了個,還在睡。
容微月下床給蓋好了被子,走去洗漱,早晨八點多夏千棠和殷綠醒來看容微月已經在理工作了,震驚問有沒有事,容微月搖搖頭朝們淡笑:
“昨晚謝謝你倆照顧我,給你們添麻煩了,還有棠棠,謝謝你的紅棗茶和暖寶寶。”
夏千棠眨了眨眼,“其實那是……”
“什麽?”
想到囑托,搖搖頭,含笑頭:“沒事,跟我那麽客氣幹嘛。”
容微月淡笑。
殷綠挽住倆人,“走吧,那我們去吃早餐,我都死了,月月你趕要吃點東西補充點能量。”
付筱盈還在睡覺,三人先出門,正走去電梯口,傅藺征和湖安也出來了。
容微月擡眸,就對上傅藺征的目。
他眼下微青,面容帶著倦意。
像是昨晚沒睡好。
心間泛起漣漪。
湖安問:“微月,我聽說你昨晚發燒了?今天好點沒有?”
“好多了,昨晚喝醉了又著涼了,人有點難。”
“那今天還能爬山嗎?”
“應該沒問題。”
“那行,山頂還有個演出的票,阿征那你等會兒多買一張。”
容微月和傅藺征對視,電梯門打開,男人淡淡應了聲,偏開眼。
于是早上,一行人繼續往山頂出發。
今天天氣晴朗,路途平緩,容微月還算適應,中午大家在農家樂吃了頓飯,下午就下了山。
山腳下大家不舍分別,說下次再約,容微月和殷綠還是坐著傅藺征的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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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殷綠下車後,車上只剩下了容微月和傅藺征。
傅藺征調高溫度,開口:“困了就睡會兒。”
“嗯……”
然後車裏一路沉默。
氛圍莫名冷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或許這才是他們之間應該保持的狀態吧。
傍晚回到禾盛庭,打開家門,呼呼激蹦個不停,傅藺征把它抱起來:“了是吧,給你做飯去。”
他去煮東西,容微月則去給呼呼的飲水機添水。
弄完,走去廚房,傅藺征弄著意大利面,垂眼淡淡道:“剛好在煮,要不要給你煮一份。”
看過來:“沒事,我等會兒自己煮其他的。”
沒胃口真的吃不下。
傅藺征臉微凝,沒再說話。
晚上吃完飯,傅藺征出了趟門,一個人在家畫設計稿。
第二天早晨,在餐廳吃早餐,傅藺征推著行李走出臥室。
微愣,傅藺征去冰箱拿了瓶牛,走過來,嗓音無波無瀾:
“去外地訓練,接下來麻煩你照顧呼呼。”
怔了怔,點頭:“好。”
男人提起行李箱扶手:“昨晚東西剛好多買了,在冰箱裏,你不吃就幫我理了吧。”
“……好。”
傅藺征離開了。
容微月吃完洗了個碗,打開冰箱,裏面是新鮮的蔬菜和類,還有一整盒的車厘子和草莓,以及一盒青橘蛋糕。
呆了呆,眼底掀起波瀾。
關上冰箱門,看到呼呼趴在腳邊,悶悶不樂。
俯了它,斂睫:“是爸爸走了,你不開心了嗎?”
小團子嗚哼了聲,下搭在地板。
接下來的兩天,和傅藺征在失聯階段。
白天去工作室,晚上回來給自己和呼呼解決晚飯,然後牽著它去樓下散步。
小家夥和慢慢親近,但因為傅藺征不在,也沒有往常那麽活潑。
不知道傅藺征要去訓練多久,什麽時候回來。
沒資格,也不知道該怎麽問。
冰箱裏的水果和蛋糕慢慢被消滅。
三天後的一個晚上,吃完飯想去練練小提琴,卻發現找不到了琴。
當初搬進來時,琴和所有的琴譜都被打包在一個箱子裏,連箱子也找不到了。
在客廳找了圏,都沒找到。
猶豫許久,著急給傅藺征發信息:【打擾了,你有看到我的一個紙箱嗎,裏面有我的小提琴。】
繼續找著,五分鐘後,手機震。
立刻拿起來,看到那頭的信息:
【最靠近泳池那間。】
嗯?什麽?
疑走過去,呼呼也扭著屁跟在旁邊,看到一個房間門關閉著,門上卻著一把鑰匙。
容微月疑旋開鑰匙,推開打開燈往裏看,忽而愣住——
裏頭是個很溫馨的房間。
屋是淺暖的原木調,燈被罩散,灑在地毯與書櫃上,泛著和的黃暈。
窗外霓虹陷進夜裏,隨著長灰地毯往裏鋪,落地窗前擺著個沙發,上面放了條白絨絨的羊毯,書櫃安靜地立在牆邊,原先裝在紙箱裏的琴譜、音樂教材書籍整齊排放在上頭,還有曾經拿過關于小提琴的各樣獎狀和獎杯也像是被珍視般,擺在玻璃櫥窗裏。
呼呼跑進去在地毯上打滾,地毯上放著一把琴椅和譜架,旁邊的架子上,擺著曾經傅藺征給的那把小提琴。
溫的橙黃燈映照而下。
琴上的那串英文熠熠生輝,如同黑夜中的月亮。
沒想到這裏面是這樣的,容微月視線定格,腦中空白。
愣住環視了圏,忍不住問傅藺征:【這間是……】
兩分鐘後手機震。
拿起看到呆住,男人回來的信息,卻還是像他那淡淡的語氣:
【家裏空了個房間,給你準備的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