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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有點疼,忍忍。”……
chapter 24
容微月想到畢業那時候, 傅藺征買了好多款式,每個都想要和試試。
有次用了這個,傅藺征又渾又壞非要讓說, 臉頰紅了桃子,靠在他懷中小聲道:“不喜歡這個。”
“為什麽?”
“就覺太厚,不夠清晰,沒有上一個好, 第一個就像是你沒……”
傅藺征眼底卷起暗火, 翻將困在膛下, 掐住腰, 勾:“嗯?我沒什麽?什麽不夠清晰啊?”
眨著水眸, 說了兩個字, 直白得讓傅藺征要瘋了,吻天鵝頸, 沉沉氣:“寶寶,你膽子怎麽這麽大啊?”
然嗚嗯了聲,傅藺征啞聲說再試試其他的, 那晚的細節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後垃圾桶裏好幾個, 白鼓鼓的, 都累得快暈過去, 第二天連走路都難。
此刻傅藺征的聲音落下,如平地扔驚雷,容微月心髒猛地一,臉上炸開大片熱意。
不是,這人怎麽不否認他們的關系,而且還記得那麽久之前的事……
推銷員聞言識趣離開了, 容微月臉頰像是烤箱裏松的面包,渾熱乎乎的,擡頭看向傅藺征,得質問:“你幹嘛那麽說……”
男人吊兒郎當道:“我要不這麽說,能徹底死心?”
“……”
他籠下眸,淡看一眼:“而且——”
他說的也是曾經的事實。
容微月猜到了他未說出口的後半句,心跳怦怦跳,臉紅到脖子,試圖懟他但說不話來。
往前走,赧滅思緒。
算了,年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他說不定後面還和其他的朋友試過呢……
跟著傅藺征走進室,這是高端寵友好超市,允許小型犬,容微月把呼呼抱起來,放到專用的寵坐墊上。
呼呼手手,四看著,像個好奇小朋友,它的頭,接過購車說來推吧:“我想去買點洗,你有什麽要買的嗎?”
傅藺征懶洋洋走在旁邊:
“你買唄,我邊走邊看。”
最近忙,容微月也好久沒逛超市了,挑著快用完的日用品,又在幾款洗中對比著,傅藺征看糾結了半天,無奈:“至于考慮這麽久?”
容微月面糾結:“我喜歡這款,但是今天沒做促銷,有點貴……”
傅藺征直接拿了喜歡的放進購車,聲線拽懶:“這是公共區域用品,我用不了便宜的,懂嗎? ”
……好吧,大爺的確這麽挑。
往前走是一排的生理期用品,容微月聽到頭頂落下男人稀松平常的嗓音:“這些不買麽。”
“嗯?”
他淡淡道:“你例假不是快來了。”
容微月愣住,之前被人惡意別車那晚,傅藺征開車送回家,例假來了痛經,沒想到他看出來了……
之前高中時的經期傅藺征就記得比還牢,來的前一周就讓吃點冰的,他書包裏會提前放著衛生巾和布芬,來的時候就給沖紅糖水,暖寶寶,班裏屜還多備著一件幹淨的厚外套,就是怕著涼。
一開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傅藺征卻道:“例假這不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有什麽好的?而且為你男朋友不就該這麽照顧你?”
被他照顧著,似乎什麽都不需要心。
六年過去的生理期早就變了,而且很不穩定,有的時候兩個月才來一次,自己都不去記,可沒想到傅藺征卻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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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輕,咕噥應了聲,最後去挑了幾包。
從日用品往前,兩人到零食區,容微月想去買點零食,誰知道傅藺征都率先把想買的拿下。
他拿了兩包虎皮爪,轉頭看:
“香辣口味的?”
“嗯。”
他又拿了米花,問:“焦糖口味?”
“嗯……”
他準猜到喜歡的口味,讓人不疑,“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傅藺征悠然道:“剛好,這也是我喜歡吃的。”
噢……
幾秒後他懶聲再度落下:“同住這麽久,你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嚼來嚼去的不就那幾樣,我觀察力有那麽差?”
就在客廳吃過幾次零食,他都留意了?
走到薯片架前,傅藺征耷拉下眼看:“為室友,考考你,我最喜歡吃什麽味的薯片?”
懵然眨眼睛,努力回憶從前,沒印象了:“應該……黃瓜味?”
傅藺征輕嗤:“行,夏斯禮喜歡五條悟,你從高中記到現在,我的你都不記得。”
“?”
“容微月,果然你沒心。”
“……”
容微月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沒有刻意留意過他喜歡什麽,本來他們現在的份也沒必要留意,可和他剛剛舉對比之下,莫名覺得自己犯了錯誤。
窘然探究:“那你喜歡什麽口味?麻辣味?燒烤味?番茄味?”
傅藺征吊起眉梢:“我就不吃薯片呢。”
“……”
不是,能打他嗎?
過了會兒買完零食,推著購車往前走,前方兩個孩子在打鬧,其中一個前腳搭在購車底座,後腳一蹬,整輛車往這個方向沖來。
毫無察覺,車子即將撞到手腕的前一刻——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快速從旁出,寬大掌心牢牢覆住的手掌,一個高大的影毫不猶豫地擋在前。
傅藺征被那車子撞得往前一步,更靠近,宛若將護進懷中。
手臂撞到他結實的軀,熱意撲面而來,男人高大的影籠下來,掌心的熱度一點點滲皮,如同電流蔓延開麻意。
心髒跳一拍,擡頭對上傅藺征的眼。
他的眼睛黑沉熾熱,倒映著白瓷若雪的臉頰,結上下微滾,呼吸不穩了幾分。
時間宛若拖慢了節拍。
呼吸繃,腦中空白了瞬,心河微漣。
很快一個家長連忙過來,和他們說了聲抱歉,罵罵咧咧帶著孩子離開。
怔愣中,傅藺征松開手,低沉聲音落下:“推車的時候手別扶在側邊,容易被夾被撞不知道?”
“噢……”
容微月垂眼輕聲道謝,傅藺征接過購車:“站旁邊去,我來推。”
容微月溫吞應了聲,跟著他走到水果區,說有點想吃砂糖橘:“你要吃什麽?幫你一起稱。”
“你挑你喜歡的,多來點一起分,再買點香蕉和藍莓給呼呼。”
“好。”
買完去食區,有許多食品做促銷,有個堅果蛋糕打折,拿了盒打算當明天的早餐,傅藺征眉心微蹙:“這是兩天前做的,不新鮮了。”
“沒事,後天才過期,明天能吃得完。”
傅藺征無奈,“我要吃當天現做的,給我拿一盒。”
幫他拿了,隨後去冷藏區找促銷的鮮,有買一贈一的活,正要拿,傅藺征實在看不下去了,擰眉攔住:“這種快過期了。”
看了眼日期,“還有三天,喝得完。”
傅藺征臉黑:“高中的時候你吃了點不新鮮的就上吐下瀉,自己腸胃有多脆弱不知道?”
現在又是臨期蛋糕,又是臨期牛,萬一吃出病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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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平時在家裏但凡煮東西吃都是很簡單的食材,素菜居多,都很,冰箱裏除了一些蔬菜蛋,就是速凍餃子包子,唯獨那次請客給他做飯才買了貴的松葉蟹,還有之前租在那樣的老破小裏,那次他跟著回家,看到在水果店也是挑便宜的買。
高中時容微月吃穿用度不算奢華,但畢竟是出生在書香名門的,怎麽會缺這點。
“你不是剛說收到了劇組打來的錢,至于這麽省?”
容微月抿了抿,挲著牛罐上的水珠,輕聲言:“我可能習慣了吧,大學我都這麽吃的,因為要勤工儉學賺生活費,所以得省著點花。”
當時周在學校的食堂兼職,周末要去外面的藝機構上課賺外快,大一剛開學完住宿費書本費那些,口袋裏只剩下百來塊,自己在宿舍煮了半個月的青菜掛面,都快吃吐了。
傅藺征微怔:“你家裏人為什麽沒給你錢?”
眼底微,“……我不想要,我一個人可以養活我自己的。”
傅藺征看著淨的側臉,眼底沉沉。
前幾年他在國外訓練、比賽、應酬,過得風頭無兩的生活,而一個人在離家那麽遠的地方,不知道吃了多苦頭。
難怪瘦這樣。
苦蔓延如針紮進了他心口。
傅藺征黑眸翻滾緒,容微月對上他目,似乎捕捉到了心疼,怔了下輕輕出聲:“沒事,我腸胃現在好多了,沒那麽脆弱的。”
傅藺征沉著臉把拿著的放回去,拿過一個大罐新鮮日期的牛,聲音低啞:“牛我也喝,這種大瓶的兩人分更劃算。”
算了發現真的如此,點點頭。
傅藺征拿了一些和蔬菜,最後買完呼呼的東西,走去自助櫃臺結賬。
滿滿一個購車的東西掃碼了半天,快掃完時,傅藺征對道:“呼呼口了,你給它喂點水。”
容微月看過去,小家夥的確在拉水壺。
跑去給它喂水,回來時發現已經結賬完了,屏幕退回了主頁面看不到金額,怔愣去拿小票,“我算一下和你A。”
傅藺征一把扯過揣到自己口袋裏,“你在大街上和我算這個?”
“那你回去記得告訴我價格。”
傅藺征無奈嗤,“行了,走了。”
東西裝了兩大一小三個袋子,傅藺征兩只手輕飄飄拎起往前走,容微月牽著呼呼跟上去:“拿得了嗎?我幫你拿個小的吧?”
男人轉頭睨:“用不著,我還能再拎起一個你信不信?”
“……”
他那力氣是見識過的。
走出超市,外頭天已完全黑,馬路對面霓虹燈斑駁,街頭人群三三兩兩,有孩嬉笑追鬧,也有相依而行。
傅藺征提著東西,容微月牽著呼呼跟在他旁,看到有一對中年夫婦牽著一只狗狗和他們肩而過,講著話,滿臉甜笑意,像是剛吃完飯出來散步一樣。
是曾經期待的婚後的好畫面。
後來,也沒再奢過了。
悄然看了眼旁的傅藺征,路燈燈在他上鍍上幾分溫和的暈,突然也有一種他們仿佛也是的覺。
耳微熱,掐滅不該有的思緒,到停車場,傅藺征把車鑰匙給,稔般道:“開後備箱,然後抱著呼呼先上車。”
應了聲。
霓虹夜景代替夕照亮城市,回到禾盛庭,容微月看到自己原來的車已經停在停車場了,外表似乎噴了漆明亮如新,坐了上去,著方向盤和坐墊,發現手,全部的皮革都換了,特別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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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車子,方向盤準靈活,反應也比之前更加順暢,之前的電池問題也沒了。
震驚:“傅藺征,你額外幫我保養了這麽多嗎?一共費用是多?我給你轉。”
“不需要。”
“啊?”
他懶洋洋:“我們車隊弄你這車不是隨隨便便?順手的事,我也沒算過。”
說話,傅藺征不讓,“行了上樓,肚子不了?”
只好作罷,回到家,傅藺征讓去整理買回來的東西,他拎著牛排和意面去做晚餐。
吃完飯,倆人各自忙碌,遲些時候容微月洗完澡坐到床上,給傅藺征發信息:【超市的錢算好了嗎,我給你轉多?】
等了十幾分鐘,那頭仿佛故意拖延一般,才發來信息:【200.】
容微月:??
【買了那麽多東西怎麽可能才200?你把小票拍給我看看。】
那頭傅藺征靠著桌子,拭漉漉的黑發,直接把金額過千的小票扔進垃圾桶,敲擊屏幕:【找不到了,估算了就這個數。】
容微月:【你算得有問題吧,今天你買的牛排都好幾百了。】
傅藺征買的是品質很好的牛,以為是他自己吃,可今晚他給煎了一塊,想著也是要A的。
那頭回複過來條語音,聲線慵懶:“你買的東西就這些錢,其他的簽租房合同的時候規定過,公共用品我出錢,因為我要求高,你是被迫遷就我的消費水平,怎麽,難不你想違約?違約金是三個月租金啊。”
容微月:啊???
沒想到這合約還能這麽“霸道”,還是認真和他道:【我知道你生活水平高,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要付點錢,不能占你便宜。】
傅藺征拖腔帶調:“容微月,你平時占我的便宜還啊?”
“……”
讓他說正經的,五分鐘後,傅藺征發來信息:【我最近沒時間,你給呼呼買點玩和冬天的服,以後它冬天的ootd你來負責了。】
容微月愣了下,不莞爾:【好。】
傅藺征:【別買貴的,挑價比高的,最近表現這麽差,讓它過點貧苦生活。】
哪裏,呼呼最近那麽乖……
連忙去購件給小爺挑服,其實老早就想給呼呼買東西了,但發現呼呼上都是奢侈品品牌,一個項圈就兩三萬,所以一直不敢買,怕檔次太低傅藺征會嫌棄。
傅藺征給發來幾個平價品牌,說質量好讓去裏面挑,覺跟給小寶寶挑嬰兒裝似的,好有趣。
挑著,也想再送點什麽給傅藺征,以表謝。
一夜過去。
翌日清晨,傅藺征醒來下床洗漱,換好服,拿著手機走出臥室,看到容微月昨晚十二點多發來的好幾張訂單截圖。
呼呼也醒來了,跑來朝他搖尾打轉,傅藺征扯:“你看你媽對你多寵,服給你挑了十來套,我都沒這待遇,好不容易給條項鏈還差點給要回去。”
呼呼用爪子拍拍他的手。
似乎在表示安。
傅藺征它下,“平時多黏著你媽點,最喜歡你了。”
給呼呼喂了早餐,傅藺征打開冰箱,看到裏面的兩盒堅果蛋糕,拿了出來,打開快過期的那盒,三下五除二塞進裏,忍下幹全吃掉,而後把另外一盒新鮮的裝在盤子裏,倆盒子扔去垃圾桶。
冰箱裏還有小姑娘之前買的吐司、豆等不太新鮮的促銷食品,他想到昨天說的,心疼蹙眉,把東西拿出來全部消滅。
早上八點多,容微月醒來走去餐廳,傅藺征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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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餐桌上擺了一盤堅果蛋糕,還有水煮蛋,切好的獼猴桃香蕉,還有一份生菜沙拉。
他又剛好給多準備了份早餐了嗎……
走去打開冰箱,想去拿昨天還剩下半瓶的牛,卻發現之前那些臨期的東西都不見了。
心裏發懵,問傅藺征:【謝謝你的早餐,我冰箱裏那些吃的怎麽都不見了?】
幾分鐘後,那頭回來信息,語氣淡淡:【早晨睡醒太全吃了,你要介意我再給你買一份?】
還真是被他消滅的……
當然不介意,而是那些都是臨期食品,他不是昨天逛超市的時候還看不上嗎?
沒好意思多問:【沒有,沒事。】
低頭看向盤中的沙拉,心旌微。
早晨容微月去工作室改稿,接到通知,下午有《霜雪》的劇本圍讀,想來可以來。
容微月立刻應下,想親眼見到演員們,據他們的和氣質再對飾品做細節優化。
下午兩點多,主創團隊陸陸續續進會議室,容微月見到一個個明星們,和他們打招呼,有人對態度平平,也有人很尊敬的職業,但每個人在看時,視線都不多停留幾秒。
因為容微月太漂亮了。
一中式古典子,發簪流蘇輕晃,五高級又有辨識度,氣質清冷明豔,甚至能吊打屋子裏的明星了。
半晌會議室門再度被推開,為指導的向安悅了走進來,看到容微月,眼神微變,隨後面不改往裏走。
容微月淡淡收回目,也沒在意。
人到齊後,圍讀會開始,今天導演和編劇坐鎮,傅藺征并不在。
一個下午,容微月坐在角落默默做筆記,隨著對故事角的深了解,靈不斷迸發。
結束後導演來問:“容老師,今天聽下來有收獲嗎?本來怕你無聊,沒想到看到你聽得還投。”
容微月莞爾:“不無聊,收獲頗,回去我又有了改稿想法,而且對這部劇越來越期待了。”
導演笑笑:“辛苦你了,你的設計我們很喜歡,向老師你說是吧?”
一旁的向安悅提:“是啊,我們看了都說好呢,特別期待品。”
導演離開後,向安悅和容微月走在最後,前者看:“微月,我聽說了杜濱海的事,你還好吧?”
容微月面淡淡,“沒事了。”
“我聽說是傅藺征幫你出頭的?”向安悅輕笑,“你們分手了關系還這麽好啊?”
容微月不想給傅藺征和自己招惹來流言蜚語,只淡淡出聲:“他為出品人,是不想影響這個項目的正常運轉。”
向安悅莞爾:“也是,傅藺征他是對事不對人,何況曾經你們在一起過,到底是有分在的。”
走到電梯口,兩人一個往下,一個往上。
向安悅看著電梯層數,嘆:“傅藺征高中的時候喜歡他的孩子就很多,前兩天還有朋友找我打聽他有沒有朋友,我覺得傅藺征這樣的,起碼是有錢有的富家千金才配得上吧,我就讓我朋友趕死心,一般人別想覬覦,你說是吧,微月?”
容微月對上向安悅的笑,幾秒後淡笑問:“你說的朋友是你嗎?和你像的。”
“……”向安悅臉僵住,幹笑找補,“怎麽可能啊,我又不喜歡他。”
電梯門打開,容微月沒搭理,直接進去。
向安悅想到之前傅藺征對冷淡的態度,氣河豚。
電梯裏,容微月後面站著兩個助理,正在談:
“我下樓去拿咖啡和點心,那位盛家千金來了。”
“等小傅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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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來好幾次了,長得真漂亮,皮又白,今天提了個限量款鱷魚皮馬仕,聽說家裏做航空的,有錢的。”
“門當戶對的好般配啊,董事長最心小傅總的終大事了,估計各種給他安排著……”
到達一層,電梯門打開,容微月回過神,擡睫走了出去。
驅車離開,傍晚天邊泛著淡藍的晚霞,容微月開著車,耳邊不斷回著所聽到的,心底泛開漣漪。
想起高中時,傅藺征就是活在人群的焦點中,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升高三的那個暑假,他基本都在國外飛,八月剛在F3青年組拿了冠軍,正式開學時,學校裏好多人慕名蜂擁而去找和他合影。
那天升國旗,傅藺征為優秀學生發言,講述學習心得,教導主任知道他都不準備,把稿子遞給倚著牆的傅藺征,再三囑咐:“按稿念啊!不許自由發揮聽到沒!”
“昂,”年接過,笑得吊兒郎當,“老張,您放心,我肯定帶來一場發人深省的演講。”
“?”
教導主任眼皮一跳,突大事不妙。
果然傅藺征走上臺時,臺下學生就看到他慢條斯理折起稿子,拽懶開口:“大家時間寶貴,這些廢話我就不念了。”
年一白襯衫校,寬肩窄腰,帥拉滿,學生們見此轟鼓掌:
“征哥就是征哥,又一次稿!”
“完了,我能想象到教導主任氣暈過去的臉了哈哈哈哈……”
傅藺征沒管後臺教導主任的聲,懶笑開口:“主任讓我給大家說說學習方法,不好意思啊,我績一般,主要是沒時間讀書,比賽拿獎都來不及了,這世界上也不能什麽好都讓我占了吧,對其他人也不太公平了。”
底下一片笑聲,說他還是那麽包,傅藺征收了幾分臭屁,語調正經:“但我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不管是學習還是賽車,沒有不付代價的功。”
“你想要績好,就得熬得住學習的苦,就像我在車場和模擬裏訓練個千百遍,累到滿是汗,疲力盡,就為了提高比賽中的那零點幾秒。”
傅藺征擡起眼,看向場上一個個面龐:
“但我覺得,也不是所有人都要走一樣的路。”
“你可以拼命讀書沖刺985、211,也可以選一條沒什麽人走的路勇往直前,最怕的是,你什麽都不選,又什麽都想要,到最後反過來怪這個世界不公平。”
傅藺征勾起角:“我希這輩子能讓你們驕傲的的是做過我傅藺征的校友,但我更希,這不是你們此生最大的驕傲。”
“所以高三時間很寶貴,書要好好讀,遇到喜歡的人可以追,關于未來的夢大膽做。”
燦爛日下,年把手中的稿子隨手折紙飛機,手腕一甩飛向空中,桀驁勾起角:
“因為我們都年輕,還有犯錯的資本——大不了撞了南牆,轉就是。”
他聲音在場回,迎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征爺也太牛了吧!”
“帥死了,敢在國旗下說談的,也就他一個人了!”
那天的很刺眼,容微月在人群中看著臺上的年,從來沒想到有人能這麽高調張揚,肆無忌憚。
從那時到現在,傅藺征仍舊是那個肆意的他。
突然間,他也在想,傅藺征如今會喜歡什麽樣的生呢?
他走得更高更遠,見過更大的世界,邊也有更多優秀的孩,他的眼肯定和十八歲時不一樣了。
喜歡的標準有千萬種,但在外人眼中只有那些千金小姐才能配得上他,絕不會是曾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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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覺到傅藺征現在對很好,好到讓越來越控制自己的思緒,可怕一切都是自己一廂願,怕他只是出于室友的意,怕那些他對特殊的瞬間,是曾經的慣餘留,或是男靠近時自然而然會有的荷爾蒙撞。
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幻想嗎。
哪怕曾經是先松開手,也會有人能越過六年,繼續喜歡著并不特別的嗎……
窗外天將暗,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淡淡的苦如海水,一點點漫過心口。
一個小時後,回到禾盛庭,手機備忘錄彈出要房租的提醒。
給傅藺征微信轉賬,而後去給呼呼弄了晚飯,自己也簡單吃了點。
飯後,去把臺的服全部收下來。
前幾天看到了上個月的水電費和業費,價格不低,但是傅藺征一分都沒讓出,既然不能錢,那還是多做點家務,不能欠他太多。
收完服,走去客廳,到的,地上散落各樣玩,呼呼的頭:“寶貝,你可真是個拆家大王。”
清潔著,半晌沒留意呼呼什麽時候竄到了腳邊,一後退就傳來它的驚。
連忙往旁邊一撤,手裏的拖地機卻磕上了靠近玄關的裝飾架。
“砰——!”
裝飾架上的一個錯金銀銅奔馬直接砸落在地,四分五裂,伴隨腳腕傳來刺痛。
呼呼嚇得跑走,耳邊刺耳,帶著腦袋懵懵。
看著一地碎片,人傻了。
完了完了,怎麽回事……
滿目狼藉,幾塊鋒利的銅棱劃傷腳踝,珠冒了出來,顧不上,慌得立刻蹲下去撿。
記得小時候,有次和弟弟姐姐打鬧時,不小心打碎了母親的一個茶壺,趕忙去撿,父親聞聲走來,斥責淨惹事兒,“這茶壺是太傳下來的,你知不知道值多錢?”
愧疚眼紅,後來父親罰去面壁,家裏開飯時也不敢過去,最後是母親和姐姐過來帶去吃飯。
容微月撿著青銅碎片,心頭惴惴不安,拿出手機去查,就發現這種銅奔馬正品的拍賣市場價在兩百多萬,傅藺征家的估計只會更貴。
眼前一黑,覺天塌了。
完了,把工作室賣了都賠不起啊……
還努力省錢吃打折面包牛呢,錢全白省了……
慌和愧疚翻湧而上,忍下鼻尖的酸,不停地撿著,指尖微,低頭去看碎裂的邊緣,腦中想著一萬種賠償或修複的辦法。
突然家門口傳來聲音。
是傅藺征回來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在賽車場訓練,下午集團那邊打電話說哪家的千金來訪,他直接撂下一句不見,理都沒理,忙完就趕回家。
男人一利落的沖鋒,手裏提著在小區門口超市買的排骨和蔬菜,還有一袋車厘子和一盒油泡芙,剛進門就看到小姑娘蹲在地上,一臉慌地撿碎片,瘦瘦小小的像只可憐的小。
他眉頭一蹙,低聲問:“怎麽了?”
容微月沒想到他會這麽快回來,以為他可能在和那個千金吃飯,心頭愧疚:“對不起,我不小心把你的這個銅奔馬砸了……”
傅藺征換了鞋把東西放下,沒看那馬,徑直走過來,聲音沉沉:“有沒有傷?”
搖搖頭,低聲道:“我沒事,我先把碎片撿一下……”
“別,徒手抓不怕割到?”
傅藺征注意到腳踝格外鮮明的口子,眉頭瞬間鎖起:“還說沒傷?”
“我先把地板收拾下……”
沒想到還顧著其他的,傅藺征快氣炸了,“就一個破馬,撿個屁。”
他俯,把整個人打橫抱起。
容微月子騰空,心一:“傅藺征,我能走……”
“再信不信我現在就松手?”
男人語氣強勢。
他臂力強大,幾乎是一個臂彎就能將如貓圏在懷中,覆在雪上的芋泥紫針織和他的沖鋒褶皺相,瞬間出一片熱意。
傅藺征上凜冽的薄荷味充斥而來,霸道占據上所有,聽到他腔裏心髒強有力的跳,心也跟著了節拍。
把抱到沙發上,傅藺征去拿醫藥箱回來,擰眉教育:“傷了還不第一時間理?輕重緩急都不知道?還直接拿手去撿,萬一割傷了你怎麽畫圖?”
小姑娘從前最怕疼,有次跑步摔了,膝蓋破了好大一個口子,眼淚撲簌簌的掉,他看著都心疼死了。
容微月聽到他如從前般的數落,鼻尖微微泛酸,垂眸:“我沒事的,又不疼……”
“你多氣我不知道?”
平時千方百計護著,他一不在家就能傷這樣。
傅藺征打開醫藥箱,拿出碘伏,容微月愧疚輕聲言:“傅藺征,我查了那個銅奔馬要兩百萬左右,我現在沒那麽多錢,我先給你打個欠條分期付款行嗎,我會賠給你的……”
“賠個屁,老子不缺這點錢。”
紅翕:“那你之前還說沒錢買碼鎖。”
“……”
傅藺征拽懶道:“主要是我討厭這馬,前段時間我爸送我的,讓我做生意馬到功,扯淡,這馬自從放到家裏我特麽就沒賺過錢,你摔了好,我運氣肯定來了,我還得謝你。”
“……”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還有心說這話的,下角輕輕咕噥:“但我還是要賠的。”
他拗不過,輕嗤:“行,賠什麽老子說了算,先欠著。”
傅藺征用棉簽蘸了碘伏,握住腳踝:
“有點疼,忍忍。”
他耐心理著傷口,掌心熱度過皮,容微月輕輕擡眼看他,心跳一團。
傅藺征問:“剛剛怎麽弄的?”
“我就是想把地板掃一掃,不小心踩到呼呼了,後退了步結果就撞到了……”
“好端端的掃什麽地?不都說了,公共區域的衛生不需要你負責?”
“我是想著你不收我水電費,那我想著好歹還是幫忙做一下家務……”
傅藺征無奈輕嗤:“我請了鐘點工,你有人家弄得幹淨?”
唔……
啞口無言,低下頭,傅藺征看著白皙的腳踝上那抹明顯的痕,心疼擰眉看,聲音低啞:
“只要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讓你住進來不是當保姆的,家裏沒一樣活是你需要幹的,懂?”